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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一般是干嘛用的?”
连乔看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双清澈的眼睛又笑得弯成月牙。
“一般是回血,”他说,“也可以当礼物送给别人,增加好感度。”
徐忍冬思考片刻,还是没有头绪。连乔道:“正好两颗糖,咱们一人一个带在身上吧,说不定后面有用。”
徐忍冬表示赞成。
房子内部已经探索得差不多了,时间尚早,雪也已经停了,二人决定顺着脚印去找其他同伴。在雪地里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徐忍冬对这一成不变的雪白感到厌烦,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座破败的教堂。那教堂的建筑风格很独特,并非哥特式尖顶,也不是拜占庭式的穹顶,而是底部浑圆、上部尖锐,周身绘有螺纹的顶。
“好像kisses巧克力啊……”连乔咽了咽口水。
徐忍冬回忆着大学时读过的《西方建筑史》:“这应该是俄式教堂,我记得是叫……战盔顶。”
“又是俄罗斯?”连乔摸着下巴陷入思考,“这么多细节都在提示俄罗斯,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徐忍冬摇头:“猜不到。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走进教堂,首先入目的是一座巨大的耶稣十字架。十字架上的耶稣憔悴垂首,手脚都被铁钉钉住,仔细看似乎还有干涸的血迹。这教堂很大,后面好像还有别的房间。袁学明带着几个人,恰好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二人有些惊讶。
徐忍冬说了套娃的事,袁学明更惊讶了,对着连乔啧啧称叹。分头探索的队员们也陆续回来了,袁学明道:“我们在这里也找到了一个套娃,这是第五个了吧?”
“里面是什么?快打开看看?”性子最急的那位男士又开始催了,徐忍冬记得这人名叫赵林。赵林满脸焦急,人却没动,只是把目光投向徐忍冬。
看来,即便已经有人开了先河,大家也不愿意亲自动手。
这也是人之常情。徐忍冬没多想,接过套娃拧开了。里面居然又是两颗糖果。
众人诧异道:“咦?又是糖?”“怎么和第四个里开出来的一样?”
徐忍冬注意到连乔脸色微变,便凑过去小声问:“怎么了?”
连乔叹了口气:“惨了,大战之前必有补给……”
徐忍冬:“?”
连乔道:“我感觉马上要出事……”他又叹了口气,“希望是我想多了。总之小心一点吧。”
众人还在研究糖果,连乔已经走到袁学明身边,说想早点回去。袁学明看看天色渐晚,点头答应,转身向大家宣布回程。此时的他俨然已是队伍领袖,大家对他的决定都没什么异议。
没想到一开门,大家的表情都沉了下来。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雪。
他们来的时候还是天气晴朗,现在却寒风呼啸,大雪纷飞。粗大的雪粒打在脸上甚至有些疼,实在是不适合出行。
连乔望着大雪,闷闷不乐。徐忍冬小声问:“你担心的就是这个?”
连乔点点头。徐忍冬又问:“下了雪会怎么样?”
连乔低声回答:“不知道。但雪里肯定没什么好东西。”
徐红抱着双臂,声音微微发颤:“要不还是等雪小一点再走吧……”她是个女人,穿得又少,自然是不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雪出门的。
袁学明沉吟道:“再不走,天就要黑了。那咱们今晚就回不去了。”
有人提议:“不如就留在这里过夜吧,再怎么说也是教堂,说不定这里比咱们的猎人小屋还安全……”
他话音未落,有个女孩尖叫出声:“你们快看!耶稣像流血了!”
众人齐齐回头,只见耶稣四肢上被钉的地方都开始流出血来。血流顺着十字架汩汩流下,在神像下方汇聚成了暗红色的血泊,令人感到非常不安。
连乔道:“完了,耶稣都扛不住了,看来这里的鬼比神牛逼。”
众人的脸色都不大好。袁学明道:“还是走吧。”
这次大家都不再说话,只是裹紧外套,默默地跟在了袁学明身后。临走前连乔回头,深深地看了教堂一眼。徐忍冬问:“怎么了?”
连乔:“可惜没把地下室的啤酒瓶带上,不然还能接点血回去,说不定有用呢。耶稣之血啊,一听就是重要道具。”
徐忍冬:“……”
连乔又道:“不过耶稣自己都被怼到出血了,这个血估计也没多大用。算了算了,溜了溜了。”
徐忍冬:“……”
外面的天灰蒙蒙的,雪粒纷飞,宛若迷雾。袁学明手握指南针,走在最前面。众人都紧绷着神经,对抗这刺骨寒冷。没有人说话,耳旁只剩下风雪呼啸。
气氛变得十分肃杀。连乔凑到徐忍冬身边来,揉着眼睛说:“忍冬哥,我有点看不清路。”
徐忍冬没说话。他也觉得眼前雾蒙蒙的,到处都是灰白色,就连近在咫尺的同伴们都有些模糊。想了想,他抓住连乔的手臂:“跟紧我。”
连乔面露感激,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立刻抱住他那只手。徐忍冬只觉手上一暖——他没戴手套,连乔这么一抱,倒是暖和了不少。
与此同时他忽然注意到,连乔虽然看起来瘦瘦的,手臂上的肌肉却很结实,不是他想象中的瘦弱宅男。温暖结实的感觉,像条大金毛。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太冷了,两人都感觉四肢僵硬,迈不开步子。眼见着前面的同伴越来越远,连乔大喊道:“等等我们!”同伴却无视了他们,一声不吭地朝前走着。
连乔有些慌了,用尽全力想要追上他们。明明速度加快了,和同伴之间的距离却不见缩小。徐忍冬立刻反应过来:“这雪有问题,别浪费力气了。”
连乔已经气喘吁吁,眼睁睁地看着同伴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连乔抱紧了他的手臂,不安道:“忍冬哥,我有点怕。”
徐忍冬已经被冻死过一次,非常清楚在雪地里迷路是什么下场。他自己心里也毛毛的,但作为年长一方,还是安慰道:“别怕,你抓紧我。”
“嗯。”连乔贴得离他更近些,嘴角却微微翘起,藏不住的笑意在眼中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