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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但洛阳商行少东家与咱们是合作关系,奴才观此人极为可靠,名唤林东学。”当初林东学可是他亲自相看的,以他的阅历,断定一个人可靠,便*不离十。
“国难当头,福大,你前往洛阳,说服洛阳商行,倾资赈灾,我休书一封,你带去给洛阳……”他想不起来统辖洛阳的是哪位都统,想了片刻,乃是没想起来,只得道:“拿去给洛阳主官,让他开城放难民入城。”
“是。”福伯能被派到永王府做管家,是极睿智的,此时已心知事态严重,永王接下来要做什么,也是猜准了五六分。
永王吩咐完,便从怀里取出白手绢,准备给洛阳的主官写封信。
然,拿出手绢后却发现是江影亲手给他绣的,上面并无复杂的花色,只有一个影字,字亦是白色,很小,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他看着那方手绢,久久默然。
想了许久,复将手绢收入怀中,找莫钦拿了张叠成一块一块的宣纸开始写起来。
没有墨水,不过幸好毛笔上还沾了墨,用水打湿后,便能写出几个字来。
一封不长的信写完,递给福伯,并示意莫钦去将那老汉抓来。
莫钦会意,三两步将已奔到老汉身边,二话不说伸手便已将老汉提了起来,府兵机灵的绳子一套,很快便将老汉绑得结结实实。
“贵人,贵人,何故要抓我?”他惊慌失措的大喊,脸上依旧悲悲戚戚的,若不是他那双脏兮兮的手,永王定是信了他的鬼话。
心中已做了打算后,永王走到老汉身边,审视的道:“说,谁派你来的。”
老汉一脸的迷茫,惊恐的连连摇头,仿佛是真正的老百姓般,“回贵人的话,老汉不是别人派来的,老汉是自己来的。”
“别装了,你的装扮确实很像难民,但你的指甲却是很干净,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谁派你来的,本王或许可放你一条生路。”
此时的永王,早已没了荒唐气,俊逸的五官,挺拔伟岸的身姿,修长而气质卓绝,一身白衣,在青山绿水中,格外飘逸。
与霍白川的不羁不同,也与卫才韬的仙风道骨不同,更与卫廷司的气势逼人不同,在他的身上似乎无需外在的因素来衬托他令人迷恋的气息。
他不在年轻,却并不老,已过而立之年,历经坎坷,曾一度荒唐过,堕落过,但此时他已找到未来人生的目标,他是一个父亲,是一个家的支柱,是一个孩子的大树,是年迈母亲的儿子。
或许,有做不好的地方,但他在努力。
当年的意气风发,早已被那几年的荒唐揉进了心底,白驹过隙后,他洗尽铅华呈素姿。
老汉愣了片刻,想要看看自己的手,却看不得,手已被绑在身后,他凄凉一笑,“没想到王爷观察得如此细微,既是被你发现了,那么老汉也没什么可说的。”
他说罢想咬牙吃掉嘴里的毒药,却晚了一步,莫钦很熟练的捏着他的下巴,轻易的便将藏在嘴里的毒取了出来。
永王也非是要在此处审问,审问犯人,是刑部的事,他并不是很在意,吩咐了一句:“将人交给刑部。”便翻身上下,折返回去。
“王爷,咱们回去?”莫钦有些懵,已来到楚地,难道不是去开城门吗?
永王点头,还未说话,一只箭便破空而出,直奔他面门而来。
福伯此时还未离去,他双眼杀意腾起,手中的剑便迎上那支破空而来的箭,箭被击偏,射在树干上,箭头全部没入树内,可见力道之大。
福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若那一箭射在永王身上,定会当场毙命。
“王爷,快走!”从密林深处飞来一黑衣人,却是无影。
太后身边的暗卫首领,她飞身来到永王身边,厉声对福伯道:“护送王爷回京!快!大批人马一炷香内便要赶来,咱们的人要支撑不住了。”
福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太后派来暗中保护永王的人,死伤惨重!
“王爷,走。”他顾不得太多,拉了永王的缰绳,马鞭一甩,永王的马便朝前狂奔而去。
而莫钦等一众府兵早已翻身上马,将永王护在中间,直奔京城而去。
至于那老汉,莫钦却并未带走,随手一扭,便将他送上了西天。
无影似乎受了伤,脸色惨白,蒙住脸颊的黑布也不知去了何处,永王离去后,她领着数十黑衣人拦在官道上,不多会便看到大批士兵手持弓箭,密密麻麻的,漫山遍野。
放眼望去,起码有数万人!数万人的队伍,藏得如此之深,以至于她受了伤才发现!
何人,在楚地藏了那么多兵,且藏得如此好!
“头,咱们拦不住。”有黑衣人冷声道。
无影吐了口唾沫,眼里杀气腾腾,周身戾气仿佛要化为实质,“拦不住也要拦,尽量多给王爷争取时间。”
“这不是燕王的兵。”有人突然道,说了句让众人都毛骨悚然的话。
在燕王的封地出现别人兵,是要造反吗!还藏得如此之好,何人能有这样的本事?
没人会回答他们的疑问,他们也不需别人回答,因为前方的士兵已停住了。
摆了队形,拉满了弓弦。
在士兵之后,有一小将,他冷漠的看着无影等人,面色阴沉到极点,“放箭!”
随着他一声令下,无数支箭破空而出,密密麻麻,仿佛雨滴般,让人躲无可躲。
无影摘下身后的披风,一扫,挡住了大部分弓箭,然而接下来的却还有更多。
永王紧紧的握住缰绳,问身边的莫钦,“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莫钦沉默了,心中自责不已,无影他们没有马,又受了伤,且很显然是中了埋伏,想要活命,很难。
只是,让莫钦想不到的是,他们数夜奔袭,一路均是平安,于是永王照旧派福伯去了洛阳,灾民不可不管,他也没拦着,福伯也知晓永王的脾气,一定不会不顾那些灾民,且景王明显是在收买人心,这人心怎能让他一人收了去?
但他刚离开,永王等人眼看着不过几个时辰的光景便能回到京城,却又遇到了埋伏。
“白茶花?”永王的视线落在对面的黑衣人身上,他们一个个胸前都绣了朵白茶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