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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肩膀,说道:“叔父!叔父!醒醒!”
年轻军将的手刚一碰到虬须壮汉的肩膀上,虬须壮汉就一个激灵,肩膀一卸手臂一抬,反将年轻军将伸出来的手给牢牢拿住,其气势有如被捋了虎须的睡虎突然醒来。
年轻军将被虬须壮汉如虎钳一般的大手捏住手腕,不由呼痛道:“哎呀!哎呀呀!叔父,是侄儿颜枚啊!”
被年轻军将这么一阵惨嚎,虬须壮汉方才回过神来,说道:“噢,原来是伯举啊。”
“是是是!是小侄我,叔父你快放开我的手,手要断了。”
虬须壮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掰着侄儿的手腕,连忙放开大手,颜枚方才抽回自己的手用力揉搓。
对搞这么一出乌龙颇觉尴尬的虬须壮汉咳嗽一声,又摇了摇头,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暂且抛到脑后,故作正色道:“伯举啊!叔父一直吩咐你要勤习武艺,若是你肯勤习不缀,怎会如此不中用?”
颜枚心中埋怨道:“我哪儿不听你吩咐了,自打从家中出来到了你手下侍奉后,这见天的把我和那些老革们一块儿操练,几个月下来手都糙了不少,饭量也翻了不止一倍,这若是还不叫勤习不缀,那要怎么才算?”
颜枚心里抱怨,嘴上是断断不敢如此说的,若是胆敢有所抱怨的话,按自家叔父的暴脾气,还不得狠狠吃一顿挂落,只得低眉顺眼地道:“小侄无时无刻不谨记叔父教诲,日日苦练,只是叔父天生神力,侄儿怕是再练上五年,不,再练上十年也抵挡不住啊!”
“呵呵!”虬须壮汉倒是被侄儿这机灵话给逗笑了,也不再故作严肃,笑问道:“伯举寻我何事?”
颜枚听到虬须壮汉询问,顿时退后一步,双腿并拢弯腰揖手道:“将军,我营均已整装待发,是否立即南下渡河,进逼白马?”
虬须壮汉听闻侄儿的禀报,虽知此事乃是军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仍旧忍不住喟叹道:“哎……!沙场征战,凶险实多啊!伯举,这次出兵我们可得小心行事呐!”
颜枚心想自家叔父倒是奇怪,分明昨天还踌躇满志,今天却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劝说道:“叔父莫要担心,您昨日还教诲我等,说是那曹阿瞒卑侮王室,败法乱纪,诛杀贤良,发丘破棺,无恶不作。如今袁大将军挟百战之师,以堂堂之阵,扬正正之旗,举武扬威,匡扶社稷。且那曹阿瞒方得豫、徐,至今境界不宁,叛乱丛生,手下又兵微将寡,岂能抵挡。如今白马津渡口顺利拿下,白马城中只得东郡太守刘延率三五千残兵败卒负隅顽抗,将军兵锋所指,必能一战克定。”
虬须壮汉揉按了一下自己仍有些胀痛的脑袋,想起昨日里自己倒是曾经在营中军吏面前说过这番意在鼓舞士气的话。
这番话气势昂扬,信心满溢,其中的每一句话拿出来细细推敲都无甚问题,除了袁大将军出兵讨伐的目的不可言说以外,其他的大都是实情。
可昨天里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哪会想到自己会在不久的将来军败身死,含恨殒命呢?
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