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视察民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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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视察民情1

    这天之后，从长安方向又不断由为数达五万的新募兵力前来报到。此刻，加上壶口关残余两万多守军以及我手下近九千银眉战士，我已经有了八万兵力。以这样的兵力，守城自然是没有问题了，敌人在那晚的战斗之后又一连组织了好几次攻城战，都被一一击退了。暂时，叛军的凌厉势头被打了下去，银眉军以及我本人在敌我双方威名大震，敌军一时不敢发动新的攻势了。如此一来，长安四周另外三处重要关口之外那些蠢蠢欲动，意欲加入叛军的贵族军队，也开始犹豫着撤退了。甚至有些贵族将领还被另外一些贵族搏杀，那些原本就有些倾向于帝室的贵族们在获得军队控制权之后，通常都向女皇陛下献上了投诚书。长安两侧，特别是以东直到东夷王国的一千多里范围之内，都变成了皇室的坚实后盾，叛军之一的东林家族也选择了投诚。为了稳定当地贵族的情绪，在宰相康崇远的倡议下，那些归附效忠的中小贵族都得到了嘉奖，而东林家族其地位不但没有削弱反而得到了巩固。一时之间，长安北面，原本与南宫世家叛军联络合击的北镇家族，也暂时撤军，龟缩于自己的领地内部。

    叛军那看来坚不可摧的联盟出现了裂缝。此刻，唯一坚定站在南宫家族一方的西门世家，尽管仍然陈兵十万于长安西面的洛河关下，却也只是摆摆样子，没有任何主攻的迹象。

    在这段时间之中，在凌玄发主持下，我军新造了一百条突火枪，十门雷火大炮。与他商议之后，我决定七月一日出关主动攻击叛军，收复王土。

    这些时日之中，关外遭受战乱的灾民也大批涌入。原本我打算阻止，凌玄发却劝我收纳。

    “为什么？万一敌军趁机发动攻势，或者其中夹杂奸细前来刺探我军情况……”

    “要阻止敌军趁机发动攻击，我们可以派出军队布设在城门内外，使敌人无可趁之机。至于奸细，嘿嘿，他们可以派过来，难道我们就不可以派出去。更何况，我们还可以细细盘查，预先防范。关键的是，那些最高级的军事机密，除了你我两人知道之外，不要透露给其他人。当然，或许我们也可以故意散布一些假消息。”凌玄发劝说道。

    “连那位李清河总兵官我们也要隐瞒？”

    “当然。你是大将军，虽然应该听取他的意见，但是，他的职责是守住这个关口，其它与守关无关的进攻计划，用不着他参与。”凌玄发肯定道。

    于是，就这样定下来了，允许灾民入关。

    几天之间，涌入关内的老百姓以及中小贵族，多达几百万。原来，最初他们都怀着良好的愿望迎接南宫世家的军队，哪知道却大失所望。那些军队并不如传言中的军纪严明，更不是所谓的前来“革旧皇朝腐败之命”的义师，他们也不过一群豺狼罢了。老百姓虽然常常是权势者改朝换代的工具，也常常成为那些阴谋家的羔羊，但是他们却也并不完全是可以任意摆布的玩具。一旦他们认清叛军的真面目之后，就开始逃亡。此刻，他们听说壶口关这里出现了代表皇室正统的仁义之师，立刻成群结队的前来投奔。按照凌玄发的意思，对于统治的巩固，人心向背才是最重要的，我也就立即组织全城各处放粮以赈济这些遭受兵灾的百姓。同时，将这个情况反映给长安的宰相康大人之后，他也积极表示支持，从各地组织了大批粮食衣物运送过来。

    这日，闲着无事，也为了巡察全城景况，我与凌玄发一道带着铎铱锐等几名弟子便装轻衣出了军营。

    壶口关本来只是一个小城，骤然之间涌入一百多万难民，到处都可见出局促。出了军营之后不远，一路上都看见衣衫褴褛的难民沿街坐地。显然，任如此之多良莠不齐的民众到处散布，对于关口的驻防有许多潜在的不安定因素。凌玄发就曾经提过，加入这些人中混有叛军的奸细，则一方面可能刺探我军的情况，另一方面甚至可能从内部发动暴乱。这种暴乱，既可以是在大军出关之前，也可能是在大军出关之后。在这之前爆发，则我还有平息的把握，只不过稍微迁延一些正式出关的时日而已。若之后才发作，那可就危险了。我们并不敢肯定关内守军在总兵官李清河的领导下一定可以平息内乱，若该关一失，则我军将失去后援基地，陷入叛军重围之中，且长安也将受到严重威胁。

    此刻的我们，就似坐在一个活火山顶上一般，关内的治安并不稳定，这一切都是由于关外战乱导致难民大量涌入的后果。当然，目前这一切影响都还只是潜在的，迄今还没有爆发任何一次暴动。一切，都只能限于眼前。

    “放赈了，放赈了！”忽然，只听远处有人大声呼喝，立刻，左近那些面黄肌瘦的难民潮水一般从地下、房屋缝隙之间钻了出来，朝那边涌去。

    “去看看吧。”凌玄发提议。在城中大面积放赈，这本来就是他的建议，这样的措施大概才使得那可能的混乱场面一直没有出现。毕竟，对于难民们来说，只要每日勉强有一口饭吃，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只会感激皇恩浩荡，决不会突然发作。

    这是武圣庙前的一片开阔地带，无数的灾民聚集于此，翘首等着那每日一碗吊命的稀粥。在这里，无论从前是一般贫民，还是稍有余裕的富户，抑或一些富家大室，他们都失去了从前的安乐，也失去了那或多或少的产业，所有人看来都差不多，穿着破烂，面目脏乱，对未来也没有任何的信心。此时，这宝贵的一碗稀粥，就是人们全部的人生目的。生活的意义，早已由精神层面跌回物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