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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走的远远的,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呜呜我也绝不会再出现在袁大人的面前呜呜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云瑶跌跌撞撞地爬到李月兰的脚边,拉着她的裙角哀求道。
此刻的云瑶已看不到刚刚半点的有恃无恐,李月兰下手的狠厉让她清楚的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再逞口舌之快的时候。现在求生的本能和投机迎巧的习惯已经下意识的让她做出了动作,她跪在李月兰的脚边,声泪涕下地说着已经知道错了。
看着脚边哭的凄惨的云瑶,李月兰想,恐怕现在换了不是自己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对她的这幅模样心生同情。不是说云瑶此刻已经我见犹怜,而是她那一身的狼狈,和已经哭的看不到具体五官的脸,任何人都会认为她已经真心知错了。
可是此刻站在云瑶面前的是李月兰。
只见她缓缓地蹲下了身子,伸手抬起云瑶泪雨滂沱的脸,嗬,真是熟悉啊如果不是她的再次表演,自己大概已经忘记了当初自己在得知两个孩子的死可能跟她有关之后为什么会打消了疑虑了。
真像,就是这张脸,曾经骗过了自己,让自己以为错怪了她,接着隐下了已经调查到的疑虑,却让她在两天之后便让袁子忠将自己送进了偏院
李月兰猛地放开了云瑶,接着站了起来“既然你已经知错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有改错的机会的。”
李月兰说完,看了一眼跌卧在地上一脸不知所措的云瑶,接着转身再无丝毫的眷念打开了柴房的大门,走了出去。
看着李月兰就这样离开,刚刚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的云瑶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一股悲凉涌上了心头,想到刚刚李月兰临离开前看自己的那一眼,云瑶将脸埋进了胳膊,放声大哭。
“夫人,我来吧。”青青忽略身后那隐隐的呜咽声,跟上李月兰的步子,伸手接过了灯笼。
却不想,烛光轻移,映照在李月兰的脸上,已是泪雨潸然
“夫人?”青青大一惊,轻呼道。
李月兰慢慢地回过头,疑惑地看向青青,问道:“怎么了?”
“夫人,您您哭了?”青青有些疑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李月兰忙伸出手抚上脸,当感觉到指尖的湿漉时,她也是一愣。
自己哭了吗?
“哦,可能是刚刚被风迷了眼睛。”李月兰忙从怀里掏出了手帕,将两颊的泪水擦干,解释道。
青青闻言,没有再说什么,拿着灯笼走在了前面,帮着李月兰引路。
而李月兰则是缓慢地向前走着,她也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流泪,总之就像是万般的滋味来回翻滚在心间,让她有些茫然,有些迷惑,也有些轻松
曾经在前世的那个偏院里,自己不止一次的幻想着,有一天云瑶能付出她应有的代价,为了她那两个早逝的孩子,还有不幸的自己,付出代价。
可是当这一天真真到来的时候,她又有些迷茫了。像是多年的心愿达成,多年的怨气疏散,自己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青青,你先回去吧,灯笼给我,我想起还有些事情,吃些再回房。”陡然地,李月兰开口对身前的青青说道。
青青微微一愣,不过也没有多嘴,直接将灯笼递给了李月兰,然后福了福便退了下去。
李月兰接过了灯笼,看着青青慢慢走远之后,这才拉起了裙角,飞快地冲着大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打开前院的大门,接走按着记忆的方向向着袁府左侧的一个巷子中跑了过去。
向左直走再右拐
当她走到一块空荡荡地石子地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曾经她住了十年的地方
现在的袁府还没有扩建,当初因着自己不懈的上下打点,和袁子忠的军功卓著,很快袁子忠就又得了封赏,袁府也被应着规格扩建,而这块空荡荡地石子地便是后来扩建开来的偏院,而自己当初也就是被迁进了这里,一住就是十个年头,直到最终自己躺在那冰冷的床榻上失去最后的意识,再度在袁家村的新房内醒过来。
自从来了京城之后,虽然后来她还是像着前世一般搬进了曾经的袁府,可这里,自己却从未再踏足过。
这里,承载了她太多太多的不幸,还有她太多太多的期盼和绝望。她从来不想再回到这里,只是今天,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要再来看一眼,这个曾经束缚了她将近半生的地方,看一眼这个见证了她从繁茂到枯萎的院子。
尽管,现在的这里,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尽管,现在的这里还是空荡荡的一片。
李月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在那块空地上踱起了步子。
这里,是小院子这里是那棵院子里唯一的梨花树这里是她的梳妆台这里是她的床榻这里是她最常驻足的窗边这里是她每每殷殷期盼的房门
她缓缓地停下了脚步,然后睁开了眼睛,这不过十丈见方的地方,可每一寸自己都是那么的熟悉,就如同她曾经走过了无数遍一样
她站在她曾经最常驻足的窗边,望着她曾经最期盼的房门然后,默默站立,不知在等待着什么就如同前生她那千百次的等待一般
突然地,不远的巷子里传来了由远及近略显着匆忙的脚步声,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李月兰不由地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
会是谁?
“月兰,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害的我好找,幸亏东子说看到你出了房门,我才追了过来,大晚上的,到这儿干什么,赶紧回去歇着吧。”袁子忠急匆匆地跑入了李月兰的视野,当他看到站在空地之上的李月兰时,长舒了一口气,顾不得满头的大汗,一把走到她的面前,拉上了她的手,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拉着李月兰就往回走。
“”望着眼前迈着轻快步子的男人,依旧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担心和焦急,李月兰蓦然微笑,眼中积蓄的泪水终然滑落。
是了,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一直在等待的,就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