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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发垂洒,浑身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味,那是来自西域的“迷魂香”。每次太后要吕不韦侍寝,都要在身上喷洒这种先秦时代的香水来暗示他。
吕不韦有些心虚地看着太后的举动,他略显惶恐,大气也不敢出,只是低下头,眼睛盯着华阳太后裙下晃动的绣鞋,竭力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对吕不韦来说,华阳太后是主子。尽管自己身为秦国相国,可也不过是太后身前身后的侍从、榻上的玩物而已。吕不韦很是愤懑,开始他还企图在床榻上进行某种报复,可很快就泄了气-----自己越是咬牙切齿折腾,人家越是快乐和兴奋,而自己显得更加不堪。
吕不韦想装病偷懒躲避,可是屡次被识破,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有时候,他很恨自己的名字----我怎么就吕不韦(屡不萎)啊?家父当年若是给删去个“不”字该多好!这华阳太后如狼似虎的年纪,纵是自己“能征善战”也伺候不起呀。
可怜的吕不韦啊,不知他此时还想不想变身回原来的商人,还回到赵国邯郸经商做买卖去?
华阳太后抬起头,一双美目睫毛飞扬,盯着吕不韦:“情报准确吗?”
吕不韦还在胡思乱想,一时没回过神,直到华阳太后轻轻踢他一脚才发觉。“太后,你问啥事?”
“我问你情报哪里来的?”
吕不韦如梦方醒:“这是我们在邯郸的内线,获知的确切消息,绝对可靠!-----赵国要北伐匈奴,同时攻打魏国。”
“赵孝成王那个老骨头不是快死了吗?”
“还没咽气,-----选不好王储,估计他咽气也难!”
“临死还要南北同时开战,真是好战到底,有始有终啊!----对了,上党局势如何?”
吕不韦:“这正是臣所担心的事情,按照常理来说,赵国三个太子正在争位,国内不稳,不应该南北同时开战啊?他就不怕秦国趁机进兵?莫非赵国有阴谋?”
吕不韦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赵国南、北两股强大的军队就要同时出征,而国都邯郸城防洞开,这不是留给秦军可趁之机嘛?任何将领也不至于这么糊涂,国家怎能同时开打南、北两场战争?难道是赵国想吸引秦军进犯,再南北钳击歼灭之?----赵国的心思莫非还在谋取上党,不得不防啊!
华阳太后淡淡地说:“利令智昏!他们连老窝也不顾了,那就派军马去打一下邯郸,探探虚实再说。”
吕不韦有些不安地说:“把上党和晋阳把守牢固了即可,让赵国和匈奴、跟魏国杀上一阵子岂不是好事?若是等赵国战败了,我们再趁机下手也不迟。”
华阳太后笑笑说:“你也学会蚌鹬相争,渔翁得利啦?”
吕不韦:“还不是跟太后学的?前些日子,太后鼓动赢科(秦国赢姓宗室贵族)与谓无秉争夺大司马之职,最后两个人相互揭发,结果昌平君(楚国在秦国人质,华阳太后的宗亲)如愿以偿。”
华阳太后戳着吕不韦的脑门,“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昌平君是群臣谏议的。”
吕不韦:“谁牵头提的谏议?还不是蒙骜,他也是楚国人!如何不揣度太后的心思?”
华阳太后被吕不韦点破,有些嗔怒:“今个,你就别回府上了,陪本宫说话。---”
吕不韦作揖道:“果不出所料!-----秦相不韦,只好甘为太后效劳。”
华阳太后把玩着玉如意:“明日,你陪我去骊山女娲娘娘庙进香则个?”
吕不韦:“太后让本官去哪都成!只是在群臣面前给吾留一些面子最好。现在,这大秦国,是赢姓宗亲忌恨我,太后的手下们也不大听话啊。”
华阳太后:“都有谁和你过不去?本宫一道懿旨就罢了他的官,挂了他的印,再不听话就流放到巴蜀去!”
吕不韦苦笑:“罢了,太后是只嫌吕不韦结怨不深啊?您还是让我卸任相国之职,专司伺候太后吧,也好给吾留一条后路。”
华阳太后:“什么后路?----难道你还不快活吗?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后世之事,孰能预料,想它做甚?”
吕不韦无奈叹气:“太后说的也是,---管不了那么多,能风流处且风流吧----”
华阳太后拉过吕不韦的手:“吕公,你唉声叹气、不情不愿的样子,本宫何时亏待过你,汝还有没有良心?”
吕不韦揽过华阳太后入怀,翕动鼻翼嗅一口香风,喃喃地自言自语道:“良心?---不韦连整个身子都抵押给太后了,那心,----也是不由自主了。”
华阳太后绯红着脸颊,眼神有些迷离。“本宫不也是你的人嘛?”
吕不韦把手掌按压在华阳的胸脯上,感受着丰乳的凹凸起伏和怦怦心跳:“上榻是郎倌,尚能春风几度。下塌就是君臣,牝鸡司晨呀!---”
华阳太后狠狠拽了一把吕不韦的胸毛,“放屁!--你是辅政大臣,本宫做看守内阁,日后大权还不是要交给君王?”
吕不韦哎哟一声,揉着胸口,“嬴政可已经十几岁了,汝知道就好。等嬴政成人了,当朝理政,咱们咋办?”
华阳太后深思,“到那时,本宫退避不再过问政事,你也卸任,去吾宫中当个太监总管何如?远离这宫廷是非之地,白首偕老,管他何人评说!”
吕不韦:“罢了!活着干,死了算。日后秦王追责,吕不韦本也无冤屈,就尽忠自裁吧。”
吕不韦有心无心一句话,刺激得华阳太后隐隐生出愧疚之心。她象蛇一样柔媚地缠绕上来,言语温存,轻佻妩媚,用女人柔情的攻势暂时融解了吕不韦心中的不快,眼见吕不韦雄风渐起,多少找回了一些男人的自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