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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他前边几声呼卢声饱含了期望,犹如呼唤自己的亲爹亲妈一般,但最后那声“也”却充满了懊恼、沮丧、愤怒和不甘。
这一声“也”,和后世的“yeah”绝对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是一个十分粗俗的字眼。
也字,在这个年头除了大家都明白的那个释义之外,还有一重意思,甚至是也字的本意,乃是专指女侌,也就是国骂里“你妈x”的那个“x”。
赤帻县卒大声骂着垃圾话,而相对应的是,原本神情紧张的其他赌徒们纷纷转悲为喜,纷纷嬉笑着看赤帻县卒出丑。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片木片落下后是白色朝上,既不是五木中最大的“卢”,甚至连“杂彩”都算不上,没有赤帻县卒预期中的大杀四方,反而要再度通赔一铺。
赌博嘛,就是一步上天堂,一步下地狱,玩得就是一个紧张刺激。
赤帻汉子把自己面前散碎的一堆五铢钱往前一推,骂骂咧咧道“不玩了,今儿运背。”
赤帻汉子显然是这伙县卒中的小头目,他这么一撒泼,旁的人也不与他计较,只是上前把他推散的五铢钱收拢起来相约分了,便拍拍屁股收摊了事。
树下的几个赌徒还没分完钱,突然有个人叫道“卫伍,快看,西边儿有船来了,是大船。”
被叫作卫伍的赤帻县卒腾地起身朝河面上看去,果然是有一艘规模挺大的船只从济水上游方向航来,从船头偏转的方向来看,像是要在这边儿码头上靠岸。
有一个税吏打扮的家伙更是往前奔了几步,站在太阳底下手搭凉棚往西边望去,然后叫唤道“船偏过来了,船上有马,好像还有车,兴许是哪家的贵人。”
另一个税吏则道“又不是商船,你叫唤个什么劲儿。”
这俩税吏是专门守在码头上收税,不过他们收的不是商品交易的市税,而是来往商队的关津税,用形象点儿的话就是过路费。
一个县卒喃喃道“这西边儿自打十天之前就没什么船往这儿来了,听说是河南那边儿打了起来,难不成是封丘那边的大户人家上咱平丘来避难?”
赤帻县卒卫伍骂道“你知道个鸟,那是袁大将军在和曹司空掐架,从年头打到现在了。”
另一个县卒道“哎,那些大官们就知道打来打去,这大将军打司空,汉家皇帝也不管管。”
卫伍心说不学无术的东西,天子倒是想管来着,可管的了么?
但卫伍心知和眼前的家伙们说这些朝廷里的弯弯绕纯属对牛弹琴,他呵斥道“汝等别掏摸那几个钱了,赶紧随乃公过来,把刀都带上,莫要让什么奸人混了进来。”
被卫伍这么一呵斥,几个县卒们纷纷把靠在树根边,搁在石块上的环首刀重新挂在了腰间,拍拍屁股跟着卫伍往码头方向走去。
而被他们盯着的那艘船,已经明显减缓了速度,在船夫们的竹篙掌控下慢慢靠近了河边码头。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