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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习昇说的对,她蛮喜欢吕哲的,觉得就是这样看着他,也是一种很幸福开心的事。
但是,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艾劳自己都不清楚了,吕哲话不多,自从跟了她,两个人基本连话都没说过,但就是那份淡然高雅的气质,一点点吸引了艾劳的目光,让她的心底渐渐有了这个男人的影子。
艾劳经常会想,自己这样,算不算花心?说她花心,她对每个男人都专情,说她专情,她又见一个爱一个,更奇妙的是,她爱的每一个,都觉得是她身体的一部分那般的刻骨,爱上了,便付出了她所有的心血,所以,她接受不了任何一丁点的背叛和欺骗!
她轻轻叹口气,终于忍不住伸手去碰触吕哲的脸——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又很快离开,见吕哲还是没任何反应,她的手又点上去,不过,这一次,落在了吕哲的唇上。
触手温暖,柔润,细腻,有着完美的弧度,描绘,忍不住,想亲上去——艾劳猛地收了手,心跳的咚咚的,拍拍胸口,慢慢坐了起来,见吕哲还是没动静,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她抱膝坐着,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看得到吃不着?想她纵横男色这么多年,哪一个没被她揩过油?偏偏,身边还真有这么一个绝色翩翩的,想揩油,又不敢,不揩吧,又憋屈——但艾劳最后还是忍住了,没办法,只要一想起他喜欢的是前身,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现在觉得,老天对每个人真的都是公平的,像她一样,原来的时候,哪个人不说她是上天的宠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家世显赫,身边众美男围绕,个个都巴结奉承讨好她——谁料,一眨眼的功夫,她被穿了!
和心爱的男人们分开了五年之久,虽然又一次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可心底的那份痛苦和思念从来没消失过。
就拿现在来说,习昇来了,他们也要来,照说生活该美满了,可还是有没解决的事情——一个屈皓,一个吕哲,一个李晨,还有一个讨人嫌的欧阳澜。
对于屈皓,艾劳真是没办法了,她肯定是喜欢他的,但她也说过,如果再对屈皓多看一眼,她自己就把眼睛挖下来——纠结,万一她忍不住要了屈皓,难不成真把自己戳瞎?
还有吕哲,他喜欢的,只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她只是个替身而已。
再说李晨,唉,也是头疼,不喜欢的,使劲往自己身边凑,喜欢的,还有这样那样的顾忌不能靠近。
至于欧阳澜,艾劳现在想都不愿意想他,如果有飞机,她真是想把他打包直接送到燕京大陆去!有多远走多远!最好这辈子别再让她看见!
吕哲缓缓睁了眸子,一眼便看到自己身旁那个抱膝而坐,满脸可爱纠结表情的女子,他忍不住勾唇一笑:“劳儿——”
艾劳一抬眸,就看见那么一张纯净帅气的脸,绽开了一抹浅浅的带着柔情的笑,她忍不住看呆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忘了回应。
吕哲迎上她的眸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她眸子里的深情,也不由得痴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抚她的脸颊,又叫一声:“劳儿。”
指尖微凉,艾劳一个激灵,立即回神,偏了头,躲过他的手指,笑意掩饰失态:“你醒了?我让老五上来看看。”
吕哲也笑了笑,不过那笑里却透着失落:“无碍的。”
看得艾劳心里一酸,却没停了手上的动作,开口车门,喊了一声:“老五,你上来。”
老五给他检查,艾劳开口问:“你知道自己中毒吗?”
吕哲点头:“知道。”
艾劳一听,就有点气了,可是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暗暗叮嘱自己还是应该稳住:“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解毒?你父亲知道吗?”
“他不知道。”
艾劳这才算好受点,要是吕家那老头也知道,却不给儿子解毒,那真是不能饶恕:“五,怎么样?”
老五笑笑:“没事,到了北家,吃了解药,就没事了。”
艾劳放心了:“那就好。”
老五又嘱咐吕哲:“尽量多休息吧,还好这种毒本身就是慢性的,对人体的伤害要到毒发之时才最厉害,但毕竟这么多年了,对身体肯定也有一定的伤害——”
他话未说完,艾劳突然开口:“除了解药,调理身子的,也给他配点。”
吕哲看向她的目光随即炙热起来。
老五也看了她一眼。
艾劳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又有点急切了,连忙道:“姥姥身边的人,要是让人家知道中毒了,身子还这般孱弱,姥姥丢死人了!”
吕哲含笑地不舍得移开目光——就是这个别扭又可爱的小性子,让他深深地沉沦,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即使这样,老五还是觉察出了些不对劲,再说了,就算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和姥姥多亲近,也不行啊——都排好次序了,轮到他,还早着呢!
想到这事,老五就是一肚子气,不是气别人,而是气他自己——气自己运气背,手气臭!
那天,六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老二说要不就按长幼秩序,要不就比武,谁赢了谁先!
没人理他,直接无视——这两样,他占齐了,其他的人能干吗?
老三说比吟诗,被鄙视。
老四说比赛跑,被忽略。
老五说,要不比下毒,差点被群殴。
老六说比看病,又再次让众人唾弃。
最后,老七说,既然如此,你们肯定也不会同意比煮饭,那就抓阄。
众人其实都有点不想抓,但谁也找不到比这更公平的办法了,没辙了,六个大男人真的写了六个数字,揉成一团,放在桌上。
老二说,这下,可以按长幼秩序来选吧?
六个纸团一模一样,谁也没有作弊的可能,其他几个人想了想,同意了。
一人一个,拿在手了。
心里肯定都是激动又忐忑的,这件事,虽然次序不是那么重要,但只要想到能和艾劳欢爱,谁不期待?
老五记得很清楚,他犹豫了半天也不敢打开,抬眸一看,老四正盯着他呢,对他说:“怎么还不看?”
老五问他:“你看了?”
老四点头:“看了。”
老五又问:“是几号?”
老四拍拍他的肩:“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老五实在是不愿意回忆那一幕,他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带着虔诚甚至有些膜拜意味地一点点展开那个纸团,结果,一个赫大的六字出现在他眼前!
就是说,他是第六个!
总共就六个人,他是最后一个!
他当时就抓狂了,啊啊乱叫了一通,见众人都看他,才气呼呼地把纸团一扔,坐下不说话了。
老五更气的还在后面!
他抓了一个最倒霉的,肯定有理由生气啊,可他没想到,抓到第一个的,竟然也不满意!
老四竟然举着手里的纸团,问:“谁是二号,我想换一下。”
老二一听,直愣愣地开口:“你几号啊!你要是三号,凭什么跟别人换?”
老四笑笑:“我是一号。”
老二嗷嗷叫着跳过来:“我是二号,我和你换!”
老五怒了:“四哥,没见过你这样的!你要是不愿意,和我换算了!”
老四摸摸鼻子:“嘿嘿,老五,你是最后一个,我可不跟你换!”
老五气得跺脚,转身走了。
老二笑嘻嘻地把老四手里的纸团拿过来,一看真是一号,不免有些奇怪:“老四,你为什么不想第一个?”
老四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我有点紧张。”
老二一听释怀了:“好!咱俩换!这种事,自然是当二哥的首当其冲——大哥今天晚上,老八明天晚上,那我就是后天晚上!哈哈哈!”
反正老五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挺憋屈的,可这事他也怨不了别人,那纸团是他自己选的,何况,他后面还有老六老七的,要说最没有选择权的,是老七,可是点儿最背的,是他老五!
这会儿,他看出了艾劳和吕哲有些异样,也知道自己是没戏了,开口道:“姥姥,你们休息吧,我下去了。”
艾劳没多想,就琢磨吕哲既然知道自己中毒为什么不寻医的事呢:“去吧,小心点啊!”马车上只剩下二人了,艾劳垂着眸,也能感觉吕哲目光里的炙热,但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心里难受——吕哲这样,说明他对前身的爱肯定很深厚!
艾劳看了他一眼:“吕哲,老五也说了,让你多休息,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她什么也不想问了,既然没事,她也放心了,那些不明白的,也没心情问了,注定不是自己的男人,何必伤神?
吕哲却不打算这样放过她:“姥姥,我想和你聊聊。”
艾劳靠着车身,也不看他了:“晚了,还是早点歇着吧。有事,明天说也不迟。”
吕哲也知道以后的日子多着呢,可他这会儿是真的想让艾劳知道他的情感。如果之前他还有犹豫的话,那么刚刚听到艾劳和习昇的对话,他才明白,原来,有情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他之前在纠结,在害怕,就是担心艾劳对他没感觉,毕竟之前艾劳说的那些话,很明显就是让他放弃那个念头。
可他刚刚才明白,艾劳担心的是什么。
但他不懂的是,艾劳说的以前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
他也看出来了,现在的艾劳,和以前的那个相比,变化太大了,吕哲敢说,如果艾劳的模样稍微有点变化,他就绝认不出她就是艾劳——一个人的神态举止是仅次于容貌的利于辨别的标签,但此时的艾劳,所有的习惯动作表情,和之前的岂止是天壤之别?
现在吕哲知道了艾劳的心意,他也敢说了——他喜欢的,是现在这个她,这个可爱,别扭,爱撒娇,有小性子,不讲理却又让人拿她没办法的娇俏女人!
吕哲突然伸手握住了艾劳的手:“劳儿——”
艾劳一震,他刚醒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称呼她的,可是,他明知道他现在的身份,为何还——
吕哲坐起来,握着她的手就没打算放开:“劳儿,有些话,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艾劳有些不自在地想把手抽回来,奈何他握得很紧,她又顾虑到他的身体,不敢用力:“你说就说,把手放开!”
吕哲自然不肯,埋在心底的话那么随意自然地就说了出来:“既然握住了,就一辈子不会放——劳儿,我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艾劳一听,心里不可避免地颤了颤,但随即咬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吕哲,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你忘了吗?”
“我没忘。”吕哲深情凝视着她,这一刻,在他目光里的,只有一个艾劳,就是眼前的这个活生生的女人,有着诸多缺点,却让人不得不去爱的女人:“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劳儿,我想告诉你”“停!”艾劳一狠心,抽回自己的手:“我早就说过,以前的艾劳已经死了,你喜欢的她,已经不在了,我不是她,你懂吗?”
吕哲用力地点头:“我懂。就是因为我懂,所以,我才更想让你知道,我喜欢的,我爱的,就是你,是我眼前的这个艾劳,不是别人,也不是十年前的她,而是狂傲自大,不温柔,不体贴,脾气坏,爱耍赖的这个你!劳儿,你听我说,或许,十年前的爱恋一直让我念念不忘,但现在,占据我所有身心的那个人,是你。你的笑,你的坏,你的可爱,都是那么灵动动人,让我没办法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劳儿,我爱你,是真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区分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好吧,如果你真的分得那么清楚,那么,我告诉你,我爱的,是现在的你。劳儿,我这样说,你可听得懂?”
艾劳摇头:“不会的,你喜欢的,明明就是十年前的她!而且,我有那么多缺点,你又怎么可能喜欢!”
吕哲轻叹一口气,重又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劳儿,在我眼里,那些不是缺点,而是你身上的光环,每一样,都让你更加迷人!这样的你,才更让我移不开目光。至于十年前的那场爱恋——劳儿,我这样说,你别生气,再次和你相遇,在你身边愈久,才渐渐发觉,过去的一切,渐渐淡了,甚至,一对比才发现,十年前的你,身上竟然没有让我动心的东西”
“没动心怎么会喜欢?没动心,又怎么会接吻?”艾劳的语气有点咄咄逼人,仔细听,也不难听出些许醋意。
吕哲面色微红,唇边的笑有了几分羞涩:“劳儿,曾经的日子里,那个吻,一直是支持我活下去的信念,可如今,每每在梦里,原来那张绝色却带着几分冰冷的脸,都会变成你鼓着唇气嘟嘟的模样——劳儿,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艾劳自然听明白了,心里有欣喜,可是,还是有疑惑:“我不相信!十年前,你们相爱,那肯定是你的初恋!人家都说初恋是最刻骨铭心的,你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你们?”吕哲颦眉:“劳儿,即使我十年前爱了,那也是爱的你啊!”“不是!”艾劳一口否决,却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这个问题,想了半天,才决定和盘托出:“吕哲,你相信鬼神之说吗?你听过灵魂附体吗?”
吕哲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听她这么一说,眸子大睁:“劳儿你——”
艾劳点头:“不错,我并不是真正的艾劳,五年前,我的灵魂进入了艾劳的身体,而真正的艾劳的灵魂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许死了,也许去了另外一个人身上——这事听起来也许很匪夷所思,可是,确实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了。现在,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吗?”
吕哲即使猜到了事实,可也觉得这件事太过于震撼了!怪不得她一直这么在意!怪不得她一直说以前的艾劳已经死了!原来,竟是如此!
艾劳见他不说话,又道:“总之,我不是你十年前就喜欢的那个女子。你们两个的吻,也和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吕哲,所以,你爱的,不是我。”
吕哲缓缓抬眸看向她:“是吗?你确定,我爱的,还是十年前那个艾劳?”
艾劳垂了眸:“嗯。因为,我有以前那个艾劳所有的记忆,你们以前的美好,我都知道。”
吕哲只觉得心里一疼,她这样的黯然,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伸手揽了她的肩:“劳儿,抬头看着我。”
艾劳摇头:“不!我不想看见你!”
吕哲一把把她拥在怀里:“劳儿!要怎么样你才相信,我爱的,是现在的你?”
---题外话---
咱这文也没个小三啥地,亲耐滴们有木有觉得无趣啊!哈哈哈,耐你们,谢谢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