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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情的话,我以后可以做到不和他来往的。”
“既然你和韩波是正常的友谊,而且这么谈得来,那你为什么要这样难为自己呢?”小柯说道。
“因为我在乎你,我不想让你这么不开心。我不会让你为了这事再难过,再失望的。”
“陶妮,我不希望你这样做,我真的不希望你这么做。你如果这样的话我的心里也不会开心的。”
“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呢?”
小柯低着头呆了几秒钟,终于他下定了决心:“陶妮,我看我们还是分手吧。”
陶妮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柯低着头想了想,然后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份东西放到陶妮跟前。陶妮拿过来一看,脸上露出愕然的神情,她抬头死死地盯着小柯看着,小柯被她看得低下头去。那是一份小柯手写的离婚协议书。
“你要跟我离婚?你竟然要跟我离婚?是不是因为徐影的关系?是不是?”
小柯深深地低下头去,陶妮看着他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
回到陶汉的别墅,陶妮坐在沙发上双手捂脸失声痛哭,陶汉在她前面困兽似地踱来踱去。半晌,他一撩袖管说道:“我真没想到司马小柯原来是这么个白眼狼,我看他准是有什么外遇了,我得好好去收拾他一顿,看他以后还敢提离婚这两个字。”陶汉说着就要往门外冲去,陶妮一下子抱住了他“哥,你要干什么,你别去,我不准你去碰他。”
陶汉站在那里直摇头“你啊,事到如今,你还这么护着他,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对他不能这么实诚的,你就是傻嘛,傻透了!”
司马家的庆功晚餐也没吃成。书房里,小柯低着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学生一样坐在母亲面前。此时的夏心洁早已放下了平时的威风,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无奈的老妈妈。
“你跟妈妈说说,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提出跟陶妮离婚?”
“我们之间不是很合适。”
“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别的人了?”
小柯摇头。
“还是碰到什么麻烦了,被什么人缠住了?如果是这样,妈可以出面帮你解决这些事情的。”
“不是的,妈,看你想到哪儿去了。”
夏心洁长叹一口气:“那我真的是弄不明白你了。我们司马家的孩子到底怎么啦?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花样百出的?原本就指望最本分最老实的你能够安安生生地把日子给过好了,可你居然也玩起了这一套。”
“对不起妈妈,我又让你失望了。”
“妈妈失望不失望是次要的,关键是你自己。妈妈知道,按你现在的条件,要找一个更年轻更漂亮,家境更好的也不是件难事。可是妈妈认真地为你想了想,你啊,以后还真难找到像陶妮这样实诚的孩子了。尽管我对陶妮没有太多好感,可我也不是瞎子啊,这些年来我把她也算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尽管她不够聪明不够灵活,但是她人好心善,忠厚大度,配你这个呆子是绰绰有余的。”
小柯抬头看着夏心洁,他的眼圈红了起来。“妈妈,谢谢你,你总算对陶妮说了几句公正的话。”
“那你就答应妈妈,好好地和陶妮过下去吧。”
“对不起妈妈,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你。”
“小柯,你再好好想一想行吗?你别忘了,陶妮是你自己辛辛苦苦追来的,那时候为了她你跟我还闹得一塌糊涂的,你现在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了?”
“对不起妈妈,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答应你,就只能请你原谅我了。”
夏心洁倏地站了起来,她无可奈何地看着小柯。“行,你要坚持这样做,你就这样去做吧,我已经没有力量改变你了,只要你以后别来跟我说后悔的话。”
夏心洁说着走了出去,重重地摔上门。小柯仍然呆呆地坐在那里,瘦弱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
自从小柯提出离婚后,陶妮一直在回避他,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和他见面,她心底希望这件事情能够慢慢地淡掉,渐渐地过去,等着他改变主意。可是让陶妮万万料想不到的是,小柯竟然通过法院对她提出了离婚起诉,这一切,再次让她跌入到痛苦的深渊之中。她没想到小柯这次的决心会下得这么坚定,也不能理解温情老实的小柯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陌生无情。
陶妮答应了小柯的离婚要求,但是她的条件是小柯必须到法院去撤诉,陶妮说:“我们俩结婚是两厢情愿的,离婚也应该是两厢情愿的。”
距离小杉和韩波离婚的日子不久,同样的婚姻登记处门口,小柯和陶妮从里面走了出来。坐在车上的陶汉按灭烟头,把车往后倒了一点,伸手打开旁边的门。陶妮默默地上了车,陶汉关上车门,伸出头去对小柯喊道:“要不是看你瘦得跟狗精似的,我就揍你了。”
在车子发动的那一刻,陶妮看了小柯一眼。她顿然泪如雨下,无法自控。
是夜,小柯迎着风站在医院的露台上,徐影悄悄地出现在他的背后。徐影指了指对面的病房阳台说道:“我在那儿看了你半天了。你是不是不开心?能告诉我吗?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难受?”
小柯沉默不语。
徐影耸耸肩说道:“我想起来你是从来都不愿跟别人说自己的事情的,对不起,算我没问。”
可小柯却突然说话了“我今天和陶妮离婚了。”
徐影一愣:“陶妮?你的妻子原来是那个陶妮?”
小柯点点头:“对,就是她。她以前是我妹妹的同系同学,那时候你来家的时候见到过她的。”
“你们为什么要分手?是她提出来的吗?”
“是我提出来的。”
“你提出来的?为什么?你不爱她了?”
“不,我爱她。全世界没有人会比我更爱她。”
徐影不解地看着他。
“你知道她是怎么跟我好上的吗?那时候她还在深圳,那天我做了个梦,梦到她被坏人抓去了,于是我就连夜追到深圳想去救她,我就是这样把她追到了。我们俩说好结了婚就不分开了,就是出差的话也要早一点回来,可我们还是分开了。你说以后我如果再梦到她的话,我该怎么办呢?”小柯说到这里激动得再也说不下去了,脸上堆满了忧伤。
小杉出差回来了,她一进门,父亲就告诉她小柯要出国去了。
“他又要出国啦?上哪儿?”
“还是去美国。这一次是徐影帮他联系到那边的一个医学机构做研究,说是待遇和机会比上次还要好,时间也比较长,一去就得两三年。”
小杉眉头一皱:“徐影?什么时候这个人又冒出来了?那陶妮就同意了?”
司马父抬头看了小杉一眼“你大哥和陶妮已经离婚了,你不知道吗?”
小杉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大哥他和陶妮离婚了?”
“怎么?你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陶妮她没跟你商量吗?”司马父问。
小杉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不过这样也好,大家都自由了,生活又回到起点了,都可以重新选择了。”
小柯闷头骑着自行车,遇到红灯,他机械地停了下来。后面有一个小伙子骑着一辆山地车从他身边挤过,想抢行小转,他重重地撞了小柯一下,又重重地撞了小柯前面的一个老头。
老头和小柯同时“哎哟”了一声。
“你这个小青年怎么骑车的?你看你把我撞得差点摔跤。”老头生气地嘟囔着。骑山地车的小伙子非但不道歉,反而瞪了老头一眼:“侬是死人啊,不会让一让的?”小伙子骂完后拐了弯便想走。小柯心里的火冒了起来,大叫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你怎么对待老人的?你停下,你不准走。”小伙子根本不理小柯,他蹬着车扬长而去,小柯站在原地几秒钟,开始蹬车疯狂追赶。他一边追一边大声地喊着:“你站住,你停下。”
小伙子终于停了下来,他扔下自行车,一脸痞气地冲小柯走过来“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你撞了人,你必须跟人家道歉。人家是老人,身体很脆弱,经不住你这么撞的你知道吗?”小柯冲他大声嚷道。
“管你什么破闲事?你这个四只眼是不是想挨揍啊?”小伙子说着已经向小柯伸出了拳头,小柯被他击中了眼镜和鼻梁骨,鼻血顿时流了出来。小柯也毫不畏惧地对着他猛地出了一拳,两人厮打起来。
小柯大声地喊叫着,只见他越打越勇,越打越凶,似乎是要把积在心里的郁闷全都统统发泄出来一样。那个小伙子有点被他吓住了。
最后,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小柯把小伙子压在地上,举着拳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神情恐怖“你说,你还打不打人了?你还撞不撞人了?你说啊!”小柯叫道。
“好了,好了,爷叔,我今天输给你了,阿拉不打了,我给你道歉可以了吗?”
小柯发泄地吼叫道:“我不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我呢,为什么?”
“哎哟爷叔我理解你的,你是为了那个老头子。我去给那个老头子道歉那总可以了吧?”
小柯放下拳头坐在地上,不再理会小伙子,仿佛憋了很久的力气一下子用完了。突然间他站起来,推起旁边已经变形的自行车向前走去,全然不顾围观的人对他指指点点。
鼻青脸肿的小柯在陶汉的别墅里找到了陶妮,陶妮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禁大吃一惊“小柯!你这是怎么啦?”“陶妮,我没事儿,我本来是想过来看一眼,和你说几句话的,可是在路上又跟人打了一架,我可不可以去你那儿洗一把脸?”
小柯被陶妮带到卫生间,他用清水冲脸、漱口。陶妮拿着一个小药箱走了进来。她撕开一包酒精棉“我来帮你把伤口消毒一下吧。”
“好。”小柯把脸凑到陶妮跟前,陶妮把酒精棉擦到他脸上时,小柯忍不住抖了一下。
陶妮心疼地看着他:“很疼是吗?”
小柯摇摇头。陶妮默默地为小柯擦拭着伤口。小柯目不转睛地盯着陶妮看着。两人的目光碰到了一块。
“可以了,手上还有伤吗?”
小柯伸出手来。陶妮抓住他的手为他消毒。
“陶妮,我记得你以前也这样为我擦过伤口。”
“对,那次你因为做了一个噩梦连夜追到深圳来找我,在路上和出租车司机打了一架。也把自己弄得鼻青脸肿的。”
小柯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陶妮,我就要离开上海了。”
陶妮怔了怔:“是吗?去哪儿?”
“去美国。我要到那儿当两年访问专家。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告个别,另外,我想让你陪我去跟你爸妈告个别。可以吗?”
“可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俩离婚的事。”
“他们终有一天要知道的,我们不可能瞒他们一辈子的。我想还是由我去跟他们说比较好,他们平时对我这么好,我想亲自跟他们道个歉。”
陶妮倔强地摇摇头“不,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能瞒多久我就瞒多久,我希望能瞒他们一辈子。”陶妮说着走出了卫生间。
小柯看着镜中的自己,开始怀疑起这个事关终身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从卫生间出来,他眯着眼找自己的眼镜,陶妮把眼镜递给他,还把一打眼镜布塞到他手里。
“这些眼镜布是我以前给你买的,一直忘了拿出来给你了。你带走吧,到了美国,别再用衣服角擦眼镜了,知道吗?”
小柯讷讷地点了点头。
“一会儿我哥就要回来了,我送你走吧。”
小柯站着不动。
“我哥说过的,见了你他可是要揍你一顿的,你还不快走?”
小柯往门口挪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回过身来问道:“你恨我吗?陶妮?”陶妮低头不说话。小柯见陶妮的头发乱了,刚伸出手,想了想又缩了回来,从包里掏出一袋东西递给陶妮。
“这是我从香樟树上砍下来的枝子,你需要的时候可以用。”
陶妮接过口袋打开,闻着熟悉的香味,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小柯终于忍不住了,他冲动地一把将陶妮抱在怀里,陶妮也伸开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小柯。
“陶妮,你不要恨我好吗?我求你,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我不恨你,我真的不恨你。我前两天还恨过你,可现在我已经不恨你了。我知道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一定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否则你不会这么做的。我没有注意你的感受。是我不好,真的是我不好。”
小柯使劲地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陶妮,你接下来一定要好好过,要过得很幸福很快乐才行,否则我会很后悔的,你明白吗?我真的希望你能过得幸福过得快乐,你明白吗?”
小柯说着喉头哽住了,两人伤心地哭了起来,他们久久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怎么也舍不得分开。
小柯终于在大家的依依惜别中飞去了美国,开始了他为时两年的访问专家生涯。在此之前,陶妮总是怀疑自己对小柯的感情似乎不像真正的爱情,因为它总是太温暖平淡,没有牵肠挂肚刺心刺骨的感觉。然而,直到现在他们真正分开,陶妮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完全错了,如果没有爱情的话,她的心怎么会如此这般的疼痛呢?
陶妮、小杉和芳芳的合同解约问题也无需再拖,在陶汉和高端的见证下完成了她们三个人的最后一次合作,就是在律师楼的“散伙仪式”白纸黑字,一切都写得清清楚楚,也就代表着从今而后不拖不欠,也代表着5年的感情画上了句号。小杉没有让陶妮和芳芳吃一点亏,连锱铢必较的高端都没有挑出毛病。
在落笔签上自己名字的时候,陶妮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她清楚地看见,她们三个人的纯真年代就这样结束了。
从律师楼出来,小杉的吉普车和高端芳芳坐的小车同时开出停车场,陶汉和陶妮坐的车也跟了上来。三辆车并行了一段后,分开了。三个女人在车里互相注视着,留下了悠悠的令人心痛的一瞥。那天恰好是她们三人共同的27周岁生日,晚上陶妮又来到学校的香樟园。在这棵香樟树下,她们一起度过了许多个生日,并发誓要年年如此,可今天这里却只有她一个人,那些琴房里传出的歌声和琴音就像是在悼念她们曾经有过的那段美好的友情。
陶妮仰头看着香樟树的树叶,听着那些歌声和琴音。天空中一轮圆月被那些香樟树的叶子挡成了碎月,月光零星地照下来,照在陶妮仰视的脸上。与此同时,芳芳的车已经来到了校门口,她坐在车里犹豫着,她打开车门,想了想,叹了口气还是关上了。高端笑了笑,开走了车子。而小杉却在校园里徘徊,她向着香樟树的方向抬头眺望,看到了树下的陶妮,她几乎就要抬腿往香樟树的方向迈步了,可是最终她还是止步返身离开了。
远处音乐系学生练声的声音穿过树丛,传到香樟树下陶妮的耳畔,一声高过一声:“米衣衣马啊啊”陶妮茫然地回头看着,脸上慢慢地淌下了晶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