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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奥微说完, 便起身对克丽奥娜行了个礼。牢房里的其他女人离她们较远，加之两人声音有小，所以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现在见林奥微一副讨好的姿态, 很是唏嘘, 这个看起来老实的姑娘果然给了假钞，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知她出去后还会不会还那个老太太钱。”
“这个, 就看良心了嘿嘿。”
“话又说回来,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审判啊。”
“是呀，真想早点审判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在众人议论时，安德森理事走进了监牢。
“各位，请都过来，听我讲讲审判的事情。”他高声道, 个个牢房里的嫌疑人们立刻走到了铁栏杆边，紧张而期待的看着他。
安德森拿起一份文件，念道，“本次审判过程如下，首先是三日的观察期。从今晚起，你们将在灰塔监狱度过三个晚上, 一旦你们表现出异常情况，会被直接认定为女巫, 送往异端术士所在的黑塔监狱。”
林奥微连忙举手, “请问什么叫异常情况。我因为宅在家里就被认定异常, 被举报为女巫。所以我很好奇异常到底是什么标准，是不是睡觉打呼噜也叫异常, 说梦话也叫异常。”
监狱里的其他嫌疑人也纷纷附和道。
“她说的对。”
“什么叫异常”
“标准是什么”
安德森不满的瞥了林奥微一眼，这个女人他记得，拒绝成为安法尔的情妇, 脾气古怪。他咳了一声，“安静。”
“首先，什么是异常，这涉及我们教廷的秘密法典，不能告诉你们。否则会被别有用心的异端女巫利用。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们对异常的判断有合理的标准，那位女士说的打呼噜说梦话之类的正常生理活动，肯定不算异常。”
“另外，检验异常的时候有检查人和鉴定人，不会冤枉一个清白的人。”
嫌疑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失望的而无奈的摇摇头。
什么秘密法典，听起来好不靠谱的样子。
只有贞德宽慰道，“大家放心。神不会冤枉一个善良的人。”
林奥微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无语极了。
“纯种蠢货。”克丽奥娜讥讽道。
安德森理事感激的看了贞德一眼，“不愧是贞德阁下。”
他继续说，“如果你们通过了观察日，那么将进入审判阶段。审判分两场，第一场初审，第二场终审，由教廷裁判所主持，绝对客观公正。而且出于人道关怀，还会为你们聘请专门的律师。”
嫌疑人们激动的问，“那审判完成我就可以离开了吗”
安德森理事微笑，“当然，前提是你必须清白，没有从事异端活动。”
沉闷的监狱终于响起了阵阵欢呼声。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家里人一定很想我。”
“到时候我要好好洗个澡，吃一份羊排”
就连贞德也面露喜色，“我和伙伴们约定，在秋分那天一起去爬首都郊外的山，现在可以实现了”
林奥微眯起眼睛，秋分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神的性灵论一书中，秋分是个特别的日子饲神之日。
“教廷肯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判处我们有罪。之前我一直认为主要原因是贞德，次要原因是我。但现在看来，可能还有个原因，根本的原因时间。”
“为什么会在饲神之日的前夕进行猎巫审判饲神之日到底是什么神的性灵论中只说那是恒一教的传统秘仪，并没有解释，可见是不对外公开的内容。但从字义理解好奇怪，饲，饲养，神怎么能被饲养呢”
林奥微想的出了神，直到克丽奥娜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走了。”克丽奥娜说。
林奥微这才发现安德森理事已经离开，监狱里的其他人也回到牢房中央，各做各事。
“我们也抓紧吧。”克丽奥娜说罢，拽着林奥微，往牢房的角落里走去，边走边凶狠的说，“你必须给我讲清楚，你到底还给了我多少假钞”
林奥微
麻了，又是假钞。
13号牢房里的其他人面色复杂的看着她们，这两人一个横蛮倚老卖老，一个看似老实阴着坏。还是离她们远点，免得被那老太太碰瓷，或是被那年轻女士塞假钞。
林奥微知道自己不能任由克丽奥娜继续败坏名声了，“我都说了，只有一次，而且也是银行给我的。你这老太婆，休想继续敲诈我。”
克丽奥娜昂着脖子，“好哇，你这个刁蛮的丫头，一看就是不尊敬师长的，我今天还真和你没完了。”
说着，她将林奥微拖到离其他人最远的角落。
“准备好了吗”她的瞳孔瞬间变成紫色的竖眸。
话音刚落，林奥微就感觉自己整个人沉入了地下。那感觉不是脚下的石板地面落空，而是它们化为了液体、流沙。她看见周围的景物溶解、扭曲。监牢的石墙，石墙上的青苔，地面的干草，地板的裂纹，粗糙肮脏的栅栏，以及在牢房的另一端，席地而坐围成圈的其他人，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投入水中的颜料，开始溶解、交汇。变成一个又一个闪烁着不同颜色的星光点。
林奥微看见微小的火苗在身旁流动，或是坚固或是稀疏的土壤在脚底翻涌，跳跃的水滴汇成沉静的湖泊，细微的风声在耳旁和体表呼啸。
她的五感从来没有过如此奇异的体验。她觉得新奇极了。
“咳”一道咳嗽声传来，林奥微这才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紫发紫眸，头上长着山羊角，背后是一双残破蝙蝠翅膀的绝色美女。
“老太婆”克丽奥娜挑眉。
“您是克丽奥娜老师”林奥微很快反应过来。原来那个灰白头发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模样是伪装。
“您真是太漂亮了。”她由衷的赞叹道，“果然在很多传说里，都说恶魔是美丽的生物。”
“我只是持有恶魔牌，并不算真正的恶魔。”克丽奥娜得意的扬起嘴角，“不过作为我的弟子，你审美倒是够格。”
林奥微又感叹了一句真美丽，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您这是带我离开监狱了吗。其实我觉得并不一定需要离开，呆在那里说不定会有”
“我们还在监狱。”克丽奥娜打断了她，“我们现在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既在那个恶心的教廷牢房里，又在这个域场中。”
林奥微还是有些不放心，“那监狱会监测到精神力波动吗”
她戴上手铐后，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跟着术士走。她想那个手铐一定是非凡物品。既然手铐都是非凡物品了，那么监狱里肯定有预防异端术士越狱的设施。
克丽奥娜得意的笑了，“教廷的监狱可是很灵敏的。确实，无论是石墙，还是地板还是铁栏杆，都掺杂有检测精神力变动的材料。但是它们发现不了我们的异常状态。因为我们现在在源质的域场”
林奥微瞳孔微震“源质”
好熟悉的词。
克丽奥娜以为她不明白，解释道，“源质是高于精神力的存在，更准确的说，是精神力的来源。就好比我们可以感受到风，却感觉不到空气。”
林奥微明白了，“那源质岂不是很厉害的东西。”
源质，源质。她心脏狂跳，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源质应该就是
“当然”克丽奥娜一脸骄傲，“源质极为有限，能持有它的人更是寥寥无几。除了我，持有源质的人据说只有异端顶级术士库洛利，以及赫墨斯。”
她眼中划过一抹黯淡，“现在，我要将它传给你。”
林奥微
“这么宝贵稀有的东西你要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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