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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618年(隋大业十四年)三月的江州,本该是江花似火春水如蓝,可今年的春天却跚跚来迟。早晚依然寒意逼人,就连鸭子都怯于下水。对于杨广来说,冷暖是无所谓的。反正迷楼中炭火彤红,暖意融融,美酒金樽,佳人如云。身在迷楼且贪欢,管它世上是何年。

    其实,杨广表面上的欢乐,掩盖着他内心的极度痛苦。近来,形势愈加严峻,反乱烽火遍地。正所谓十八路反王,六十四处烟尘,杨广并非痴呆,焉能不知国基不稳,大厦将倾,焉能没有危机感。只是如同人已病入膏肓,已无回春妙药,只好听之任之罢了。

    连日狂欢,杨广深感疲倦,这日过午在袁宝儿房中休息。他头枕袁宝儿玉股,紧闭双目,但心中烦乱,难以成眠。便对袁宝儿说:“爱妃,朕见婴儿啼叫时,摇车晃动便可安然入睡,爱妃可效法之,使朕得以安枕,暂时忘却烦恼。”

    “万岁,宫中哪有装您的晃车呀。”

    “你且将朕轻轻摇动就是。”袁宝儿遵旨,双手不住地将杨广推来推去,这法儿还真灵,渐渐地,杨广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

    屋门突然被推开,袁宝儿不由大怒,是何人如此大胆,不经禀报便擅自入内,她刚要发火,当看见来者是萧娘娘时,惊得不知所措。因为自她得宠,萧娘娘从未光顾过她的寝宫。平时见面也极少,今日突然来此,令她实感意外。礼数所在,她也就顾不得会惊醒杨广了,赶紧下地叩迎:“妾妃袁宝儿恭迎姐姐凤驾,千岁千千岁!”

    杨广好不容易入睡,又从梦中惊醒,心下好生不喜,但对萧娘娘也不便发脾气:“梓童亲自登门,莫非有要事相告?”

    “万岁,岂止要事,叛军步步进逼,可以说是危在旦夕了。”

    “梓童过虑了。”杨广有意淡化形势,“近来军情朕已尽知,梁师都杀朔方郡丞唐世忠反,自称大丞相。刘武周杀太守王仁基反,自称定杨可汗。李密、翟让于瓦岗反,攻陷兴洛仓,李密自称魏公,众至数十万。不就是这些吗?朕派兵一一剿灭就是。”

    “万岁,你可知李渊反于太原?”

    “啊!”杨广着实一惊,“此话当真?”

    “刚有越王杨侗急报送到。”萧娘娘近前些说,“万岁,李渊兵精将勇,据有太原,自号唐公,又有李靖相助,实乃心腹之患哪!”

    杨广深知李渊、李靖与众不同,对他们的反叛,确实感到震惊。但眼下已是分崩离析的现状,他也只能骂几句快快嘴而已:“可恨李渊这厮,朕待他不薄,拨与重兵,委以重任,竟然犯上作乱,日后擒获,定将其九族杀光。”

    “万岁,李渊尚属远火,如今江都却是火烧眉毛了。”

    “有何军情?”

    “贼帅李子通自号齐王,率二十万反军,从东面入寇江都,相距不过百里之遥。而贼帅孟让又率匪众十余万人,渡过淮河从北面入寇江都,可称两面夹击。万岁,江都危如累卵,妾妃不得不闯宫面奏,快想对策吧。”

    杨广听后,沉默半晌,他没想到局面竟这般险恶,看来江都已非久居之地,一个念头涌上心来:“梓童,江北战火连绵,独江南宁静,朕迁都建康如何?”

    “迁都?”萧娘娘摇头,“似乎不妥,洛阳又置于何处?岂不成偏安态势?半壁江山就撒手不管了?”

    “那就到建康暂居,待北方狼烟扫尽,再回洛阳。”

    “建康曾为陈朝国都,倒也繁华。只是自从国破,宫苑失修,殿宇破损,恐不宜圣驾起居。”

    “这有何难,征集十万民夫,在建康修一处宫殿就是。对,权且称为丹阳宫吧。不过数月,即可建成。”

    “如今变乱四起,民怨沸腾,此时强征民夫,若激发民变,岂不雪上加霜。”

    “无妨,选一忠心耿耿的大将督建,自然无事。”

    萧娘娘被触动灵机:“就命宇文化及督建丹阳宫如何?”

    杨广急于再与袁宝儿亲近,未加思索:“就依梓童。”而且,杨广为图清静,就着萧娘娘代为传旨。少顷,宇文化及被萧娘娘召见,当听到命自己去督建丹阳宫,宇文化及大吃一惊,再三固辞:“娘娘千岁,按说万岁旨意末将只能遵命,只是眼下叛贼逼近江都,末将不在万岁身边实难放心,建康之行还当另派他人为宜。”

    “圣旨焉能更改,保护圣驾自有元将军。你无需多讲,速去准备,至迟三日后必须起程。”萧娘娘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一口回绝。

    宇文化及回到住处,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明摆着这是萧娘娘要夺他兵权,这一走地位一落千丈不说,怕是永无出头之日。再一想,杨广连让自己见一面都不肯,而让萧娘娘挡驾,说明对自己已是恩断义绝,那么就难保在失去兵权后萧娘娘对自己下手。宇文化及越想越怕,腾地从床上坐起,心中发誓:不!决不能引颈等死。他首先想到了元礼,认为很有必要先在元礼与萧娘娘之间打个楔子。他抢先一步见到了元礼,这确是他的高明处。

    宇文化及给元礼当头一炮:“元兄,你大祸临头了!”

    元礼发懵:“但不知祸从何来?”

    “投毒事发,你故意绊倒下人之事败露,万岁与娘娘要对你我下手了。”

    “你,你是如何得知?”

    “愚弟在万岁身边安有耳目,他们要分而治之,先削我兵权,再收拾你。”

    元礼觉得脖颈后直冒凉风:“此话当真?”

    “信不信由你,元兄,好自为之吧。”宇文化及点到为止,不再多说,抽身去了。

    元礼独自彷徨,在房中苦思对策之际,刘安前来宣召,萧娘娘要他即刻前往。元礼神色不安地步入萧娘娘寝宫,跪倒参拜凤驾。

    萧娘娘倒是和颜悦色:“元将军到了,赐坐。”

    元礼诚惶诚恐:“娘娘千岁,有何懿旨?”

    “元礼,万岁待你如何?”萧娘娘且先发问。

    “天高地厚,恩重如山。”

    “好!”萧娘娘正色说,“如今万岁要委你重任,宇文化及被差往建康督建丹阳宫,这左卫大将军之职由你兼任,十万禁军统归你管辖。可以说,万岁与我的安危,是系于你一身了。”

    元礼一听果如宇文化及所说,既高兴又担心,只得假意推辞:“只恐末将难以胜任。”

    “圣上与我信任,你只管上任就是。”

    “末将深荷圣恩,定当不负厚望,惮精竭虑报效。”元礼权且应承。

    返回的路上,元礼依然拿不定主意,是听信宇文化及呢还是听信萧娘娘的话语呢?当他回到住处方知,自己的部下已是闹得沸沸扬扬了。原来,宇文化及已将迁都建康之风放了出去。十万禁军无论左右,皆为豫陕人氏,离家日久本已思乡,听宇文化及煽动性地一说,焉能不群情鼎沸。都道是迁都后再无还家之日,将士们纷纷口吐怨言,都发誓宁死不去建康。亲信把详情告知,元礼听了,心中不免惶悚。宇文化及他会顺利交出兵权吗?即使交与自己,这十万禁军军心已乱,自己又焉能控制?他思忖再三,终于想出一个好主意。因为形势紧迫,元礼立即又去求见萧娘娘。

    元礼叩拜后,开门见山便说:“娘娘,禁军将士离家日久,思乡之情甚切。迷楼内笙歌悦耳,佳丽如云,青壮兵勇怎不眼热。更兼宇文化及蛊惑,军心浮动,已呈乱象。为安军心,确保大局,请万岁将宫女放配与禁军将士,以免不测事件发生。”

    萧娘娘感到形势紧急迫在眉睫,又将杨广从袁宝儿房中请出,把元礼之意奏明。

    杨广听后颇为不悦:“怎么,事情竟到了这般程度,非要从朕的宫女上打主意?”

    萧娘娘劝道:“万名宫女算得什么,危难之际,且先放配,待国势稳定,再选十万八万又有何难?”杨广犹自舍不得从自己身上割肉,尚在思忖,屯卫将军独孤盛闯宫来见。这独孤盛乃独孤皇后远侄,萧娘娘为确保杨广安全,特地把他从千牛之职提拔上来,让其看守迷楼外城四门。他的到来,使萧娘娘大惊:“独孤将军,莫非有变?”独孤盛回奏:“据报,禁军中郎将窦贤,不愿随万岁去建康,率部下千余人逃离,声称要回关中。”

    “这还了得!”杨广一听大怒,“独孤盛,火速领兵追回。”

    萧娘娘解劝:“万岁,既已走就让他走吧,若追必动刀兵,难免自相残杀。”

    “不可,万万不可!”杨广怒气不息,“若不绳之以法,群起仿效,禁军岂不走光?”

    独孤盛有些为难:“万岁,臣兵微将寡,恐难成命。”

    “元礼,朕命你带兵与独孤盛同行,务必生擒窦贤。”

    元礼不敢怠慢,当即与独孤盛一同离开。

    袁宝儿从内室踱出:“万岁,妾妃有话说。”

    杨广以格外爱抚的口气劝慰:“爱妃,军国大事朕自能料理,你只管坐享富贵就是。”

    “妾妃与万岁祸福相共,焉能无动于衷。禁军已呈乱象,若不加抚慰,一旦乱起,将追悔莫及。配与宫女,若能稳住大局,实乃万千之喜,万岁何必眷恋这一万宫人。”

    “朕是想,一万宫女,十万禁军,粥少僧多,无济于事。”

    “万岁,可从民间征选寡女孀妇,以补不足。”袁宝儿献计。

    萧娘娘第一次对袁宝儿投以赞许的目光:“此乃良策,此法可行,万岁莫再犹豫,尽快降旨吧。”大概是新宠袁宝儿的话起了作用,杨广终于首肯:“好吧,就依两位爱妃。”

    “万岁英明,且待元礼将军办理如何?”萧娘娘回奏。

    “梓童随意,朕无不满意。”说罢,拥起袁宝儿,又欲入内缠绵。

    “万岁,且请留步。”萧娘娘喊住他。

    “又有何事?”杨广透出几分不耐烦。

    “万岁请看。”萧娘娘手指之处,独孤盛、元礼已双双返回。

    杨广松开袁宝儿,迎上责问:“为何去而复返,不去擒捉逃犯?”

    元礼二人跪倒参驾:“万岁,逆臣窦贤受阻于城门,未及走远,业已被擒,请旨发落。”

    “原来如此,”杨广当即传旨,“无需勘问,即行斩首,将首级号令全军,以儆效尤。”

    萧娘娘似觉不妥:“万岁,窦贤虽说意在逃离,但并未出城,是否从轻发落,责打八十大板如何?”“不能姑息养奸,当此军心不稳时刻,必须明正典刑,杀一儆百。”杨广斩钉截铁地把手一挥,“杀!”

    “遵旨。”元礼二人起身。独孤盛奉旨砍下窦贤头颅,着人用高杆挑起,鸣锣游营。各军将士无不大为惊恐,议论纷纷。

    元礼则奉命撒下人马,在建康城内搜寻妇人。领旨出宫的兵将,到了民间哪里还有约束。这些旷男,原本就被杨广逐日花天酒地刺激得不能自禁,如今得此美差,免不了就要先行发泄。再说,女人是否寡居,哪里分辨得清,又哪里有许多孀妇供将士们征选。于是,年龄幼小的少女,五六十岁的老妇,尽皆被绑成串押入宫中。一时间,建康城如遭浩劫,女人们纷纷躲藏、改扮、逃走。其间,遭奸污自杀,抗暴被杀者不计其数。后来为了凑数,女尼、女道士也不能幸免。在全城悲泣和百姓的怒骂声中,到入夜前后,已有万余女子被抓走待配。

    元礼对这个数字很不满意,训斥十几名部将:“仅仅万余,如何得以分配,明日当再做努力,至少也要五万方可。”

    “元将军,你还想做那丧尽天良的坏事吗?”宇文化及突然来到。

    元礼一怔,发觉宇文化及身后,还有他的小弟宇文智及,虎奋郎将司马德戬,直阁将军裴虔通,虎牙郎将赵行枢,度扬郎将孟秉,甚至还有自己的部下勋侍将杨士览,自己的胞弟内史舍人元敏。他大为意外:“各位将军、大人,共同到此,所为何来?”

    宇文化及开门见山:“我等已决意反隋,特来知会尊驾,以免伤了往日和气。”

    “反?!”元礼大为惊讶,“这大逆不道之举,如何使得?”

    “元将军!”裴虔通火药味十足,“不反,难道为杨广殉葬吗?到建康是死路,离他而去吧,如窦贤亦难活命,如今只有反,方能求条生路。”

    司马德戬接过话:“元将军,隋朝气数已尽,天下群雄并起,杨广不思治国,终日沉迷酒色,如此昏君,不反又当如何?”

    宇文智及则是气势汹汹:“元礼,明白告诉你,看在以往情分上,来拉你一把。痛快放个屁,若反保你共享富贵,否则,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要搬掉你这块拦路石!”

    元礼依然沉吟不决,他感到萧娘娘待己不薄,不忍背弃。

    元敏见状贴近乃兄相劝:“兄长,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何况杨广这等荒淫残暴,众叛亲离,亦他咎由自取。”

    形势所迫,元礼只得顺从:“事已至此,吾姑且随之,但尚有一条件。”

    宇文智及又要发火,宇文化及拦住:“元将军请讲。”

    “起事之后,请恕本人不能冲锋在前,我不能与万岁、娘娘照面。”

    “事到如今,你还想装好人,这办不到!”宇文智及禁不住叫喊起来。

    宇文化及推开他:“元将军的要求好说,作为交换条件,请你去赚开城门。”

    “要我去骗独孤盛?”

    “只有你去,他方能相信。”宇文化及不无威胁之意,“既然共同起事,总得出些力吧。赚开城门以后,一切你都无需再管。”

    元礼无奈勉强应允:“就依宇文将军。”

    于是,叛军迅速调动兵马,很快将迷楼团团包围。珠光宝气的寝宫内,金烛摇红,檀香馥郁。袁宝儿业已宽衣,雪白的肌肤,映衬着水红色的胸衣,愈显得桃李般娇艳。她半掩绣衾,玉股微抬,纤指相招:“万岁,来呀,妾妃已觉寒意。”

    杨广犹自面对铜镜端详,禁不住长吁短叹。

    “万岁何需叹息,青春正富,面目如而立之年,着实年轻得很呢。”袁宝儿娇yin道,“莫照了,快些上床安歇吧。”

    “爱妃以为朕是在照容颜吗?大错特错矣。朕是可惜这颗头,只恐不长久了。”

    “万岁何出此言,贵为天子至尊,虽说各地变乱纷起,但总有忠君大臣分忧,总不至于危及行宫。”“爱妃呀,朕虽说深居迷楼不出,但天下形势尽知。远患犹不足虑,往往是祸起萧墙,变生肘腋,防不胜防啊。”杨广移身过来搂住袁宝儿,“不说这些了,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脱不过,得快活时且快活吧。”

    杨广拥抱着袁宝儿躺卧在龙床上,袁宝儿见杨广胸衣有一暗兜,便伸手来翻:“是甚宝物,如此珍藏?”杨广急忙拦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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