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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海一行人被强制带到了派出所, 大货车和司机也一并被带了过去。
车子就停在派出所院子里的停车位上, 排了长长的一排,十辆满载货物的大货车整齐地排列在一起, 很是拉风, 不过刘大海几人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一进派出所,刘大海就唧唧哼哼的:“警官, 我们这批货物要得很急,耽误不起,要检查, 你们就快点, 没事就赶紧让咱们走,别耽误了我们的生意!”
警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根本不理睬他, 把他们几个扣在一间屋子, 茶水奉上,电视开着,人就不见了。
等了一会儿,见一直没人搭理他们,杨旭有点坐不住了, 凑到刘大海身边, 压着嗓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海哥,咱们等了这么久,还没消息, 他们该不会真的查出什么来了吧?”
蠢货,真查出来的,他还能这么安逸地坐在这里抽烟喝水吹屁?刘大海斜了杨旭一眼,眼神凶狠,明晃晃地写着“闭嘴”两个字。
杨旭有点怕他,缩回了头,咳了一声,挺直腰杆,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再说话。
扫了他一眼,刘大海扯着嗓子,故意大大咧咧地说:“急什么?咱们等结果就是,我相信警察会把害咱们的那个王八羔子给揪出来。你们不要急,要相信警察,相信人民公仆,他们会替咱们讨回一个公道的!”
这话说得那个大义凛然,监控室里的民警听了直发笑。
旁边埋首做事的同事听见他的笑声,头也不抬地问道:“遇到什么好笑的事了?”
民警指着监控录像说:“这几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混社会的,还说要相信咱们警察,咱们会给他们讨回一个公道的,他们还用旁人帮他们讨回公道?别人不向他们讨回公道就是好的了。”这群人看起来就不好惹。
警察这份职业,接触得最多的就是这种爱滋事的混混,大半夜的经常被叫去处理这些人的破事,久而久之,谁能喜欢这种社会不安定源?
“也不一定,人生无绝对,他们在普通人面前能逞凶斗狠,但要放到狠角色面前就未必够看了。”年长一些的民警摇头说道。这种事,干警察干久了经常见。
两人聊了一会儿,所长推开门进来了,两个民警马上站了起来,看着他。
所长拍了拍盯着监控的年轻人的肩:“小王,怎么样?有收获吗?”
小王指着监控画面说:“这个刘大海看起来像个老油条,那个杨旭似乎有点不安,他跟刘大海悄悄说了一句,声音太小没听清。后来,过了一会儿,他们就问老何要了两副扑克,打起了扑克牌。”
画面中,一群光着膀子,三大五粗的男人抓着牌在斗地主,在派出所不能玩钱,没有彩头,他们就定了另外一个规矩,谁输了,就灌三大杯水。这么幼稚的游戏,硬是被他们玩得火热,鼓掌声、吆喝声不断,搞得屋子里像菜市场一样乌烟瘴气的。
所长盯着看了几秒,回头问他身后那个陌生的年轻人:“马副队长,你怎么看?”
小王这才发现,自家所长后面站了一个三十岁出头,长得非常硬朗的警察,他不说话的时候非常没有存在感,一旦开口,就很难让人忽视他。
“这群人,要么是真的问心无愧,要么是心理素质太好!”瞥了一眼混乱的监控画面,马副队长收回目光,问所长,“收来的纸币在哪里?”
所长对小王说:“赶紧去把纸币给马副队长拿来。马副队长是分局刑警支队的副队长,办案经验非常丰富,分局听说我们这里可能出了新型假、币案,所以特意让马副队长来支援我们。”
小王一听,双眼顿时放出火热的光芒。选择做警察的年轻人,骨子里多少有点热血,而直面各种大案的刑警无疑是最令他们向往的那一类人。见他这两眼放光的模样,所长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拍了他的头一下:“还不快去!”
小王很快去装纸币的筐子拿了过来。
马副队长戴上白手套,把这些纸币打开仔细地观察了一阵,用肉眼几乎辨不出来这些纸币究竟是真是假。他又将纸币丢回了筐子里。
就在这时候,另一个穿着便衣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马副队长说:“副队,鉴定专家来了。”
“麻烦了,袁教授。”马副队长笑着跟专家打了声招呼。
袁教授点了点头,将随身携带的手提箱打开,戴好手套,取出一系列工具,开始仔细检验筐子里的这些纸币,逐个检查了一遍后,他将纸币丢回了筐子下了结论:“都是真的!”
所长懵了,下意识地说:“不会吧,怎么会有人把真钱藏在装玉米的麻袋里?”他这乌龙闹可要闹到分局去了。
马副队长回头瞥了他一眼:“李所长怎么就确定,这些钱是从装玉米的麻袋里冒出来的呢?”
李所长傻眼,本能地问:“马副队长的意思是,这些钱不是从麻袋里冒出来的?”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马副队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大步出了房间,走到外面的停车场里,打量着眼前的这一溜货车。
李所长走过来,指着开头两辆说:“这是出事的那两辆车,前面这一辆车顶上有一麻袋突然冒烟了,好像是附近的小孩子在玩遥控飞机,把飞机开到了车顶,不知怎么着火了,把麻袋给点燃了,幸亏不是纸张、棉花之类的易燃物,不然就太危险了。”
马副队长听了这话,两只手抓住铁栏,翻身爬了上去,盯着被火烧出一个黑乎乎窟窿的麻袋看了几秒。他蹲下身,伸出食指和中指捻起一团被烧糊的玉米闻了一下,又趴了下去,盯着麻袋被烧得黑乎乎的边缘瞥了几秒,然后伸出手,他带来的那个便衣年轻人马上递给他一双手套、一只透明的塑料袋、一个小镊子和一把小剪刀。
马副队长用小镊子捡了一些玉米放进去塑料袋,然后又用剪刀剪了两片麻袋,一并塞了进去,递给便衣年轻人:“小冯,把这个还有遥控飞机的残骸一并送过去检查化验!”
“是,副队。”小冯接过塑料袋干脆利落地跳下车,转眼就跑出了派出所,速度快得李所长都有点反应不来。
李所长看马副队长一脸肃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问:“马副队长,难道不是意外?”
“不好说。”马副队长来到另外一辆车前,利索地爬了上去,李所长赶紧跟着上去,安静地站在一边看马副队长查案。
马副队长戴着手套,摸了一下麻袋开口的地方,然后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嗤笑出声:“这个口子很新,应该就是最近割开的,你说这车上的玉米是今天才运送上案,装上大货车的?”
“对,他们还有各种进出的文件,是通过正儿八经的渠道进的国内。”所长明白了马副队长的意思,“你是说,这麻袋是在装上了车才坏的?但刘大海那群人全程看着,他们怎么就没发现被人动了手脚呢?”
这也是马副队长好奇的,因为如果麻袋在装上车之前就坏了,里面的玉米粒会倒出来,袋子里不会这么满,在装上车期间,玉米撒出来也很可能会被人发现。
拍了拍手,马副队长拉着麻袋上那根被扯得长的麻线说:“看样子像是什么利器划破的,带我去事发地点看看!”
所长把马副队长带到了事发地点:“就是这里,当时那辆卡车就停留在这里,它前面还有四辆车,被火烧的那一辆在最前面!”
马副队长仰起头观察几分钟这四周的环境,然后转身往路边的商铺走去,逮了一家老板问道:“去二楼的楼梯在哪里?”
老板指着背后:“从这边过去,右拐,走了两三百米就到了。”
“什么人都可以上去吗?”马副队长继续问道。
老板笑着说:“咱们这地,下面是商铺,楼上是住的地方,房东租出去了,当然是谁想上就上。”
农贸批发市场人员复杂,很多打工的农民工为了省钱,都住在这一片,这里也没所谓的小区和保安。马副队长上去就看到一个个隔得小小的出租屋,因为房间狭小拥挤,下午没上班的人不少都把房间开着,瞧见马副队长和穿着制服的所长上来,还在玩闹的农民工都消了声。
马副队长径自走到二楼的天台处,这是一片二三十平米的空地,上面拉着绳子,晾满了一排又一排的衣服。马副队长走到天台临街的地方,回头问所长:“李所长觉得这里眼熟吗?”
李所长顺着马副队长的视线往下看,然后惊讶地发现,事发时第五辆大货车正好停在天台下方。而且因为这个农贸批发市场已经有些年头的缘故,当时规划的路边并不宽,仅仅两个车道,大货车的车身宽,一辆车就占据了整个车道,为了不挡住反向行驶的车辆,它势必是贴着路边走的。再加上大货车的车身本来就很高,大约有四米左右。李所长估算了一下,忍不住爆了粗口:“卧槽,如果是刻意为之,这也算得太精妙了吧!”
马副队长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扯着嘴角淡淡地说:“一般房子的层高也就三米,加上天台的高度,也就四米多,比大货车高不了多少,站在这里,随便拿个什么长一点的利器一划,麻袋破个口子有多难?”就更别提撒钱了。而且因为大货车车身庞大的缘故,还能挡住下面人的视线。
马副队长猜测对方当时应该是站在天台上,拿了什么东西划破了麻袋,然后把钱弄到车顶,车子稍微一动或者风一刮,散落的纸币不就顺着车厢往外飘了?这个方法很简单,但是很多人想不到,也不会往这方面想。更重要的是,时机把握得刚刚好。
所长见识了马副队长的心细如发,顿时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做刑警的果然有两把刷子,远不是他们这种整天管些鸡毛蒜皮小事的基层民警能比的。
确定这很可能是人为之后,李所长跟打了鸡血一样,问马副队长:“我这就让民警过来排查这边的外来人口,再调查一下这层楼、还有对面房子上有没有目击者,监控也盘查一遍!”
目前也只能这样,派出所的民警长期跟这一片的商户打交道,由他们来查效果比较好。马副队长没有意见:“你安排得很好。”不过监控怕是查不出什么来。
上楼的时候他就观察过了,这片区域,只有商铺前方的马路上隔一段有一个摄像头,而商铺后面这个上楼的楼梯以及二楼的公共区域是没装监控的。农贸批发市场最火热的时间是上午一大早,事发时,正是最忙碌的时段,就是小老板的亲爹亲妈、大点的孩子都去店里帮忙了,二楼上没什么人。至于马路上的监控,这片区域上午的人流量太大了,以五六位数计,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而且大多是外来人员,想从监控里排查出一个不知性别、不知年龄、不知体貌特征,甚至已经离开了这片区域,不知去向何处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鱼。
马副队长对盘查结果并不抱多大希望。
他将这个事全交给了李所长手下的民警来筛选盘查,然后折身回了派出所。
这时去检查化验的小冯回来了,给他们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副队,检测出来了,这里面有白磷燃烧过后的残留物。”
白磷的燃点很低,只有四十度,现在是八月,秋老虎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白天室内气温都有二三十度,临近中午,白磷被炙热的阳光一晒,超过燃点自燃,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检验结果进一步证实了这件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李所长就纳闷了:“对方这么大费周章地搞出这么一系列小动作,图啥呢?莫非是跟刘大海这群人有仇,要给刘大海添堵?”
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搞这些小动作,顶多是恶心一下刘大海这些人,但却让他们警方跟着百忙活一场,这不是浪费警力吗?
马副队长没吭声,他戴着手套,将框子里的那些百元大钞一张张地捋直,叠了起来,最后数了数:“这里一共有12600块,不排除还有一部分贪小便宜,不愿意把钱交出来的人。这么粗略一估算,对方总共应该撒了15000到20000块左右。在人均工资四五千的地方,这笔钱也不算少了,顶得上不少人小半年的工资。除非是钱多得没处花的,否则没人会不拿钱当钱,就为了给刘大海添堵。”
不,甚至连添堵都算不上,就如李所长所说,只要刘大海他们没犯法,警察很快就会把他们连人带车给放了。花个一两万,就让刘大海带着人在派出所玩半天?李所长百思不得其解。
那边马副队长抬起头看着货车上的麻袋,沉思了几秒,对李所长招了招手:“检查一遍这些玉米。”
李所长有些不情愿:“这些大货车刚拉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派人上去检查过了,麻袋里就是装的都是玉米。”
“全都检查过了?”马副队长又问。
李所长不吱声,一车就二十吨,几百个袋子,怎么全查?他们所也就一二十个民警,所有人都上阵,也忙不过来,所以他就派了两个人上去,将最上面那一层麻袋打开检查了一遍,确定都是玉米后就算了。
见他不说话,马副队长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二话不说,挽起袖子,打开了货车的车厢门,爬上去,扛起一袋玉米就往地面上扔。小冯见了,赶紧跑过去帮忙。两人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背心,在车上奋力地搬运着玉米,没一会儿身上就全是汗了,背心都被浸透了,两人也没丝毫的怨言。
李所长见了心里有些埋怨马副队长,他未免也太较真了,这东西港口那边的手续都是齐全的,进港时也检查过了,还有什么好查的?他非要耗时费力地把所有的玉米搬下来,检查一遍,这可是两百吨玉米,得是多大的工程!太耗费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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