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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令这截非金非石的狭长固体适应了他的精神气息,只是微弱地爆起几点星芒后,破魔刃便彻底静默了下来。早在回归大陆的航程之中,它似乎就已经学会了与新主人和平相处。
“咕咕!”红轻盈飞起,掠上撒迦肩头,两枚清澈的眸子定定望向溃败的蛮牙大军。
“不,我累了。”撒迦反手抚上它的脊背,将破魔复又揣回怀里,“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罢。”
红悻悻然看了眼蛮牙大营方向,打了个呵欠,待要再钻回撒迦怀中时,却瞥见那处温暖的所在已是衣衫残破不堪,再也容不下它的身体了。这意外的发现让小家伙很是懊恼,却又无可奈何。无形之中,它早就把不复危险性的破魔刃看成是个潜在的威胁。理由则很简单,撒迦对后者的“特殊关怀”有些过头了。
从未有过的压制性胜利,让整个苏萨克阵营沉浸在一片欢腾的海洋里。戈牙图的大肆吹嘘随着撒迦的归来收敛了许多,但仍在暗地里继续着,被众人敬畏的感觉已让他乐此不疲。
雷鬼则始终忠实地看守着那队反绑着的斯坦穆军官,就连半步也不敢走开。撒迦曾经告诉过他,只要一天没出斯坦穆,这些披着制服的家伙早晚能派上些用场。
救出索菲的过程,远不如想象中复杂。老萨姆早就把那个**熏心的师团长所在军队的番号牢牢记住,在抓获了几个散兵以后,撒迦等人便辗转寻到了这支仓惶撤退中的斯坦穆部队。
贪财的老萨姆和他单纯的孙女,此刻或许已经到达了另一个国家。在那里,他们会买上一间小旅店,再次过上平静的生活。而险些成为萨姆准孙婿的师团长大人,却极其不幸地成为了摩利亚人的俘虏,与他一同遭殃的还有近百名高级军官。
由于战败,师团长于回撤后方的途中惶惶不可终日。恶劣到无以复加的心情,令得他一贯蓬勃的**也日益萎缩了下去。始终未能对几个沿途收获的女孩做上些什么,却成了如今师团长心中万分庆幸的事情。早知道抓了那没胸没屁股的小妞会惹来这么一帮煞神,就算是整天支着个帐篷走路,急色的师团长也不会去打她半点主意。
在他的脑海里面,那个晚上纷飞的血雨至今仍挥之不去。
如今的尴尬处境,几乎让包括师团长在内的所有军官咬断了牙根。成千上万的马贼正以饱含着戏谑的眼神,围观着一众昔日里追在屁股后面围剿的军官老爷,一如在看笼中的猴子。
“这些家伙算是你带来的礼物?”索尼埃倒绰着马鞭,敲了敲其中一名梗着脖子的军官脑袋。
撒迦的脸色很苍白,唇边却带着微笑:“在没遇到你之前,我打算拿他们换点什么回来,现在没必要了。”
索尼埃一怔,随即笑道:“你的意思是?”
“拿他们抵债。”撒迦一本正经地道。
马贼之王大笑:“你本来就不欠我的,如果硬要说谁欠谁,恐怕从今天起债主已经是你而不是我。”
“我听这些斯坦穆军官提起过,战争似乎也同样是你们的。”撒迦的语声渐转低沉。
“后面就是苏萨克的家园,只要蛮牙人一天不退,我们就只能奉陪下去。”
“草原上的景色很不错,或许我和我的人会在这里多呆一阵子。”撒迦平淡地道。
索尼埃沉默许久,忽向着撒迦深深欠身,一语不发地大步行远。男人的骄傲和自尊,在此时已不再重要。他只知道,这世间有些东西,是令人无法拒绝的。
当黑夜的躯体沉覆大地,如钩新月自天际升起,苏萨克阵营间渐渐有苍凉的俚歌唱响。
十数个巨大火堆的周遭,马贼们席地而坐,擦拭着片刻不离身侧的长刀,粗犷眉宇间尽是风霜倦意。远端的蛮牙大营,仍然跃耀着火光,黑暗中,它沉默而狞然。
每当视线掠过那处时,每个苏萨克都会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刀柄,眼神中的仇恨几欲沸腾。偶尔间,会有人静静地转首,回望后方那暗色掩隐下的连绵重山。
这个时候,他们的眸子里会有暖意隐现。
心狠手辣的索尼埃下令杀掉了所有的被俘军官,在一颗颗人头被砍下的时候,雷鬼见到有些马贼在咬牙切齿地流泪,这让他很是纳闷。
阿鲁巴与戈牙图早就在火堆旁和衣睡着,爱莉西娅则在帮布兰登治疗着几处皮肉伤,后者像个孩子般安静地端坐,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容。雷鬼看了看自己不小心割烂的手指,犹豫半晌,还是默然躺倒合上了双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微的响动将雷鬼自睡梦中惊醒。借着火光,他隐约见到罗芙窈窕的身影没入远端暗处。沉寂下来的营地间,似乎就只有女法师的脚步声在轻柔回荡,终至微不可闻。
“这么晚了,她还不睡么?”雷鬼昏昏沉沉地想着,翻了个身沉沉入睡。
罗芙走得很慢,行进间左顾右盼,似是在找寻着些什么。直到行出营地,到达后侧牧草茂密的丘陵间,她才看到了那个孤独的身影。
带着羞涩的战栗,女法师缓缓行上前去,柔声唤道:“大人,您该休息了。”
“这里很清静,我想多呆一会。”撒迦向她报以笑容,红的肚皮早已吃得滚圆,正伏在一旁酣睡。
罗芙注视着那双黑暗中亮若星辰的眸子,只觉得心跳又不争气地急促起来:“那我不打扰您......”
“既然有尸巫这种东西,那你说人死了以后灵魂会不会一直存在?”撒迦打断她。
罗芙迟疑了片刻,道:“应该会。大人,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在想,要是有一天能再见到那些人就好了。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在哪里,我都会很开心。”撒迦仰望着苍穹中的那轮冷月,语声平板地没有半点波动。
联想起以前从卡娜口中听过的只言片语,罗芙心中酸楚难当,险些掉下泪来。强自微笑着,她从袖筒中掏出针线,温婉地道:“您身上的衣服破了,我来补一补。”
撒迦沉默地脱下上衣,递给女法师,脸上神色略现异样,
“你老看着我做什么?”待到罗芙补完破处咬掉线头,抬头却见撒迦正眨也不眨地直视着自己,不禁大羞。微嗔之后,方才惊觉大大的不妥,更是连耳根也烫了起来。
“从来没人帮我补过衣服。”撒迦尴尬地笑了笑。
罗芙递还衣衫,低垂着头默然良久,细若蚊蚋地道:“我可以一辈子替你做这些的,就像......就像妻子那样。无论去哪里,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要杀人,我们就一起去杀,反正绝对绝对不会让你自个儿的。”
身边雄浑的男子气息微熏而来,罗芙已如饮醇酒,且醉且甜。或许是独处的环境使然,这番不知道在梦中念了无数回的话语,居然如此简单地说出了口。如释重负的解脱之后,她的一颗心直是跳得如若要跃出嗓口,满面飞红地立起身来,便想逃开。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悄然伸出,柔和地拉住了她。罗芙娇躯立时微微震颤,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已是摇摇欲坠。
“我很欢喜。”撒迦缓缓展臂,将女法师柔若无骨的身躯揽入怀中。
罗芙颤抖着伸出手去,如梦似幻般触上那坚实挺拔的脊背,轻轻搂紧。美眸开合间,两行清泪却簌簌坠落。
那云层间洒落的月色,正覆在两人身上,温柔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