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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夏凡又问。
“或许一年,或许三年。”
季商模棱两可道。
“一百年。”
夏凡突然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百年?”
季商不解道。
“一百年内,如果你口中的罗繇以及其他的妖王都没有出现在飞鸟王朝,我可以答应你拜托的事情。”
夏凡淡漠道。
“一百年么……我会尽力的。”
说完。
季商的身影便愈来愈淡,直至消失在庭院里。
“夫君……”
良久。
一旁陷入沉默的东彩菱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如你所见的一样,这便是我无法和你坦诚的原因之一。”
夏凡转过身面露微笑地看着东彩菱道。
“彩菱,我相信你应该明白说的意思。”
“……彩菱明白。”
东彩菱怔了怔,旋即苦笑出声。
她大致是明白了夏凡的意思。
无非是对方站的高度太高了。
很多事情即便她知道又如何?
有用吗?
相反。
知道的太多反而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困扰与烦恼。
“……夫君,如今彩菱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你究竟答应了那位什么?”
虽说如此。
可东彩菱心中却依然掩藏不住自己浓浓的好奇与疑惑。
“他希望我能代替他庇佑飞鸟王朝。”
夏凡毫无隐瞒道。
“可惜我志不在此,能力有限,故而一直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夫君,是彩菱害了你……如果不是彩菱……”
东彩菱一听。
脑海里立刻串联起了所有前因后果。
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哀伤愧疚的表情。
“现在这时候就别说这种话了,何况这件事情也谈不上谁对谁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夏凡轻声宽慰着东彩菱道。
“只要能见到你们平安无事,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放心吧夫君,彩菱一定不会拖累你的。”
东彩菱抽了抽鼻子,脸上都重新露出坚毅的表情。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毕竟明早你们还要前去兰原城,我想一个人单独静静。”
夏凡笑容温和道。
“好!夫君同样记得早点回房休息。”
说完。
东彩菱便乖巧地离开了庭院。
躺在摇椅上。
望着夜空璀璨的星河。
夏凡的心神都不知不觉飘向了未知的远方。
谁都不知道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翌日清晨。
享用完早膳后。
整个山庄都显得异常忙碌。
尤其是在山庄外恭送东彩菱等人离开的时候。
无数山庄弟子都井然有序地列队送别。
但送别的队伍里唯独缺少了夏凡。
因为夏凡已经在早膳后明言。
他是不会出门送别。
所以在将东彩菱等人送出后宅的时候,他便直接掉头回去了。
该说的东西他都已经说了。
没必要再继续重复一遍。
当东彩菱等人的车驾缓缓驶离山庄的时候。
而夏凡却独自一个人坐在一间幽静的屋外,同时手里拿着刻刀来回在一块木头上飞速旋转,无数木屑都随着刻刀的转动到处飞舞开来。
不多时。
一个栩栩如生的木雕便呈现在眼里。
只是夏凡却将木雕放在一旁,重新拿起一块木头继续雕刻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
直至晌午的时候。
他的身旁已经摆放了不下二十来个木雕。
木雕里有人的造型,同样有动物的造型,但每个木雕都非常具有特色。
“如果前世老子有这个手艺,光是卖这玩意估计都能月入十万了。”
又是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夏凡将所有木雕都完成了上色的工作。
看着自己今日的杰作。
夏凡都不由摸着下巴自卖自夸了一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二次元的钱真好赚(pian)
既然寻常的手办都能卖个几百上千,甚至上万的。
而他纯手工的木雕手办肯定更值钱。
毕竟。
由他经手的木雕手办都异常生动宛如活过来的一样。
脑子想歪点便容易幻想**展开的情节了。
“收工!”
将木雕手办们送去阴干后。
夏凡拍了拍手掌便走了。
由于东彩菱早有交代的关系。
一应吃穿用度都有山庄的杂役无微不至地进行效劳。
尤其是在东彩菱重掌山庄的大权后,后宅的杂役基本都是东彩菱的人,所以即便东彩菱离开了山庄,这些人也不敢在夏凡面前闹出什么幺蛾子。
至于东彩菱那三个叔父。
早早都让东彩菱给打发外派去了,目前压根便不再山庄里。
当然。
作为补偿与安抚。
东彩菱加大了对三个叔父族人在修行资源上的配给,同时提拔了部分真正有能力与实力的族人。
虽然山庄现在只剩下夏凡一个人留守。
可东彩菱却丝毫不担心自己的三个叔父会趁机“造反”。
她的夫君是谁?
这可是和化神境真尊谈笑风生的人物啊!
别说是她惹不起。
就算是飞鸟道盟都惹不起。
各个都把他当爷一样供着。
正是那时候东彩菱才知道。
为什么无华宗为首的飞鸟道盟会一直暗中照拂着山庄,对待夏凡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
若是换了她的话同样会如此。
一连数日下来。
山庄里都和往常一样平静。
夏凡该钓鱼钓鱼,该雕刻雕刻。
整日里依旧看起来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这天。
他在泛舟于湖上的时候。
一个不速之客前来打扰了他的安宁。
“贫道守清阁玉峰子见过阁下。”
“守清阁?”
躺在小船甲板上晒着太阳的夏凡睁开眼睛,懒洋洋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目光循声望去。
然后便看见一个身穿衣冠整齐的中年道士伫立在湖面之上,朝着自己郑重作了个道揖。
“贫道乃是溪华的师门长辈。”
中年道士声音低沉道。
“今日前来乃是特地感谢阁下对溪华的宽容。”
“如果你真的是来感谢我的话,那么这一路上我的家眷就拜托你照料一二了。”
夏凡语气平静道。
“贫道自然晓得,经此一事,溪华与阁下便再无相欠。”
中年道士轻轻颌首道。
“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事吗?行了,我知道了。”
夏凡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道。
中年道士默默注视着眼前躺在船板上如同一条咸鱼的夏凡。
片刻。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便消失在了湖面。
徒留下一圈圈荡开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