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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什么时候买的啊?”
“书是你在一个现实世界的碎片里做任务的时候得到的。”朝简说,“最后一关的时候,你要把书带上。”
陈仰不解:“为什么?”
朝简摸他脖子上的吻|痕:“那是现实世界的东西,是你的精神寄托,能在你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指引你,加强你的信念。”
陈仰的身子一震,所以孙文军总是提醒他看书,是要他知道这个世界是假的,都是假的,叫他别忘了回家的路,别迷失。
乔小姐的星座书也是这样的吧。陈仰的余光扫到不远处的玩具鱼:“03呢?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就一眼不眨地盯着我看,该不会跟我有什么渊源吧?它是我在现实世界养的狗?”
朝简道:“你要问它主人。”
陈仰抿了抿嘴,不知道武玉什么时候醒过来,他扒拉着朝简的小啾啾:“还有什么是我忘了问的?”
“火车站那个《小明玩游戏》,我们曾经做过。”朝简语出惊人。
陈仰满脸愕然:“我也是小兔子?”
朝简:“嗯。”
陈仰好半天才做出一个恍然的表情,怪不得当初他和朝简对视的时候,灵魂深处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东西。然后那东西从他心底冲了出来,促使他用笃定的语气说出答案。
原来是玩过,灵魂里面还有记忆残留。
陈仰凑近看朝简:“我想起了一个疑问,你是矣族后人吗?”
朝简:“不是。”
这个回答让陈仰始料未及,他以为朝简会点头:“那你的血为什么能启动小尹岛那个任务的仪式?”
“不清楚。”朝简躺到陈仰身上。
陈仰挠了挠他的喉结:“你都通关了,还有你不知道的?”
“看过田径比赛吗?终点会拉一条线。”朝简被挠的喉结上下滚动,“我跑到了终点,身体在那条线里面,不知道线外面是什么,我没有穿过去。”
陈仰眯了眯眼,看来还是有疑点,要等到走出终点线才会有答案。
“你当时不好奇吗?”陈仰说,“真相就在你面前。”
朝简摇头,线只是一个比喻,实际是一片白茫,他知道自己往前走一段就能看见什么,但他没走。
走了就回不来了。
陈仰的呼吸有点沉:“那你还能离开吗?”
“我和你绑定了,你能离开,我就能离开。”朝简捉住陈仰的手盖在自己脸上,呼吸着他手心里的味道。
陈仰啃了几下嘴角,不论是什么结局,他们都会一起面对,同生共死。
哀伤和压抑试图吞噬陈仰,被他强大的信念一哄而散,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挠挠没一块完好皮肤的后颈,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香月给我的那个日记本里记的是什么?”
朝简:“你没跟我说过。”
陈仰脱口而出:“我连你都没说啊。“
朝简拿下盖在他脸上的手,黑沉沉的眼盯着陈仰,一股愤怒又委屈的偏执模样。
“……你是我对象,我没和你说日记本的事,那应该不重要。”陈仰见没哄好,他“哎哟”了一声,“腰疼。”
话音刚落,腰上就多了一只手。
却不是给他按揉,而是捞住他往沙发上一压。
陈仰被吻得头晕眼花之际,想起来一件事,丁会春说任务这条路的尽头因人而异,每个人的尽头都不一样,其实只有三种。
——出去,彻底死亡,或者重置。
半个月后的一个好天气,陈仰和朝简出门采购。
陈仰明显感受到朝简的情绪没那么沉敛了,这才是他在德国接受治疗后的真实情况。
前半个月朝简估计是服用了什么药物,他强行让自己短时间内保持最平稳的状况,为的是能给接受真相期间的陈仰做心理辅导。
现在药效消失了。
陈仰握紧了朝简垂在一侧的手。
朝简正在注意红绿灯,指间的触感让他一愣,他的气息有些重,掌心里出了一点汗,指尖轻微抖动。
十字路口的行人纷纷侧目。
朝简把陈仰头上的棒球帽往下压压,遮住那些人异样的视线。
“没事。”陈仰又把帽檐抬了抬,“我牵的是我对象,不犯法。”他用带笑的眼神扫过周围人,愣是让他们尴尬得没有再看。
陈仰牵着朝简过马路,他抬头看了看天,那一大片温暖的阳光上面还有一层阴云。
那云压着阳光,让人喘不过来气。
陈仰逼迫自己不要想那些,眼下他要做的就是,走一步稳一步。
“你曾经的身份号是多少?”陈仰走到马路对边,呼吸着旁边糖炒栗子的香味。
朝简瞥见一个男生偷看陈仰,他的眸色骤然一冷,下一刻就从口袋里拿出口罩给陈仰戴上:“0111。”
陈仰顾不上被突然戴口罩,惊讶道:“四位数的啊。我记得郑之覃是0112,文青是0113,那他们不都是你的队友?”
“只有郑之覃,”朝简说,“我没跟文青做过任务。”
陈仰把口罩往下拉了一点,露出挺直的鼻子:“文青做过无数个任务,你们都没碰到过?”
朝简:“无缘。”
“……”陈仰小声念着朝简的身份号,“0111……”
他忽然想起槟城那次,朝简在他手心写了个“3”,还说“这是我”,敢情是写的身份号。
0+1+1+1可不就等于3吗。
“你是第二批任务者?”陈仰试探地询问。
“嗯。”朝简拉着他往前走。
“那我是第一批?”陈仰急切地问道,“我那一批都有谁?”
“不清楚,我只知道靳骁长和你同一批,他是第一批的第一个,001。”朝简说。
陈仰回想了一下靳骁长透露的所有东西:“他不是我队友吧。”
“我问过他,他说不是。”朝简道。
陈仰点了点头,任务者进任务世界是随机的。
“那香子慕呢?”陈仰突地问道。
之前有个人跟他说香子慕认识他,还说她怕朝简。具体是谁他想不起来了,只知道是小镇那个任务里的队友说的。
“我们成为搭档以后遇到过她几次。”朝简的眉头皱了起来,厌烦道,“不想说她。”
“那不说了。”陈仰摸出奶片撕开,香子慕是他的老队友,朝简不喜欢她。
至于原因……陈仰把奶片给朝简,等见到香子慕再说吧。
陈仰跟朝简在超市买生活用品的时候,武叔的电话打了过来。
“早早你在哪啊,你快来康复院,小玉醒啦……孩她妈你快让开点,小玉你躺好……医生,快叫医生——”武叔那头一片混乱。
陈仰听着“嘟嘟嘟”的声音,眉头一跳:“武玉醒了。”
朝简在看调料。
陈仰把朝简手里的胡椒粉放回架子上面:“我们去医院!”
朝简嘎嘣嘎嘣咬着奶片:“那家人跟你没关系。”
陈仰匆匆把推车放一边,拉着朝简就走。他知道他重置后的社会关系是假的,但这是他现在的生活,他还在这个圈子里面。
“武玉不会被重置了吧?”陈仰自问自答,不会。她要是被重置了,武叔就不会记得她了。
“我们快点。”陈仰加快脚步。
朝简被陈仰拽着走,目光落在他的后脑勺上面。
“后不后悔知道一切?”朝简说,“你原本有亲人可以回忆,有朋友有邻居,知道一切以后,你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
陈仰脚步不停:“后悔,也不后悔,人要往前看,往前走。”
“再说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陈仰晃了晃一直让他拽着的手,回头笑。
朝简阔步跟他并肩。
武玉的脑电波遭到冲击,她醒来看着这个世界,整个人有些崩溃。
“小玉,你不能再下床了。”武婶压压被角,“医生说你的那个身体机能还没恢复,今天先躺着,过个天把做复健。”
“对对对。”武叔忙说,“咱听医生的,听医生的昂!”
武玉看着守在床边的两个老人,一声不吭。
武婶把老伴拉出病房:“闺女怎么都不跟我们说话?”
“她这几年不就是那个性子嘛。”武叔不以为意。
“不一样,刚才在病房里,她看我们跟陌生人似的。”武婶一拍大腿,“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就像电视里撞到头失忆……”
武叔打断她:“瞎叫什么呢,电视里的人一失忆都会问‘你们是谁’‘我是谁’‘这是哪’,她问了吗?”
武婶揪卫生纸的动作一停:“也对啊,没问,闺女没失忆。”
下一秒她又不高兴了,她攥着揪下来的卫生纸擦眼睛:“没失忆怎么也不搭理她爹妈……”
“躺了几个月了,人都是昏的,不得缓一缓啊。”武叔掏出兜里的手机看了两眼,“早早发信息说他马上就要到了,等他来了,让他跟小玉聊。”
武婶叹了口气:“哎,我现在真觉得早早那孩子比同龄人要成熟稳重,要是他做咱女婿多好。”
“小玉一醒他就赶了过来,我看两人有希望。”
武婶这话说完没十分钟,陈仰过来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帅得不像话的少年。
那少年一只手拎着购物袋,一只手放在陈仰的肩后,两根手指捏着他的外套领子。
武婶的第一反应是小狗撒尿圈地盘,她两眼一抹黑,武叔还算镇定。
“早早,你来了啊。”武叔张口就是呛人的烟味。
陈仰见武叔偷偷打量朝简,就跟之前没见过一样,他指了指朝简,大方介绍道:“叔,婶,这是我对象。”
武叔:“……”
一旁的武婶喊:“老武,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