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一世沉沦，一世再起。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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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其父，而晋绅之士安其禄而立其朝，充然无复廉耻之色者皆是也。吾以谓自古忠臣义士，多出于乱世，而怪当时可道者何少也，岂果无其人哉？虽曰干戈兴，学校废，而礼义衰，风俗隳坏，至于如此！然自古天下未尝无人也，吾意必有洁身自负之士，嫉世远去而不可见者。

    自古贤才，有韫于中而不见于外。或穷居陋巷，委身草莽，虽颜子之行，不遇仲尼而名不彰。况世变多故，而君子道消之时乎？吾又以谓必有负材能，修节义，而沉沦于下泯而无闻者。求之传记，而乱世崩离，文字残缺，不可复得。然仅得者四五人而已。

    处乎山林而群麋鹿，虽不足以为中道，然与其食人之禄，俯首而包羞，孰若无愧于心，放身而自得？吾得二人焉，曰郑遨（后晋白马人，字云叟，以字行。少好学，敏于文辞。唐末举进士不第，见四方乱，乃入少室山为道士，种田自给。其妻数以书劝还家，遨辄投于火。节度使刘凝以宝货遗之，不一受。后晋高祖石敬瑭以谏议大夫召，不赴，赐号“逍遥先生”。据说，他还是“逍遥仙子”吕天翔的结拜义兄；但那时，“逍遥仙子”已经是位白发苍苍的世外高人了。）、张荐明（后晋燕人。少以儒学游河朔，后去为道士，通老子、庄周之说。高祖延入内殿，讲《道德经》，拜为师，赐号“通玄先生”。）势利不屈其志，去就不违其义，吾得一人焉，曰石昂（后晋临淄人。家有书数千卷，延四方之士，就学问，不求仁进。节度使符习高其行，以为临淄令。监军杨彦朗讳石，更其姓名，遂解官而去。高祖诏求孝悌之士，昂应诏至京师，以为宗正丞，迁少卿。出帝石重贵即位，晋政日坏，昂数极谏不听，乃称疾归。）苟利于君，以忠获罪，何必自明，有至死而不言者，此古之义士也，吾得一人焉，曰程福赟（yūn，后晋人，为人沉厚寡言而有勇，官奉国右厢都指挥使。开运中契丹入寇，出帝北征，奉国军士有夜举火谋乱者，福赟救火被伤，火灭而乱者不得发，坐诬被杀。据说此人便是曾经坐得长安天子宝座而兵没无息的程福贵。）五代之乱，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至于兄弟夫妇人伦之际，无不大坏，而天理几乎其灭矣。于此之时，能以孝弟（悌）自修于一乡风行于天下者，犹或有之。然其事迹不著，而无可纪次。独其名氏或因见于书者，吾亦不敢没。而其略可录者，吾得一人焉，曰李自伦，（后晋深州人。六世同居，奉敕旌表孝义，改其所居飞凫乡为孝义乡，匡圣里为仁和里。据说一代“乱世魂侠”耶无害便曾经隐居这孝义乡仁和里，后来又不知所踪。）作《一行传》。

    让我们再从书辞之中重回现实的世界——

    经久不衰的江湖武林，又有传言曰：

    好色莫过美人剑，富贵王侯黄金殿。

    闪电不及方可贵，燕子无双名满天。

    这正是盛传大江南北、赞诵当今武林四大高手的歌谣。不管你是不是武林中人，也许都听说过这首赞歌。但是，他们最终的结局和决斗者的命运又有谁真正了解和领悟了呢？不知你从如下的词句里，能否从中得脱——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摧。

    王图霸业谈笑中，不及人生一场醉。

    三皇五帝夏商周，春秋战国乱悠悠。

    秦汉三国晋统一，南朝北朝死对头。

    抬头吴越齐秦楚，转眼梁唐晋汉周。

    隋唐五代又十国，宋元明清帝王休！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人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谈中。

    翻云覆雨数兴亡，回首一般模样。

    清景好天凉夜，赏心春暖花香。

    百年身世细思量，不及樽前席上。

    江湖、武林、官场、商场，红道、黄道、黑道、白道，都会在现实的世界中花花绿绿、各放异彩，其中所谓“高手”的结局和决斗者的命运，想必各位都能对他们有所了解和领悟；但是，身在江湖，各有其道，如何能够从中真正超脱而出、销声匿迹呢？

    尘归尘，土归土；世事循环，周而复始。恐怕一切都还应该归附自然，从头开始，从○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