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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神童二号”最终没掀起什么风波,虽然医院里死了十多个孩子,但黄广军跟有关方面咳嗽一声,诊断报告就成了另一种样子。目前“神童二号”被药监局勒令停产,并罚款三百万元,药监局的理由是,该药完全抄袭国内另一药厂的配方,属侵权行为,而且有夸大功效,误导患者的嫌疑,这些只是一个嫌疑。黄副省长以为这事做得天衣无缝,哪知嫂螂捕蝉黄雀在后,突然又冒出一个青白玉,给他喂了一只恶心的苍蝇!
青白玉正是路鑫波儿子路明飞,打完电话第二天,路明飞就直接找上门来了。见了黄副省长,一点不构束,甚至连起码的构谨也没。就像同辈那样呵呵地望着黄副省长笑着:“都黄副省长这里fl难进,我看也不怎么难进嘛,我这不就从从容容进来了?"
黄广军怔怔地看着路明飞,副省长黄广军这辈子最不交的事,就是跟路鑫波搭了班子,都同僚是仇人,是劲敌,副省长黄广军以前不信这个邪,他也确实处好过跟同僚的关系。但跟路鑫波,他是处不好了。路鑫波跟他抢权,抢项目,抢女人,抢政绩,什么也抢。
以前省长刚传出要调走的消息,路鑫波就紧着上忙下窜,四下活动起来。黄广军当然也不甘心,你路鑫波能干,我黄广军凭啥不能?他也陪着路鑫波活动。按常规,这个时候黄广军是没有资格跟路鑫波争的,他们不在一个层面上,人家是常务副省长,顺理成章应该上去,担任省府一把手。如果运气好,黄广军可以自然接替常务这个位子,或许只有到了常务这个位子上,他才算真正有资格跟路鑫波抗衡或是较量。但黄广军不想按常规走,凡事皆有可能,三把手越过二把手直接接任正职,不是没有可能,而且有好几个省已经出现这种情况。如今的官场已经跟过去完全不一样,论资排辈四个字已经不是官场铁律,各种奇迹都在发生。黄广军就想自己也创造一个奇迹,可惜,蔺爱芝这边出了事,害得他只能半途止步,全力以赴为蔺爱芝擦屁股。等把“神童二号”的事摆平,局势又有新变化,省长调走了,路鑫波顺利接任省长,这一下子,他和路鑫波之间的距离就拉开了。虽然他现在是常务副省长,可毕竟属于路鑫波管着,表面上,他还得对路鑫波客客气气,而且省长前,省长后地尊称着。这一处不是几年,路鑫波眼看着省委书记到站了,又上跳下窜地想接任书记一职,可黄广军这一次没有再想着省长这一职,而是处处为难路鑫波,不让他再接任书记一职,如果让路鑫波接任了,他这个常务副县长就没几天好日子过了。路鑫波做省长的时候,虽然也时不时使绊子,但是明里还是不敢拿他怎么办的。真的接任书记了,黄广军想在江南站稳脚怕是难上加难。他清楚他这个年龄已经升不到省长之一职了,只想安安全全地稳住这个常务副省长,顺利着陆,安全退二线养老。
后来,朱天佑书记空降到了江南,路鑫波空高兴一场,他都已经拿出书记的做派来了,突然又是这么一个结果,可想而知,他的内心有多挫伤。而且路鑫波这一升上不去的话,他的政治生命力就要到此为止了,这个打击对他来也是相当巨大的。这之后,路鑫波将这笔帐记到了黄广军头上,认为是黄广军不知天高地厚,乱搅局,让他美梦成空。于是,路鑫波跟黄广军的斗争,突然升级,路鑫波甚至放出话来,江南有他没黄,有黄没他。黄广军也绝不是怕事之人,敢跟路鑫波争,就有争的资本,路鑫波放出恶话,他当然要以牙还牙。于是江南就有了另一个版本,路鑫波跟黄广军咬上了,不咬出结果不罢休。这结果无非有两种,一是一个战胜一个,将对手排挤出江南。另一个嘛,可能就跟翻船有关了。正好两人又为琉州建站闹过意见分歧,最终结果是黄广军胜出,越发搞得路鑫波骑虎难下。一场火灾之后,莫正南跟路鑫波的关系,似乎变得亲密起来,他捉摸不透英正南怎么会突然和路鑫波走动起来呢?这让黄广军更加难堪,等于折腾来折腾去,他还是败给了路鑫波。现在路鑫波的儿子又逼上门来,黄广军恨得牙齿都咯咯响。
“我这门槛不高,路公子想啥时来就可啥时来。不过我这里只有清茶,没有可乐,要不要我专门为路公子去买一听?”黄广军声音冷冰冰地。
可乐是有寓意的,不是路明飞爱喝这个,路明飞不爱,他父亲爱。省里高层饭桌上有个笑话,机要室秘书往某首长办公室送急件,当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天已完全黑下来,整幢办公楼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没。机要秘书打电话叫上这位首长的秘书,首长秘书也没多想,上楼直接就把fl打开了,还叮嘱机要室秘书快点。可是这时候,他们看到了西洋景。朦朦的月色下,外面小接待室沙发上横陈着一具美妙的,在窗外灯光的映照下,发出一片晕眩的白。夜晚的气息笼翠在阔大而又奢华的首长办公室里,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沙发前面。他的一只手高高抬起,一股液体裹挟着很多复杂的气味从他的手中流下,像一条柔软的蛇,温柔而又惬意地爬向那具美白的.——
可乐女人!那天之后,省府大院就有了这样一个称谓。机要秘书也是位年轻女孩,大约从没见过那样的景致,况且又是在如此神秘的首长办公室。所以吓坏了“妈呀”一声掉头就跑,手里的文件散落了一地。等首长闻声出来时,楼道里只有骇得发呆的秘书。首长恶恶地训斥一句,啪地关上门,里面的情景便不得而知。不过外面却是一片慌乱,那个毫无经验的机要女孩跑回机要室,脸无血色地就冲其他工作人员:“妈呀,吓死我了,鬼,我看见了鬼。”等同事从她嘴里弄清鬼到底是什么时,全都白了脸。
机要秘书第二天就被调至.j别处,但关于可乐女孩还有首长的这个怪癖或是爱好,却怎么也关不住,任凭首长发怎样大的火,这事还是流传开了。其实传播最严重的,不是机要室那些年轻人,而是省里高层领导的饭桌。
所有的怪谈还有秘密都是从饭桌开始,又止于饭桌,这也是官场一道风景。有时看饭局的规格,不见得非要从酒店档次还有饭菜标准来衡量,其实听一听饭桌上谈论什么,你就知道它的规格有多高了。
在官场,大人物从来谈的是小事,倒是小人物谈的全是大事。越是拉淡不着边的事,就越有文章在里面!这些从来都是高层中不是秘密的秘密。
路明飞“呵呵”一笑,他当然知道“可乐”二字是什么寓意,不过他毫不在乎。人活着如果什么也在乎,那是很累人的,很多人其实是被一些闲事琐事无意义的事累死的,有些人甚至就为这样的鸡毛蒜皮过了一辈子。路明飞不,他生下就是干大事的,一瓶可乐倒在一个年轻女人的上,太小儿科嘛,如果换了他,肯定拿条蛇去缠住女人,那才够刺激够爷们。
“黄副省长也惦着可乐啊,行,改天要是有兴趣了,我给黄副省长送一瓶,我看这沙发质地也不错嘛。”路明飞丝毫不在乎地着。
“不敢不敢,我可享受不起。”黄广军有.氛震惊,路明飞谈他老子的丑事,居然脸不红不操,人家这才叫父子。
“我知道,黄副省长味口不在可乐上,在这个上。”着,路明飞腾地丢下一撂照片,可把黄广军吓傻眼了。吃惊地抬起目光,似乎不明白这些乌七八糟丢人现眼的从何而来。
路明飞也不想在照片上做文章,没劲,如今凭借几张搞垮一个小官可以,搞黄广军这样级别的,那是笑话。收起照片:“怎么样黄副省长,不,我应该称呼你黄叔叔,黄叔叔真黄,这些照片看得我热血沸腾,我还是留做纪念吧。”
“你―?”黄广军一时语短,舌头也短了半截。
路明飞很大方地:“我们还是来谈谈那块地吧,不谈女人,女人对于我们男人来,只不过是用来玩的,不是谈的,玩女人才有意思,谈女人就是征淡嘛,我的对吧,黄叔叔!"
黄广军恨恨瞪了一眼路明飞,一屁股坐下了。他的腰杆子总是不能硬,这些把柄怎么都能让路家父子抓住?
就是这一天,路明飞跟黄副省长达成一笔交易,西滩这块地,由柯老板的公司收购,具体手续由琉州方面去办,但价格必须路明飞了算。
黄广军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因为路明飞把话得很明白,如果这笔交易不成,就别怪他把“神童二号”的事抖出来,至于那些,路明飞倒没再提,可见路明飞也是一个抓大放小的人。
黄广军愤怒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把它撕下来,最后还是苍白着脸:“行吧,我答应你,不就一块地嘛,要整个琉州,我也给你。”
路明飞回敬道:“可惜琉州不是你的,如果是,我真的想要。”完,扬长而去。
这些事都是东源在这个夜里亲口告诉吕浩的,而且没回避曲亚萍。吕浩听了,久长的不语。这些高层之间的事情,不是他不感兴趣,而是他根本不敢感兴趣。再了,这些事情,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只是成为绊脚石罢了。只是东源偏偏选择要告诉吕浩这些事情,他只能去听,听完后,吕浩望着东源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东源如实道:“是老板让我实情相告的,这个时候,老板不想瞒你,他,你这边就如实了吧,瞒你就是不信任你,他现在也只有秘书长你可以信赖,可以依靠t。”
“依靠?”吕浩傻眼了,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黄广军的依靠?他跟黄广军关系也只是通过东源认识的,交情算一般吧,省里几位领导,要最最欣赏他的,也只有黄副省长。可这种欣赏完全是在工作范围内,是纯工作关系,根本不带有其他。他怎么觉得今天这两个字,有点怪味?
“省长还,这事就全仰仗秘书长了,只要能把它彻底灭掉,不让姓钱的再闹腾,多大的代价他也承担。”东源又。
“代价?”吕浩再次愕住,黄广军为什么也怕钱富华一个农民呢,没道理啊。等东源把内幕讲透,吕浩才如梦方醒。原来,眼下省府两位主要领导怕钱富华,是怕钱富华把有关西滩这块地的内幕通过别人之手曝出来。路鑫波怕的是把儿子牵扯进去,黄广军怕的是把蔺爱芝牵拉进去,进而再让人掀出萝卜带出泥,将“神童二号”一并揭腾出来!现在凡是涉及到蔺爱芝的事,黄广军都得去压、去埋,埋得越深他才越安全。
谁对手之间没有共同的利益,没有共同的目标,那是没让共同的事逼到一条船上。现在,江南两位实权派人物,竟让一个老农民逼进了同一条巷子!而且这条巷子落到了吕浩这里,吕浩的内心翻滚着,这些鲜为人知的内幕,哗啦一下子被揭开时,吕浩更多的是震惊,是绝对地震惊。他这才知道,古庆明之所以拿让人放火,原来他早就清楚路鑫波和黄广军之间的斗争,早就明白天,在利益面前,几条无辜的生命算什么呢?只要在该与对手搭成和谐时,大家守住了共同的利益,还愁没有翻身的日子吗?
只是老板英正南也与路鑫波妥协了?和谐了吗?这个夜里,吕浩一下难住了,其实逼住两位领导的,不是钱富华这个人,而是那块地背后的巨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