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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东西,都没什么吸引力。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还有很多。
杜天元和文杰因为不考研究生,花不少时间打游戏。
不过说句公道话,如今的游戏做得要多高大上有多高大上,直接满足现实生活中缺少的一切心理需要,要想抵抗它的诱惑,的确需要些定力。
他们俩还都喜欢网聊。
杜天元的网名是“大姨妈你冲我来”,当然主要是为了讨好艾艾,你别说,女孩还真挺吃这一套的;
文杰的网名是“姓坚名强没死就继续猖狂”,其实直接表达了失恋后的脆弱,因为人缺啥就反倒特爱秀啥呗;
程六朝也有个个性的网名:“今日睡姿决定老子明日发型”,平时他可是温文儒雅得很,“老子”这样的词跟他是不沾边的。
不过他忙得很,很少聊天。而且他的发型其实都是精心打理过的,脸上反倒是拿清水糊弄两把就得了。不像杜天元,洗个脸比女生还麻烦,一二三四道工序一个都不能少。
曲南休就更忙了,每天连睡觉都要挤时间的人,更不会选择去聊天了。
他趁没人,周身踅摸了一圈,最后把那“天”字芯片贴在左臂外侧了,不脱衣服没人看见。
与此同时,罗人雁的电脑上,精准地显示出曲南休脑神经周围气泡的数量,以及移动轨迹。
监控发现,曲南休在走动的时候,那些气泡有轻微的移动;运动的时候,移动稍微显著些;而曲南休坐下或躺下的时候,气泡则几乎完全静止不动。
他还发现,在曲南休有某种特别情绪的时候,个别气泡会变得大一些,体积大了,也就增加了与脑神经某部位接触的可能性。
忽然,罗人雁发现一个最大的气泡瞬间停止了运动,似乎牢牢粘在脑神经上了!
按照曲南休过去所描述,幻境出现后,一般持续几分钟到几十分钟不等,于是他屏气凝神盯住显示器,耐心等待了二十分钟,直到那颗大气泡逐渐变回原来的大小,重新加入到浮游队伍中去了。
罗人雁马上拿起电话:“喂,小曲,刚才”
完全出乎他意料,电话那头并不是曲南休!
“喂,我这里是XX区派出所”
“哦对不起对不起,可能我拨错了。”
“等一下,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叫曲南休?”
罗人雁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对对对!呃,他怎么了?不是出车祸了吧?”
文学作品里不是经常这样么?
某人出车祸后手机响,是警察接的,通知对方过来辨认尸体
不过定定神一想,不会,自己的仪器上能监测到曲南休的情绪,现在看来还算平静。
电话那头问:“你是曲南休的什么人?家属还是朋友?”
“我是他朋友,他亲人都不在北京,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可以马上过来!”
“那你现在过来保释他一下吧,他在大街上跟人打架。”
“打架?!”
罗人雁立即联想到刚才变大的气泡,莫不是幻觉作祟?
不过总算松了口气。
“我们派出所的地址是”
老婆打电话来,罗人雁都不会回去,甚至懒得接,这回二话不说就冲出门了,连裤子的拉链没拉好都不知道,还是路边一个小孩冲他喊,“这么大人还穿开裆裤”,他才对着墙根拉好了。
原来,曲南休在路上看见两个男人对一个女子拉拉扯扯。听那意思,是那女的不小心踩了其中一个人的鞋,明明已经道过歉了,可对方就是不依不饶,要她一次又一次地道歉,还想讹点钱。
那女子奋力反抗,显然很想脱离他们的魔掌。
后面的曲南休刚想上前搭把手,突发幻觉,白光一闪——
他分明见一位看不清面庞的盲女,拄一根长竹杖探路前行。夕阳下的身影,被拉得格外狭长,显得甚为单薄和寂寥。
忽然,盲女放慢了脚步,听路边几个男人大声聊天。
一个说:“我听人说,越云泽薄情寡义、贪生怕死,对黎民百姓见死不救,徒有虚名。”
盲哑女的鼻翼抽动了几下,眼圈红了红。
另一个说:“我也听人说,越云泽因为容貌出众,一辈子四处留情,可没少招惹桃花!好多年轻漂亮的女子为他上吊跳河,他自己倒是天上地下自在逍遥!”
“你胡说!”
安安静静的盲女忽然像头愤怒的小狮子,将扎堆聊天的男人吓了一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