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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人见出来个长大黑汉,阔肩细腰的甚是威武,又不知店内还有几人,一时疑惧不动。
孟庆笑道:“诸位都是英雄好汉,大天白日的怕甚么?来来,有甚么话就着酒菜细说。”扯了昆仑奴进去,叫小二:“好酒好菜的上一桌。”心思有如风车般转起来。
这八个看去便不是雅致的人,说话更是一嘴的江湖腔调,虽是从太原来却必定不是官府差人,定是吕道贵一伙。只不知这几个贼怎地便认识昆仑奴了?当日吕道贵家中埋伏的人手自己杀了,他府中妻女奴仆都叫昆仑奴这野兽弄干净……不理这许多,这人手中持有昆仑奴的图形画像,杀了也是无用,画图之人不会只画一副。怎样才能撇脱出去?边想,边招呼八人坐下:“英雄,且来上座,昆兄便坐这里,我老张……”
这八人见孟庆不慌不忙的模样,越发不敢轻视,那为首的进来便自报家门:“兄弟长安周罗喉,敢问好汉高姓大名?拿条线上做事?”孟庆正说:“……昆兄便坐这里,我老张……中间。”那周罗喉听了,心下思索再三,没有这个名号,口里道仰慕:“原来是张仲坚兄,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仲坚兄想必也听过周某的名字……”
孟庆说姓张本是缘于和张须陀的玩笑,由“张孟氏”顺嘴而来,名字尚未想好的。见这周罗喉误作“张仲坚”,便顺水推舟:“是啊是啊,周兄的大名那才真称的上如雷贯耳。我张某人无声无名,哪里能叫周兄‘久闻大名’。不知周兄寻张某这个无名小卒所为何事?手中持的图形画像当真是我兄弟的么?”
周罗喉将图形放在桌上推过来:“张兄自看一看。”
孟庆看去,图上人物光头小眼,露两排尖利獠牙,正在张嘴咆哮,不是昆仑奴是谁?心说画的不错。笑道:“头上不生毛发,倒像。其余么,便不像了。”心想老子若有空,腮上胡须便还给昆仑奴,叫他头上多少也长几跟头发……
对面周罗喉听了,倒不发作,收起图画也笑:“张兄此言不出周某所料——兄若说像,周某倒奇怪了,呵呵。吕府满门被灭,窖藏一空,张兄做的太也过火……”此时他四下观瞧,不见对方伏得有人。那往来上酒上菜的小二身材瘦弱,不必放在心上,只须防着酒菜里下药便是了。放下心来,道:“在下这里图画不止一副,虽然没有张兄的,却还有一副女子的。周某十六出道,在道上十年,还未见着女英雄……”叫小二:“店家,我这朋友住的上房是哪一间?边上的客房我几个住了。”
孟庆不及阻止,小二闻声答应:“是是,张爷玄字三号房,正好四号空出,又宽大……”
周罗喉一笑,解下佩刀横陈膝上,回头招呼伴当:“去将女英雄请来入座,咱们也好相见……”
孟庆刚夹了一箸青菜往嘴里送,闻言发作:“你娘的,老子的婆娘……”却听门扉“吱——”地一声响,已自开了,房内款款走出一名美艳女子——金发碧眼,皮肤如雪,一身婢女青衣略显窄小,更衬出身段婀娜,底下没着鞋袜,竟是赤脚。
这一下几人都呆住了。那小二目不转睛地看,心里嘀咕:“进来时明明灰仆仆的么……”
孟庆在一旁佯怒:“你怎敢出来!一会老子进屋,叫你知道厉害!”转头和周罗喉吼叫:“图形拿出来!老子倒要看看画的像不像……若不像老子婆娘,今日没完!”
周罗喉目送列娃进屋,那门砰地合上,回过神来。再看孟庆,便不言语了,越看越觉不对,孟庆口出狂言,也不去计较。半晌,叫七个伴当:“你几个出去等候。”叫小二:“再添菜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孟庆犹在骂人:“你娘!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调戏良家妇女!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贼囚……”忽听周罗喉低声道:“孟帅当真没在吕府做案?”便拍桌子:“老子做甚么……”就不说话了,手掌拍在桌上便停,改拍为敲,五个手指头依次敲击桌面:“哒哒哒哒哒。”
周罗喉得计,脸上微现得色,咽下一块肉方才去看孟庆。却见孟庆脸上怒意一扫而空,嘴角反而带笑,状甚平静。只是一装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凶光灼灼,直射的自己脸皮如有痛意。
他混迹江湖久矣,知道这便是动手的先兆,忙道:“张兄不要动怒,切莫动怒……小人惊了张兄的娘子是小人的不是,小人这就赔礼——不知此张兄非彼张兄,还望原宥。”站起身来,当真鞠了一躬。礼罢见孟庆脸色略略平复,方才坐下,将佩刀拿去一边,道:“张兄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小人只恨在长安时无缘拜见,只在校场……”将声音放的小了,道:“在校场得睹尊颜,尊夫人也是那时……那时,略见过一眼。今日遇见孟帅,竟然共桌,真是几生修来……孟帅,小人在校场中也曾帮左御卫杀了几个人……”
孟庆瞪他半晌,见他话语确是不似做假,摆手按下杀意:“老子现下不是甚么孟帅,是张仲坚,你这厮不要胡说。”
周罗喉道:“是是。那吕道贵刻薄北道绿林二十年,早该杀了,张兄做的甚是。”
孟庆道:“张某何时杀了甚么人了?甚么吕道贵刻薄绿林二十年?张某不知。张某倒要问问,周兄你拿着张某兄弟画像做甚?还有我那婆娘的画像,甚么事叫周兄老远自长安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