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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看向岳行文“先生现在可以走么?”
她的声音很轻,却坚定的传达着她的意思:他走,她便走。
什么长丰有乱她便走,这样的约定随着局势的变化已然失效。东有青州武州天州乱,北有仓州乱,西有赣州乱,南是澜江天堑,庐州从某种意义上与帝都京城一样,成为四面围堵的孤城。
他入朝为官虽不为建功立业,不为扬名天下,虽然心中没有装着天下苍生,但他在这样的位置,只一条,他便不会走,那就是责任!
“我即便不走,即便有乱,也耐何不得我,你还不知为师的本事么?”
青篱不再辨,此时是该走,可她不想走,也不能走。
无声的抗议惹恼了李谔,他一挥手“你们两个给我拉她走。”
“李谔,你别让我恨你!”她猛然抬头。
李谔阴着脸一笑“你还不够恨我么?!”
转头盯着岳行文,他面色淡然,却没有一点阻拦的意思,就连张贵红姨杏儿的身形也不动。
李敢与李江二人不敢强拉,半扶半搀半拉的架着她的胳膊拉向停在阶下的马车。
眼泪突然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随着一声轻叹,眼前白影晃过,胳膊上的力量刹时消失。
一只润白修长的手抹向她流下的眼泪,轻笑“赖皮的人还有脸哭?”
“别人欺负我,先生不管我,我自然是要哭的。”
她话刚落音,屋里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的声响。
恼怒的转头,怒吼:“小候爷,要砸去自己家里砸!”
李谔对她的怒喝不予理会,又是一阵“叽哩咣当”不但茶壶茶杯花瓶摆件,就连桌椅板凳也未能幸免。
李谔喘着粗气儿,瞪向她,许久,他哑着声音开了口“不走也可以。你搬去侯府住或者本小候爷也搬过来,你自己选!”
青篱冷笑“小候爷,你这么大的人,做事该有分寸。我何名目搬到侯府?你又何名目搬进来?还嫌贵府的老夫人夫人说的话不够难听么?我是寒门小户之人,即便有个做官儿的爹爹,也不过才芝麻大的官儿,如何攀得上你们这样权势通天的侯府世家?可笑,我从未有过攀龙附凤之心,却仍然招此大辱!这些都是拜小候爷所赐”
李谔怒声打断她的话“祖母父亲母亲已出城了”
“你觉得他们出城了,这对我是个好机会,我应该抓住是不是?”
“你,你简直”李谔被她轻蔑一笑,气得浑身发抖,脚下发狠,将掀倒在地的椅子板凳踢得咣咣作响。
“我简直什么?简直不可理喻,简直无法无天祖母父亲替我作下的婚约我敢不从,是不是?”青篱一步一步逼近“你自查得我的身份那时起,不该早就知道了么?”
眼前白影又是一晃,岳行文止住她继续发怒“夜深了,去休息罢,我去衙门看看。”
转头向李谔:“小候爷,请罢。”
李谔犹自气哼哼的盯着青篱。
看了看屋内一片狼藉,心头的气儿突然松了下来,无力之感涌上心头,怒意消去,朝着李谔道:“与小候爷说过几次的话,今日我再说一遍,婚书的事儿你自行解决掉。”
雨势愈来愈大,水排不及,院中的水位已漫过一个台阶。
岳行文与李谔对峙半晌,终于两人一个淡然,一个气哼哼的结伴儿出了李府。
这一场暴雨并没有如柳儿所言的“下得急,应该很会快就停”天如破了一般,倾盆大雨直直下了五天五夜,才有转小迹象。
虽有衙门早就搭了避寒的灾棚,对付这场暴雨却收效不大。在这场大雨中,仍有五六个长期饥饿体力透支的灾民相继死去,秋寒瑟瑟,也许这样的情况还会不断的发生。
北方的战事并没有因大暴雨而停歇,反而愈演愈烈,暴雨加重了灾情,愈来愈多观望的灾民投入到战乱之中。
笼罩在人们心头的阴云比低暗铅沉的天空更加厚重,刚恢复了几日的邸报再一次中断。
淇河水位暴涨,浑浊的河水翻腾着嘶吼着,向东奔流而去。
旱灾蝗灾还有现如今已然成灾的暴雨,多重的灾难并没有到底,坏消息在这个雨势稍减的下午,再次传来:庐州乱。登县乱。
长丰从广义上的孤城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孤城。
从今天起开始为期一周的一天一更。
这是某宝第一本小文,抱着自娱的态度开始写,行文到今已有63万字了。写得愈多,发现的问题愈多,接下来的一周,除了正常的更新之外,某宝想充充电,不敢保证接下来的文会有进步,但总归要试试不是?
再喊一嗓子,月末喽,谁手里还有粉红,砸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