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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之后，陆镇山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他长舒一口气，看着陆风，道：“如果换做你是我，你是选择做一个族长，还是做一个父亲呢？”
看着他那沧桑的神色，陆风感觉心里一痛！
如果换做自己，恐怕会做他同样的选择！
作为一个父亲，陆镇山承担了太多，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痛的呢！
要怪，只能怪那域外陆家太强，天风陆家太弱！
陆风眸中厉色退去，望着陆镇山苍老的面庞，能够感受到他的那种无奈。
“对不起！”
“是我父子亏欠了陆家！”
看着陆风缓和下来的神色，陆镇山微微摇头，道：“不！”
“是陆家亏欠了你！”
“从十六年前开始，枫儿也不再亏欠陆家什么！”
陆镇山目光看着陆风，突然心中刺痛，眼中含着一抹愧疚，缓缓的道：“十六年前，域外陆家再次来人，要取陆家天赋最高之人子嗣先天阳气，并答应以一百颗晋气丹作为报酬。”
陆镇山身体颤抖，苍老的手掌紧紧捏着座椅扶手，可见他心中的激动。
“晋气丹，不过区区灵级顶级丹药，数百年前的陆家，视之如粪土，没想到几百年后，却成为陆家奢求不到的东西。”
“为了防止惹怒他们，再次屠杀陆家子弟，我将决定权交给了林儿，就是你二伯，他带着域外陆家众人，找了你父亲。”
“他宁死不从，哪怕寒毒爆发，也要与域外陆家的陆乘风决一死战，最后重伤垂死，当时……”
陆镇山陷入回想之中，随即道：“不知是何原因，最后陆乘风并未杀死枫儿，只是取走了你的先天阳气，而后就走了，具体原因应该只有枫儿知道。”
“虽然不知道先天阳气到底是何物，但是据他们所说，阳气一旦取出，你必会胎死腹中，还会牵连到你母亲性命！”
“那段时间，枫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我曾暗中看过他几次，他头发散乱，呆坐在台阶上，不吃不喝。”
“你母亲也是胡言乱语，疯疯癫癫，每天看着小腹自言自语，我心甚痛！”
说到这里，陆镇山双目含泪，痛形于色！
“直到确定你还活着，他们才恢复正常，从那以后，陆家与枫儿，谁也不再亏欠谁，是我和林儿亏欠了枫儿！”
一滴浑浊的泪水自陆镇山眼角流出，陆风能够深深感觉到他的自责，其实，域外陆家夺取先天阳气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
当时陆风转世投胎到殷柔儿腹中，能够隐约听到外界发生的事情，陆乘风派人抽取先天阳气时，陆风一时心急，直接将九成的阳气吸进了腹中。
这也是导致了他十六年不曾轻易开口说话的原因。
深吸一口气，陆镇山双目注视着陆风，道：“现在，你可还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