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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昨天找到如春的时候他的样子,僵硬的像一个石头雕像,神情像一个迷路的小孩子,没有丝毫归依的彷徨,没有丝毫安全感的自失。
原来我自己一腔天真热血,却连安全感都没能给他。
作为情人,简直失败得可以。
翌日,接到老师的通知,项目要去青海,她带的研究生里只选了我。
她让我翻译一个200页的全英文专业文件,我就得连夜一个字一个字翻译她的pdf照片,再发过去。哪怕明知道她是把我当免费劳动力,不劳烦外面水平稂莠不齐千字近百的兼职翻译,我也得乖乖照办。
我是重活一次的人了,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妥协什么时候该委屈,我还指望着她给我机会实习让我参加项目帮我投论文写推荐信去国外读博。
出r大东门的时候,那种被什么人看着的感觉又来了。
我过了天桥,往东门对面各式店铺鳞次栉比的小街走进去,直到走到一条路的尽头小小的丁字路口,我站住脚步。
干果铺子旁,我看见了韩琦的脸。
他穿着深灰色夹克,黑色条绒西裤,头发半白,眼角全是细纹,被我发现略有窘迫。
我皱眉:“这些天,你一直跟着我?”
“我去家里找你,你妈告诉我你在r大,你电话换了号码,你妈又不肯告诉我,我只能碰碰运气。几次想要和你说几句话,你七拐八拐就没了踪影。”
我隐忍着说:“你找我干嘛?我不是说了房子你随便住吗?不用追着我给我房租。”
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他放下屠刀,我就要成全他立地成佛。
“我和你丁阿姨已经分手了。”
“哦,祝贺你。”我说。是个男人都该为了下公共汽车感到庆幸,何况那是个行驶多年接近报废等级的破烂公共汽车。
“韩若,爸爸很想你。”他上前一步捉住我的手。
小街上人来人往,我低声说:“放手,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爸爸了。”
我终究是忍不下心来看他的脸,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伤心还是愧疚,遗憾还是自责,快步往双安商场的方向走去。
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我觉得我的睫毛湿了镜片被什么东西整的有些模糊,我告诉自己这是感冒引起的眼部不适。
晚上回到家,苏如春难得回来得早。
“今天这么早?”
他脱下外套搭在手里,过来拥抱我,“是个简单的脑积液引流,小手术。”
我说:“如春,你还在生气吗?”已经是疲惫颓然。
苏如春很久都不说话,半晌才问:“成成怎么样了?”
“郑风那个浑蛋给她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不过她修养几天人会没事。”
“什么不该吃的药?”苏如春皱紧眉头。“毒品?”
“不会,郑风虽然玩得很疯,但是很注意分寸,谅他也不敢在迟成身上用什么致瘾的药,不过是一点儿催情剂,他有时候喜欢和嗑了药的人上床,那样会很high,很过瘾。”
“我还以为你只是贪玩,没想到你简直就是堕落。”冲口而出的怒斥让我呆在原地,脑袋像被什么狂风扫过一样。
呵,这样严厉。我初中时代和一个小太妹早恋被我妈发现,她也在老师面前表现对我十二分信任,私底下帮助我解决那女孩子的纠缠。
或许是我两辈子都被人宠坏了,我实在无法在这样的年纪面对这样严厉的指责训诫而一笑处之。
索性一声不吭,我自认为在大学的同侪中虽然玩得比较疯,可是我从来不嗑药,一直都很注意安全,从不胁迫女孩子,大家都是你情我愿,发泄yu望,我不觉得这和男生自己在寝室里diy有什么不同。
我和他在一起以后,和哪个人不清不楚了?我每天按时回家像家庭主妇一样给他等门,我不泡吧不去会所连一起玩的好的女孩子的生日party都谢绝,竟然就换来一个堕落?
赵枚说这是我的问题,可是我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忽然开口,语音异常冷峭尖锐,“你也很喜欢和磕了药的人上床?看来我们兄妹两个都栽在你手上这样的战绩对你也不算什么。”
我觉得这句话像冰凌一样刺伤了我的心,“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迟成什么都没有。她前天晚上很激动,哪怕用手做一次可能就不会那么难受,可是我自私,终究还是守着她过了一夜,不仅因为我知道那是你的表妹,更因为有了你我就不想要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