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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僵硬,冰冷,他无声的叹息着:“不要怕,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你见到这么残忍的事情。”
她的手脚冰凉,这种事情是无法保证的。
凤镜夜冲过去,抱起了已经死亡的父亲,眼中含着眼光咬着牙:“大哥!你明明说是来救父亲的!”
凤歌悠然的一笑:“我是在救父亲。除了他的命,我几乎拯救了他的一切!父亲在天有灵,一定也会夸奖我做的好。”
凤歌伸出手,带上了象征着凤家宗主的红宝石戒指,就着夕阳落下的方向,他戒冠上的红宝石熠熠生辉,他的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变成了轻蔑,不屑,冷漠,仿佛是看着这个世界上最肮脏,最丑陋的东西。
身后,羽林卫的弓弩手调来了,将在场所有的人都团团围住。
凤镜夜无视着大哥念诗一般感慨的,立即下令道:“弓弩手准备!”
所有的箭头都刷的一声对准了赫连天策。
凌泠泠内功了得,因此听力也是十分的敏锐,她听到这个绷紧了弓弦的声音,不觉得浑身一颤:“陛下……我们会被射成蜂窝吗?”
感受到了她的害怕,他更加紧密的将怀里的小女人给拥住了,他继续捂着她的眼睛俯首下来,轻轻的咬着她的耳垂问道:“不要怕,朕在。朕不会让你伤到一根头发。”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温柔缱绻。
霸道强势的男性的气息,像是将她拥住了一样,无孔不入侵入着她所有的感官。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她的身边,她就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可是,这个男人又不是神,他又怎么能在箭雨之中和她一起抱住性命?
赫连天策的薄唇,若有似无的滑过她柔嫩的脸颊,然后冷谑的对凤歌说:“就算你手上戴着凤家宗主的戒指,好像凤家也没人听你的。”
凤歌戴着宗主戒指的手,忽然成爪,用力的抓握着落日的最后一点余晖,笑得优雅的诡谲:“陛下,我跟你是一样的。谁不听我的,我就动手将谁除掉,直到最后凤家剩下我一个为止!”
凤镜夜怒不可解的用剑指着凤歌的鼻尖:“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连我也想杀?!”
凤歌笑得诡异:“二弟,大哥是在救你。”
此刻,凌泠泠的心里特别希望凤歌和凤镜夜内讧,然后凤镜夜被杀掉!
她一双雪白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了赫连天策遮住她双眼的那只大手,用力的摘下来:“就是要死,我希望我能明明白白的看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赫连天策这次并没有和她犟,而是任由她拿下他的手,然后,他轻声的叹息着:“安安,你还是不相信我……”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凌泠泠豁然开朗,蓦地明白了,为什么赫连天策站在一队弓弩手面前也依旧胸有成竹,不慌不乱。
因为,带领那队弓弩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寂惊云
寂惊云一改从前的暗卫的装扮,此刻穿成了一个羽林卫将军,红缨银甲,十分的帅气,英姿煞爽。
凌泠泠只看一眼,就知道,寂惊云这身装扮,就是成功的打入了敌人的内部。
赫连天策危危眯眸,冷声道:“惊云,动手吧。”
寂惊云从羽林军的阵营里站出来,十分冷酷的抬手一挥,刷的一声,所有的箭头整齐有力的全都对准了凤镜夜和凤歌!
凌泠泠还呆呆的,没有反应过来,拼命的揉着眼睛,生怕这是幻觉,眼睛再一闭一睁,他们就还是会被射成蜂窝。
赫连天策轻轻的将她又揽进了怀里,哑声低语道:“安安,你总是不相信朕。朕是这个国家的守护者,难道还保不住你一个小女子。”
那一瞬间,她几乎都要相信,在这样的绝境里,竟然还能反败为胜,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面对着羽林军的倒戈,凤镜夜脸色苍白,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们……你们……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事情会这样!”
凤歌没有理会了凤镜夜,他迈着优雅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向赫连天策,完全无视眼前密密麻麻的寒光闪烁的箭头,唇边的从容而惬意,就好像是正在开满鲜花的院子里踏青一样,怡然自得,心情愉悦。
凤歌没有理会了凤镜夜,他迈着优雅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向赫连天策,完全无视眼前密密麻麻的寒光闪烁的箭头,唇边的从容而惬意,就好像是正在开满鲜花的院子里踏青一样,怡然自得,心情愉悦。
凌泠泠看着他的表情,不禁暗暗的赞叹,这是得多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在这样的灭顶的困境之中面带微笑?
赫连天策最不想看到就是凤歌的脸上出现这样胸有成竹的表情。这个男人,也是他最不想得招惹的对手。
“凤大公子,朕记得你早就已经跟凤家一刀两段了。你还找了一个冒牌货,在凤宅上冒充你的身份,代替你活在众人的视线里。为什么到现在一定要突然的冒出来,搅上这一摊的浑水。你在你的世外桃源里安安生生的过你的小日子,不好么?”
凤歌悠然一笑:“当然不行啊,因为凤之姓氏,会一辈子冠在我的名字之前,这是逃脱不掉的宿命……和骄傲。我们凤家的先祖,肯定会为了我们这些不肖子孙而气得从棺材里活过来吧。”
凤歌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笑眯眯的对赫连天策说道:“哦,对了,在下还对陛下撒了一个谎,其实,凤宅的那位‘凤戈’并不是冒牌货。他是第二个我,我因为沾染额禁忌之药,也患上了像陛下一样的不治之症。”
那一刻,凌泠泠的大脑一片空白。
虽然凤歌说得相当的隐晦,但是她确实听明白了。
原来赫连天策也有精神分裂症?!
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而且赫连天策也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
凌泠泠简直很难想象,那和他朝夕相处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竟然没有发现赫连天策有第二人格。她的心里莫名的感到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情会造成什么很严重的后果。
赫连天策对冷笑:“好,朕成全你。只要你把凤家的人全都杀光,朕允许仅仅你一个人留下来,继承凤之名,凤氏依旧是皇族身边最最贵,最荣光的家族。”
凤歌笑得温柔;“陛下,你太贪心了哟。你想让我杀死自己的所有的亲人,还要来效忠你,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最残忍,最狂妄的男人了。”
赫连天策黑眸一凛:“你没得选择。如果你不答应,你会成为凤家陪葬的最后一人!”
凤歌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一方素帕,托在掌心上素帕打开之后,将素帕打开之后,一枚玉质的刻章就呈现在众人的面前,他道:“陛下,我有好东西和你交换哟。微臣愿意交出东方商行的十二位账房之一的印信,陛下,我可记得,这是你十多岁的时候,就一直念念不忘至今的东西。”
凌泠泠的心里倏地收紧,东方……是做生意的那个东方氏吗?最近总是听见有人莫名其妙的提起东方氏。凌泠泠总觉得和‘东方’有什么莫名的缘分。
按理说,这么有名的家族,它的继承人不应该默默无闻,这么低调的。可是她穿越来到古代这么长的时间,竟然一个姓东方的人都没见到过。别说见到过了,就是听都很少听过的,那就真的是太诡异了偿。
凌泠泠仔细的观察着赫连天策的表情,可见,陛下对东方世家的东西,也是相当难得看重的,因为刚刚凤镜夜在拿出东方商行账房印信的时候,她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赫连天策搂着她在怀里,他的身躯有微微的一僵。
赫连天策在沉思,目光越来越隐晦:“凤歌,你离开帝都的这些年,竟然是去投靠了东方氏族。难怪朕都找不到你。你现在也是十二位账房中的一员吧。”
凤歌点头微笑:“陛下,只要您愿意放过我的弟弟妹妹,微臣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赫连天策冷哼着:“不要卖关子,你知道朕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的是整个东方氏。皇商东方氏,几乎掌握着全国的经济命脉,他是这个皇朝的这就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骨。可是,赫连天策在位十几年来,几乎找不到东方姓氏继承人的半点踪迹。
东方氏,神秘低调,只手遮天。几乎从来不露面。赫连天策甚至不知道东方家的人,究竟是不是死绝了。就连商行的运作,听说就是靠着十二位账房在秘密的监控着。
凤歌岂会不知道陛下的想法,他答道:“微臣知道,陛下想要的东西。可是这里不方便谈。”
赫连天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回宫去谈。”
赫连天策转眼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凤镜夜,然后又看着凤歌:“凤大公子,你的这个弟弟,是谋杀朕的此刻,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凤歌立即接过话头:“陛下,微臣的二弟刚刚可是亲自斩杀了乱臣贼子,可功过相抵。”
凤镜夜略微吃惊的看着大哥,刚刚他以为大哥是想借刀杀人,让他背黑锅。没想到,大哥竟是为了救他。
赫连天策冷睨了凤家两兄弟一眼,也没再说什么,他薄唇轻启:“回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