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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折腾了精力,林晨风躺在床上,很快就睡去。佳芸端详了他几秒,确定他真的睡熟了,轻轻的扭动身子,想要从床上离开。
“别走”林晨风扯上佳芸的手。
从未见过他脆弱的样子,嘴唇苍白,眼睛像受惊的小白兔,依然棱角分明的脸,此刻却透着小小的委屈和哀求,让人不忍拒绝。佳芸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力紧了紧,“嗯,不走,陪着你。”一瞬放松戒备,他的虚弱更甚,佳芸把他的头捧在怀里,就像抱着一个大男孩,只想给他温暖。
以后的很长时间,她想起这一幕,都只能把它总结为自个儿当时母爱泛滥了。哄他吃过药睡下,她小心翼翼的关好卧室门,去厨房煲粥了。几天不吃不喝,最好喝点粥养养胃。她不时搅动着砂锅里米粒,看着它们一颗颗从坚硬剔透变成软烂粘糯,多么伟大的力量。她想,因为爱吧,所以那么晶莹美丽的米,甘愿受尽高温熬煮,粉身碎骨,只为让他舒服入口,胃里暖暖。
佳芸把粥端进去的时候,林晨风已经醒了,正在通电话,见她进来对着电话说了句:“我会考虑”便挂断了。
佳芸看了眼挂断的电话,随即轻柔的对林晨风说“你醒啦,我煲了粥,你来尝尝”拿起勺子了粥,小心的吹了吹凑到他嘴边,林晨风没有张嘴,只是怔怔的看着她,佳芸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干嘛啊?是不是我太温柔贤惠了,把你吓着了?”
“想的美”林晨风哼了哼,吞掉了一口粥。两碗粥就在你一言我一句的东拉西扯里结束了。以后的好长时间,她都在想,那个时段,那个画面也就是他们最和谐最安静最舒服的一幕了吧,当时她还想以后的日子都会这样吧,平淡又幸福…一切不过是她想罢了。
一晚缠绵,他难得的温柔。事后,佳芸后抱着林晨风,头埋在他的背上,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一种让她心安的味道。听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指腹摩挲着他优美的腹部,她想自己好幸福,万千人海遇到他,他给了她充实感,她不再空虚;给了她安全感,她不再无助。他们都应是各自的三千弱水一瓢饮吧。
“我们分手吧”林晨风淡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虚无飘远。
佳芸摩挲腰腹的手一颤,不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林晨风没有说话,他好像说话了,为什么那声音好远。
“我累了”他的话清晰响在耳侧。
她听清了,他说话了,他说分手,他说他累…可是为什么?昨天,今天,刚才不是都好好的吗?这突来的一句分手,让佳芸顿时寒意四起,她此刻不能确定,不敢确定,不想确定。佳芸想不能把这么狼狈不堪,混乱糊涂的一幕展示在他面前
“我去洗澡”逃一般的裹上睡袍,奔进浴室,才发现自己止不住的颤抖。
不能让林晨风疑虑,她迅速打开花洒,仿佛这哗哗的水声能给她力量一般,不知道泡了多久,久到她以为一切无碍了才出来,回到卧室,林晨风已经不见了,他走了。他本来就很忙的,公司一大堆儿事儿等着他决断呢,他哪有时间在她这里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