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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秋胆怯地瞥了燕亭一眼，欲言又止。
凤阳道；“若你说的是实情，便但说无妨。”
“谁知道王妃自看见小王子，眼神就有些不对劲，像是很不喜欢小王子。也不知道二人在那处说了什么，王妃突然便对小王子动了手，如同是要打小王子……”
“王子哪里受过这般待遇，便是吓哭了。王子越哭，王妃便越生气。她抱着王子就往湖心跑去。许是想躲避我们这些奴才，好惩罚王子。”
“殊不知不小心踩到了祭祀神龙的冰洞，上面薄冰塌陷，王妃便落水了。小王子虽然没一并掉进洞中，却也是心生恐惧，立刻昏迷过去，发起了高烧。”
言秋说完之后，便低头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孔雀王的双目在其他宫人面上扫了一下，那些宫人皆是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抬眼看，只是点着脑袋做附和状。
凤阳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他淡淡地道了一句：“你们都抬起头来。”
众人这才稍稍昂起下颚。
燕亭真是忍不住地想给那位言秋姐儿鼓掌。她编得一手的好故事。故事同样是那么个故事，可换个方式讲出来，事情倒都成了燕亭的不是。
得亏今个儿落入湖中的是燕亭本人，要是她的位置跟小王子一换，那她们还不知道要怎么闹，是不是即刻就得拿把斧子砍了燕亭。
燕亭没急于还嘴。她的目光透射到了那个被小王子要求扮狗的御领身上。那御领压根不敢与她对视，接触到她目光的当刻，便移开了视线。
这一切，都被凤阳看在了眼里。
凤阳转头询问道：“王妃，对于言秋的说辞，你可有话说？”
换做以前，燕亭或许会激动的跳脚，非要与她们争个高下，辩个是非黑白。可现在，她也不是曾经的那个燕亭了。
她冷冷说了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上，我无话可说。”
多莉暗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仍带着愠怒道：“王上，王妃她承认了。”
凤阳点点头道：“好。那你们希望如何呢？若这一切都是王妃的不是，是该让她理赔道歉，还是赐罪受刑呢？”
众人皆是呆住了。
多莉支吾了一下。她本就想搅浑水，趁机闹一下，燕亭越是激动，此事闹得越大，便能越描越黑。哪怕燕亭不能获罪，却也被泼了一身脏水，洗不干净，那燕亭往后在宫中定会难受非常，应是也不敢再与多莉硬碰硬。
只要王妃的气焰一弱，多莉趁机蹬鼻子上脸，那后宫的话事权便又重新回到了多莉的手中。
计划是很理想的，她只是没想到燕亭不承认亦是不辩驳，更没想到王上谁都没偏袒，还反问自己该怎么定罪。
“这……王上……”她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下意识的便想去看站在旁边的言秋。
“别看旁处。看着本王说话。”凤阳稍稍提高了点声音。
多莉没办法，便只能直直盯着凤阳。凤阳没什么表情，没有赞许之意，亦是没有批评之情。
他的双目充满了智慧，仿佛能洞察忍心。通透的碧眼就那么纯粹地望向多莉，望得她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