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任之摆布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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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四足、多足等类，死就渐，转扒磨转，或年季生死，或朝生暮死，翻复变换，为不定杀、必定杀之类，概令转劫所内查较过犯，分发各方受报，岁终汇醴都。罪满之后，再复入人生，投胎蛮夷之地。凡发往投生者，先令押交孟神婆，驱忘台下，灌迷魂汤，使其忘前生之事。”

    “铁手护花使”皇甫梨奇腾空展剑，怒吼长啸道：“我乃第十殿转轮王薛，四月十七日诞辰，殿居幽冥沃礁石外正东直对世界五浊之处，设有金银玉石木板奈何桥六座，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别善恶，核定等级，发往四大部洲投生。转劫所地广七百由旬，周围上下，俱是铁栅，内分八十一处，逐处皆有亭台，判吏投案记事，栅外另有羊肠细路十万八千条，盘曲弯通四大部洲。……”

    “嘟！”“金**”李洪智（志）恼羞成怒，摇动“黄金**”，喝道：“皇甫梨奇！你如何配做十殿转轮王？实话告诉你，契丹国主耶律阿保机已赐我为哈达萨克隆护法国师，而且还加封我为第十殿转轮王薛，各司一切解到鬼魂！就是你，在我的花名册之下也该转男为女了，总算对得起你这该死的冤魂！你有何资格与我争位？去死吧——”

    说完，李洪智亮出“黄金法器”，直把“铁手护花使”打得**迸裂、血肉横飞！

    “啊！”耶无害肝胆欲裂、心痛如焚，霍地抽出“太极宇宙无敌剑”便要与李洪智拼命！但是，“金**”摇身一晃，一切荡然无存！

    “呜——哇哇——嘿嘿——嘎嘎——呀呀——哇哇——呜——”

    “哈哈哈……”只见“燕山浪魔”狂笑着出现在耶无害面前，眦牙裂嘴地叫嚣道：“耶无害！我乃黑白无常，专来勾你的魂！哈哈哈……”

    “唰！”耶无害一剑下去，“燕山浪魔”又已无影无踪！

    “无害！你还认得我么？”耶无害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耶无害猛然转过身，却见是一条披头散发、青面獠牙、口吐血舌的白衣女鬼。但从他以往的梦境里，他已回忆出这条白衣女鬼正是阮晓峰惨死的幽魂。

    “无害！你为我复仇，虽然杀了许多人，但我在阴间里还是万分的感谢你、热恋你。怎奈，自古依依情难了，人鬼尚且恋今宵。你我虽是一阳一阴、一人一鬼，可你我依然真情未了。此时此刻，你我终于可以团聚了。”

    说着，这条白鬼便扑向耶无害。然而，就在耶无害一愣神之际，白衣女鬼又已无影无踪。但是，凭他的感觉，他已感觉鬼魂缠身、鬼魂附体，让他无情无奈无边无限无法无天地摆脱不掉这阴魂的缠绕！

    “哈哈哈……”耶无害又听见四周传来了鬼笑。他只见身前左右依次走来了“寻花问柳”杜春生、“游龙戏凤”任玉龙、“采花大盗”李海健、“混天无忧客”纪庆云“四大公子”。只听他们向耶无害说道：“人说我们‘四大公子’是人间色魂，可我们不这么认为。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乐而不为？耶公子！你也加入我们的行列吧！正好配成‘江湖五大公子’，岂不美哉？”

    “休得妄想！我死也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快滚！”耶无害的一声怒斥，顿把“四大公子”吓得烟消（销）云散。

    “耶无害！你可认得我么？”

    耶无害闻声转望，不由将宝将入匣，拱手施礼道：“晚辈当然认识。你是青城山飞云道姑，乃万花公主之师。”

    “不！”飞云道姑一甩拂尘，顿见她身着白纱、脚踏祥云，换作一副南海观音菩萨模样，闪着灵光说道：“玉帝已加封我为南海观世音菩萨，二月十九日诞辰，是日宜立劝善戒杀买放生灵大愿。”

    “多谢菩萨指点！晚辈当谨记教诲！”

    “无害！我还有一事要告知于你！”

    “菩萨请讲！”

    “我那徒儿万花公主会救你脱离苦海，你当好自为之。”

    “救我脱离苦海？！”耶无害疑惑道：“我如今不是好好的么？为何要她来救？”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观音菩萨说完，顿时化作祥云而去。

    “耶无害！你如今已踏入阴槽地府，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耶无害闻听此言，转目寻望，只见一位阎王一般模样的人物高坐于殿前堂案。虽然远隔十丈开外，可他感觉此王像是在哪里见过。于是他欲移步近前看他仔细，却不觉身形飘升，已立于堂案近前。

    “我认得你！你是九华山幽冥教教主左丘黄左大侠！”耶无害举目说道：“你为何变得阎王一般模样？”

    “不错！我就是左丘黄。但是你可知道，法深老佛早已将你我列入斩杀之列，如今虽生犹死。我这个幽冥教教主就是想做城主也做不成了，只好下降到幽冥地府。死确是死了，但死无安宁，还如生世受苦一样。我是七月三十日诞辰，是日宜立资超十方一切孤魂愿。”

    耶无害正要说些什么，却猛觉身姿下坠，有话难再张口。他只见，高高之上，十殿阎君诸神向幽明（冥）教主地藏王菩萨各掌拜庆祝圣诞完毕，地藏菩萨大发慈悲曰：“我欲超度众生，每逢此夕降谕，将诸鬼犯各罪分别赦宥，或减等放令往生六道，奈因为善者少，作恶者多，我观阴司所设刑罚甚惨，当令细细校核，如有犯过能悔，在于阳世，曾转劝作一二善事者，从宽量减抵免。凡人在于阳世，自幼存心行善者，寿终，应得引登仙道；功过两平者，命终，免入三途受苦。即令脱生人道，遂了恩义宿愿；善少恶多者，勾八诸狱受苦，再令往生人道，分别贵贱寿夭疾废，再试验心性，增善者转生福地，多孽者复差属鬼，摄入诸狱受苦，再令极贫苦之处，生受灾殃，死归地狱沉沦，所有不忠不孝，妄自轻生，任性好杀，多伤物命，不信因果，谬云人死则数气散尽，丢下皮囊无身受苦，只有活人受罪，那见死鬼带枷，死了是死了，都皆不得知的了，世人殊不知身落空亡，魂魄终在，生前所作种种之恶，死后必有种种之报，凡遗害耸误后世者，现皆永禁无闲等狱受苦，无如世人虽见历代三教各训，添设刑罚。

    十殿阎君所议如此等等，理合遵奉酌议，阳世壮病老衰男妇，往昔作恶，如肯发心于菩萨，及吾等降生之辰，斋戒立誓忏悔，从今改过不犯，或竭力作一善事者，气绝勾至阴司，准免受苦一重，除为为臣不忠，为子而不孝，与自尽横死，及阴谋诡谲，欲害好人，致奉雷击，命丧水火虎狼蛇毒者，分别加押交诸狱，逐层较查功德深浅，量减各苦劫数，以赎善报，汇集世人阳间所犯事项，至阴司该入何狱受刑，注明浅显，男女易知之言，呈览，俟有德行者还阳，普传天下。”

    此时此刻，耶无害犹如身陷十八层阿鼻地狱，他终于听完了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的长篇大论。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地藏菩萨于八月初三日，率同十殿阎王诸神奏过上天。

    玉皇天帝曰：“善哉！善哉！嗣后诸神鉴察，如有世人誓愿向善，在生改悔，不再犯恶，准赎二罪；如过立行五件，余罪概赦，男子就生福地，妇女即转男身，善事如能过五件者，并准替修冥福，超度眷属亡灵，脱离苦恼。速将所奏各条，纂载玉历，通告下界城隍土地门灶神知之，恪遵此旨，均宜谨凛奉行。”

    玉皇大帝刚刚毕上金口玉言，顿见下界徐州城南凤凰山庄庄主柳如烟忽地一股青烟从凤凰山坡北畔冒出来说道：“我乃下界城隍，承蒙天帝玉旨，谨遵奉行。”

    随后，“春雷遍地”春光好也从地底下冒出来说道：“我乃中国土地神，二月初二日诞辰，是日宜立敬信佛教愿。”

    接下来，只见神荼、郁垒、秦琼?秦叔宝、尉迟恭、钟馗、赵云?赵子龙、孙膑、神太极、“天皇密使”司徒一敏等诸多门神一齐参拜玉皇天帝说：“我等乃是治鬼神灵：驱凶避邪，天下太平；逢凶化吉，合家安宁。”

    这时，又见火神祝融、炎帝神农、苏吉利、张子郭、宋无忌、江南第二怪“夜行一盏灯”阮大成等众起奏曰：“我等乃灶（皂）君（军），是主管人间生火起灶的神，八月初三生日。”

    说到此处，耶无害忽见上天、下界一切诸神消然一空！他正在纳闷之际，却见上空又落下一神：此神黑面，浓须，头戴铁冠，手执钢鞭，背挎双钩，胯下骑着一只黑虎，凶神恶煞一般。耶无害看得清晰，此神非是别人，正是“太行野猴”、“双钩将军”赵高云。

    未等耶无害开口，顿见赵高云手晃钢鞭说道：“我乃天降财神赵公明，本是五瘟神之一，被张天师制住，为天师守护丹室。仙丹炼成后，天师分给我食之，并奏请天庭封我为天将，称号为‘正一玄坛赵元帅’。”

    “呔——”只见长空里一声长啸，“黑燕钻天”张云海一个筋头翻落云头，仗剑落于耶无害面前说道：“我乃‘蜀东六雄’排行老四的‘快手飞镖’张云海。如今玉帝已加封我为张天师。张天师原名张陵，乃东汉五斗米道的创始人张道陵。张道陵（公元34～156年）曾任江州（今重庆）令，顺帝时与弟子前往青城山支峰鹤鸣山（又称鹄鸣山）修道。永和六年（公元141年）作道书二十四篇，并用符水咒法为人治病祛邪，创立道派，为道教定型化之始。入道者须出五斗米，故称五斗米道；交不足“五斗米”便难以加入，可见物质和钱还是先决条件，不然，便不可入道！所以，对于一些人来说，“多收了三五斗”等于没多收一样，还不是要用在“入道”之上？张道陵的教主之位传于儿子张衡称嗣师；衡死，再传于我孙张鲁张系师，其时已开始称我为天师。传说我出世时，黄云笼室，紫气盈庭，室中光气如昼；七岁时得河上公授《道德真经》，捧归诵读，即通大义；长大后，身高九尺二寸，相貌奇特，庞眉广桑，朱顶绿睛，隆准方颐，目有三角；后来在蜀中鸣鹤山学道，炼龙虎大丹，三年丹成，青龙白虎旋绕于上。民间经常有人请我去降妖除怪。”

    “黑燕钻天”张云海说完，顿时荡然一空。于此同时，天空里又降下一位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托着硕大仙桃的老寿星。耶无害仔细一看，这位光头大额的银须老神仙不是别人，正是“太极十三剑”之一的“一指定天下南极真人”南天剑，乃是“七燕南天云飞”洞庭七铜女的师祖，其传世佳作《南天剑谱》乃是一部武学奇书，名列“十大剑谱”之一。

    这时，只见南天剑一晃拐杖，说道：“我乃南极老人，人间奉我为寿星。我老人星明亮，天下就会太平。”

    “太平？！”耶无害却不以为然道：“如今天下太平么？江湖大乱，群雄争战，称王称霸者比比皆是。多事之秋，中原逐鹿，焉知鹿死谁手？乱世之中，梁晋交锋，十国层出迭入。战火的风云，残酷的杀戮，已是无所不在，无孔不入。正可谓：世道唯危，家园不幸，国不安宁！焉有天下太平之说？”

    耶无害说完这一席话，南极老人却早已不见踪影！但他如今尚蒙在鼓里，还不知他正在做着一场扯地连天而又荒唐怪诞的春秋大梦。他还以为南极真人因无言以对而远遁逃离，所以他再次四下寻望，想找到那老寿星与他理论个明明白白、真直切切。

    耶无害正在神游太清之际，猛见“东活海怪叟”公孙常在出现在他身侧说道：“我乃醴都大帝，九月初九重阳节圣诞，是日宜立宣扬天帝，晓谕世人愿。”

    公孙常在说完，青烟一冒，忽地变作少林老方丈说道：“阿弥陀佛！我乃释迦如来佛祖，四月十五日生辰。是日宜立诸善奉行，诸恶莫作愿。”

    少林老方丈话毕，又于烟雾之中化作儒学名师曹吕庄，说道：“吾乃文昌帝君，吾一十七世，为士大夫身，未尝虐民酷吏，救人之能，济人之急，悯人之孤，容人之过，广行阴骘。上格苍穹，人能如我存心，天必赐汝以福，于是训于人曰：昔于公治狱，大兴驷马之门，窦氏济人，高折五枝之桂。救蚁中状元之选，埋蛇享宰相之荣，欲广福田，须凭心地，行时时之方便，作种种之阴功，利物利人，修善修福，正直代天行化，慈祥为国救民，存平等心，扩宽大量，忠主孝亲，敬兄信友，和睦夫妇，教训子孙，毋慢师长，毋毁圣贤，或奉真朝斗，或拜佛念经，报答四恩，广行三教，谈道义而化奸顽，讲经史而晓愚昧，济急如济涸澈之鱼，救危如救密罗之雀，矜孤恤寡，敬老怜贫，举善荐贤。饶人责己，措衣食，周道路之饥塞，施棺椁免尸骇之暴露，造漏泽之仁园，兴启蒙之义塾，蒙富提携亲戚，岁饥赈济邻朋，斗秤须要公平，不可轻出重入，奴仆待之宽厚，岂宜责备苟求，印造经文，创修寺院，舍药材以拯救疾苦，施茶水以解渴烦。

    点夜灯以照人行，造河船以济人渡，或买物而放生，或持斋而戒杀，举步常看虫蚁，禁火莫烧山林，勿登山而网禽鸟，勿临水而毒鱼虾，勿宰耕牛，勿弃字纸，勿谋人财，勿妒人之技能，勿淫人之妻女，勿唆人之争讼，勿坏人之名节，勿破人之婚姻，勿因私仇，使人兄弟不和，勿因小利，使人父子不睦，勿倚仗权势而辱善良，勿恃富豪而欺穷困，依本分而致谦恭，守规模而遵法度，和谐宗族，解释冤仇，善人则亲近之，助德行于身心，恶人则远避之，杜灾殃于眉睫，常须隐恶扬善，不可口是心非，恒记有益之语，罔谈非礼之言，剪碍道之荆榛，除当途之瓦石，修数百年崎岖之路，造千万人往来之桥，垂训以格人非，捐资以成人美，作事须循天理，出言要顺人心，见先哲于墨墙，慎独知于衾影，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永无恶曜加临，常有吉神拥护，近报则在自己，远报则在儿孙，百福骈臻，千祥云集，岂不从阴骘中得来者哉？”

    曹吕庄说完，顿时摇身变作静眉道长，一甩拂尘，向耶无害说道：“我乃太上老君老子，姓李名耳字聃，春秋时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人氏，做过周朝的史官，著有《老子》即《道德经》一书，是道家学派的创始人。东汉时期道教形成以后，便尊奉我为祖师。后来世人对我的传说越来越多，越来越奇。简直是造谣！惑乱江湖武林！有说我先天地而生；有说我乃天之精魂，神灵之属；还有的竟说，我的母亲怀了我七十二年，我剖开母亲左腋而出，生而白首，故曰老子。这简直连放屁不如！是荒谬、无稽之谈，令我有口难辩。所以我今日托梦与你，希望徒儿能为我澄清历史黑白！”

    “托梦与我？！”耶无害瞪了瞪眼睛，说道：“这不是在做梦！”

    “对！这不是在做梦！”静眉道长接茬说道：“因为我说的是真的。徒儿！你一定要为我记清了。”

    “师傅请放心！徒儿谨记在心！”

    “无量天尊！”静眉道长一打稽首，道：“其实我这‘太上老君’的称呼，直到北魏时期才出现。到了唐高祖李渊，因我与他同姓，他便追尊我为太上玄元皇帝，并立庙祭祀。这点做得还算是人之常情！只可惜，如今世道混乱，江湖不宁，我已不在人世，虽然能看清一切，却也是鞭长莫及啊！”

    “请师傅放心！恩师所赠与我的‘昆仑之宝’太极宇宙无敌剑，我时刻带在身边，我会用它斩尽人世间一切邪魔歪恶。”

    “无量天尊！如今世道，汝要谨慎行事。所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刻未到；时候一到，恩怨必报。望你分清真假、黑白、善恶、是非、美丑，还世间一个太平！”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无量天尊！贫道去也！”静眉道长说完，化作一股青烟而逝。

    此时此景，耶无害望尘莫及，只好遥祝恩师远去。

    恰在这时，东丐帮主东郭清亮出“九阴真功”从天而降，顿见天昏地暗、阴风大作，只听东郭清高声喝道：“四大丐主、十大庄主、十八教主你们听了，我乃东峁大帝，我的‘九阴真功’乃天下第一，什么九阴神功，九阳真功、九阳神功，还有日月神功统统都是位居我下。你们休要造次，且听听我对你们的训戒（诫）：天地无私，神明鉴察，不为祭享而降福，不为失礼而降祸，凡人有势不可使尽，有福不可享尽，贫穷不可欺尽，此三者乃天运循还（环）、周而复始，故一日行善，福虽不至，祸自远矣。一日行恶，祸虽不至，福自远矣。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作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损人利己，切宜戒之。”

    东郭清说完，顿时烟消云散，却见“太极十三剑”的第十剑“十面反剑夺魂鬼黄道真人”容天下蹦出云头，使出“夜战八方藏剑势”喝道：“我乃回头真人，且听听我的劝世良言：大荒元气鼓洪炉，善恶之为任尔曹，二五真精成造化，是非也不爽纤毫！回头歌曰：回头好，回头好，世事将来一笔扫，红尘队里任他忙，我心清净无烦恼。终日贪，何时了？只恨家中财帛少，分明傀儡线牵提，断线之时身跌倒。无常到，没大小，不羡金银不要宝，不分贫贱与王侯，年年多少埋荒草。看看红日落西山，不觉鸡鸣天又晓。急回头，莫说早，小小孩童易得老，才高北斗富千箱，业障随身原自造，劝世人，回头好。”

    容天下话毕，顿时青烟一冒，化作“太极十三剑”的第四剑“无法无天长春道长”邓平公一甩银丝拂尘，说道：“我乃雷霆邓天君，我劝世人曰：霹雳无私震一声，世间善恶最分明，人能日用行方便，无难无灾福自迎。”

    邓平公说完，又是云雾而去。直到这时，耶无害才感觉仿佛有鬼魂缠身，诸多已死去的老少名剑侠客为何频频再现自己面前？难道说他真的死入阴间？可他又为什么感觉不是在做梦，为什么感觉自己活人一般？难道说他是处在非人非鬼的阴阳界么？正在琢磨之际，他却又见“中原七侠”之一的“逍遥浪子”宫明一游肩扛“五岳宝刀”冲他洋洋自得地唱道：“逍遥浪子自有逍遥处，狂风暴雨我愿行，牛鬼蛇神也难阻！哈哈哈……得逍遥且逍遥，逍遥之人乐陶陶。请看不会逍遥者，攒眉奔走枉徒劳。富贵前生定，贫穷命里诏。任你用机谋，难与天公拗。劝君跳出这樊笼，随意逍遥真个好。杯中酒不空，心上愁须扫，花前月下且高歌，莫催两鬓成衰老。”

    “逍遥浪子”唱完，化作销烟而逝。于此之际，烟雾里却又出现了一位老剑客。耶无害定神细望，只见此人正是名列“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的东邪翁苍海。这位老剑客煞是了得，乃东海桃花岛岛主，武功盖世，其名声不亚于东侠东方不败、“东海怪叟”公孙常在和“海外神魔”欧阳神风。为何拿他与这三人相比？因为这四位侠客都曾隐居于东海之外，都可称作是“东方海客”，故有此一举。耶无害深知这位老前辈的身份，不敢怠慢，向前施礼道：“翁老前辈！您这是从何而来？”

    “哈哈哈！”东邪翁苍海大笑道：“耶公子！我这是从天而降，你感到很意外吧！”

    “从天而降？！”耶无害惊异道：“莫非你已经修道成仙？”

    “哈哈哈！”翁苍海大乐，道：“不错！如今玉帝已封我为孚佑帝君，命我特来下界开脱生灵。吾观玉历知菩萨之行愿，世尊之广教，将以此为本，铎振响音，人有善缘，守此条例，可造圣贤仙佛，人有恶根，悟此箴规。当免轮回劫报，二十条修身立命之本，为玉历之精蕴，乐世之良方，劝世如下：

    一曰孝，孝行之首，无地所钦，居处日用，宜体亲心；

    二曰敬，敬则无肆，第事兢兢，如承大祭，如履薄冰；

    三曰忠，忠以报国，炳著乾坤，关候武穆，不朽精魂；

    四曰义，义无苟求，贞正自处，雁不重群，犬不二主；

    五曰守，守身如城，嗜欲勿攻，素位而行，有初有终；

    六曰忍，忍辱为荣，廉颇负荆，淮阴胯下，灭项功成；

    七曰端，端人取友，不狎邪僻，教训正俗，乡党矜式；

    八曰方，方先契矩，复砺廉隅，不谐污世，落落自殊；

    九曰仁，仁同天地，爱物爱人，先迩后远，始于亲亲；

    十曰厚，厚德无疆，坤道之成，无为刻薄，怒触雷霆；

    十一曰不骄不诈，骄则无礼，诈则无信，礼信胥忘，天良泊尽；

    十二曰不贪不厌，贪而无厌，嗔而无歇，邦堕饿鬼，即入蛇蝎，十恶神云，贪堕饿鬼，嗔入蛇蝎；

    十三曰不欺不罔，欺由罔生，心地难昭，死父生君，敢乱嚣嚣；

    十四曰不邪不淫，淫是邪缘，见色勿迷，粉白黛绿，骷髅东西；

    十五曰相亲相睦，亲爱存心，视无隔膜，天下一家，谁可疏薄；

    十六曰同善同诚，明善诚身，圣训谆谆，同成正觉，不别群伦；

    十七曰化己化人，人已立达，大化同归，烦恼消融，静者之机；

    十八曰好道好义，道义光明，秉彝之性，常念在慈，所性坚定；

    十九曰广劝广行，功成惟志，劝念修行，广大无私，普渡众生；

    二十曰无非无是，是非蜂起，端由妄为，圣哲无妄，本体不亏。”

    东邪翁苍海说完，便身形飞速直上，化入九霄云外。于此之际，耶无害却又望见红花教教主陈南山脚踏红云缓缓转动在他四周说道：“一毫之善，与人方便；一毫之恶，劝人莫作；衣食随缘，自然快乐；算什么命，问什么卜；欺人是祸，饶人是福；天网恢恢，报应殊速；谛听吾言，毋自倾覆；倘尔执迷，终堕六畜。此乃燃灯佛所说，望世人心中牢记此等处世箴言。”

    陈南山说完，依然风云而去。

    直到这时，耶无害仿佛才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一个个人物的出现，都好像非常离奇荒诞。什么妖魔鬼怪、神仙佛道、文臣儒士、大侠名剑、菩萨、阿修罗、阿罗汉、凡人、畜牲等等不一而足，时时闪现在眼前和脑海，这难道还不是在做梦么？

    “耶少侠！你不是在做梦！”不知何时陈抟?陈希夷已走至耶无害身边，仿佛早已看透他心中所思，说道：“而是在睡觉！既是睡觉，我且教你一些睡功秘诀。”

    “睡功秘诀？！”耶无害诧异道：“这睡觉难道还有秘诀么？”

    “对！Yes！”陈抟接声说道：“真人之睡、仙人之睡、至人之睡，留藏全息，饮纳玉液，金门牢而不可开，土户闭而不可启。苍龙锁于青宫，素虎伏于西室，真气运转于丹池，神水循环乎五内。呼甲丁以值其时，召百灵以卫其室，然后吾神出于九宫，恣游青碧，履虚如履实，升上若就下，就下如上升，冉冉与祥风遨游，飘飘共闲云出没。诗云：至人本无梦，其梦乃游仙；真人变无睡，睡则浮云烟。炉里长存药，壶中别有天。欲知睡梦里，人间第一玄。故曰真人之睡非欲长睡不醒也，意在隐于睡，并资修内养，非真睡也。耶少侠！我之所言，汝可明晓？”

    “我感觉神游飘荡，如听天书一般！”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陈抟老道士竟说出佛家的口头禅，说道：“南无阿弥陀佛！你如听天书一般，实在难得，难得，难得啊！”

    “这还难得？！都听不懂了！还难什么得？”耶无害更加诧异道：“陈道长所言究竟何意？”

    “这说明你已经得到我的睡功法诀。”陈抟郑重其辞地回应道：“你听听我的爱睡歌便会一切明了：臣爱睡，臣爱睡，不卧毯，不盖被，蓑衣铺地石做枕，震雷掣电臣正睡，闲思张良，闷想范蠡，说甚曹操，休言刘备，三四君子，只是争些闲气，定怎如臣向青山顶上，白云堆里，展开眉头，解放肚皮，且一觉睡，管什么玉兔东升，红轮西坠！”

    陈抟说完，转身踪迹不见。耶无害正在寻视，却见一位叫老花子手持酒葫芦边饮边向他走来。但见此人头戴开花帽、身披开花衫，衣衫补丁落着补丁，走路摇摇晃晃，一双破草鞋绽露着脚指，一条裤腿长，一条裤腿短，整个不像样的一个又破又老又臭又酸的穷叫花子，瘦骨嶙峋，掐吧掐吧不够一碟子，按吧按吧不够一碗，禁不襟风的穷酸样！

    你道此人是谁？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漏（露）相不真人，真人不漏（露）相。”你别看这人是又破又老又臭又酸又穷的叫花子，但此人却犹如是现在所说的百万富翁、亿万富翁一般。不知各位还是否记得，在“黄陵大战”之际，此人曾经出现；再向前返说，“飞天神龙”耶金风带领五位兄弟行迹江湖、取道汴梁之中，“卷地风”黄世英被困“刘王府”，“追命刀”吴天霸于“刘王府”门前打探虚实之后上马欲走之际，有位老叫花子拦马向他索要银子，吴天霸一时心急竟把他甩倒在路边。至此说了一大片，这两次所出现的叫花子，就是此次耶无害梦游太虚所遇到的人物。说了老半天，这人究竟是谁呢？

    耶无害正在琢磨之际，却见东侠东方不败从东而来，向他唱道：“不读金、古、柳，枉在世上走；不读乱世魂，白在世上混！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杳杳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田也空，土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官也空，职也空，数尽孽障恨无穷。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是采花蜂，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夜深听尽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中，从头仔细思量看，便是南柯一梦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