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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怀里去。吕浩看出他心思,把他叫出去:“我不管别的领导来你怎么接待,在我这里,你这套行不动,赶快送他们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有了这话,贺子龙再想打什么主意,就难了。草草吃过,鸣锣收兵,两女的见吕浩不给她们面子,一分钟也不想留,吵着要回去,贺子龙只好开车去送。一再叮嘱小江,先陪着秘书长,他马上回来
贺子龙前脚出门,吕浩就让小江埋单。小江怕吕浩发火,很快将单埋了,请示吕浩是不是现在就回宾馆?吕浩不回宾馆睡大街啊?两人遂打车回来。小江不敢离开,吕浩也不想让他离开,拿出一瓶酒:“今天我扫了兴,来,现在陪你喝。”小江受宠若惊,哪敢个不字,快速跑楼下弄了两个菜,买一大堆水果,陪吕浩喝上了。
很多话都是在酒后的,人只有遇到脾气对味性情相投的人,才能把酒喝到尽兴处,要不怎么酒逢知己千杯少呢。吕浩这天这场酒,一是喝给自己,另外也是喝给小江。小江之前在市里,虽然跟他接触不多,他也没怎么帮过人家,但现在他通过几天和刁、江的接触,觉得刁、江还是一个有.氛思想有.氛才包负的年轻人,吕浩能从他身上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在官场打拼,吕浩得到了不少,但失去的,远不能跟所得相比。尤其那种叫做理想或抱负的东西,真是离他越来越远。千是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朝后观望,想看看理想或抱负到底遗落在什么地方,甚至还会傻傻地想,那些美好的东西能不能在哪一天重新拣起?当他意识到珍贵的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不可能复归时,内心那种凄苦就折磨得他要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种奢侈寄托到别人身上,从他们那里唤得一丝安慰。他不是在跟小江喝酒,他是在跟过去的自己喝酒。酒中有一种味,叫失落,不,堕落。真的,吕浩现在越来越意识到,自己是堕落了,这种堕落有时叫进步,有时也叫成熟。但他却感觉自己掉进了一条河里,被水冲着走,身不由己。原有的颜色被一点点洗去,取而代之的,是看似光鲜实则腐朽的另一种颜色,这种颜色叫官色。
这晚小江也喝得很愉快,不,痛快。起先小江还有些拘谨,还有些不适合,毕竟他昨天送给吕浩的姑娘,吕浩没有动。所以,小江时不时起身,做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动作来。比如拿毛巾抹一下茶几,比如往吕浩本来还满着的杯子里再加一点水,还比如拿起一个水果,想递给吕浩,一看吕浩兴趣根本不在水果上,又不安地放下。总之,都是些下属在上级领导面前常有的恭维或讨好。是吕浩放松了他,也打开了他。对,打开。官场中每个人都是被包裹的,叫禁锢也不为过。更多时候你觉得钻在一壳子里,想轻松舒展一下手臂都不行,你必须按它的格式,按它的程序,把身体收缩,把心也收缩,理想什么的更不用。你要时不时地表现出一种战惊,一种怕,一种哆哆嗦嗦的委琐,这才让人看着舒服,看着你像。可这时候,你早已不是你自己,你是谁,你根本不明白,别人也不明白。这么吧,官场中不能有你自己,所有的人都是影子,是符号,是漂在浩浩之水上面的一根木头,一根没有灵魂的木头
小江倒也习惯这种日子,不习惯,他到不了今天。甭看只是驻京办一个小科长,毫不起眼的角色。就这角色,当初不知争得有多激烈,他是击败了近二十位对手,才得到此缺的。但习惯不等于认同,不等于肯定。习惯多是逼迫性的,不习惯你就被淘汰,淘汰总是让人不乐意接受。认同则是积极的,有更多主观性的东西在里面。肯定则越发积极,是你的主观意志完全在里面。
两人喝着喝着,就把味喝在了一起,而且越喝越有味。吕浩:“小江啊,别拿我当秘书长,今晚咱俩是朋友,是哥们,北京不是到处称哥们么,今晚响们也称一回。”
小江扭捏地:“不敢,真不敢啊,哪敢没大没小,跟秘书长您称兄道弟呢
“你这就虚了,虚了还喝什么酒?小江我可告诉你,我吕浩很少主动拿酒给别人,当我拿时,就觉得这酒该拿,该喝。来,啥也别解释,喝。”
“喝!”小江终也大方了一次。
喝酒当中,吕浩又提到了过去,谈了自己在林县的不少事。甚至又主动谈到了爱情,只是这天的爱情,比他昨天谈到的爱情不同,昨天是他的爱情,是他个人最为隐秘最为神圣的东西,那种叫爱情的东西里面是思思,这位一去不再复返的女孩,甚至可以是他和老板莫正南对手的女儿,也可以是仇敌的女儿,她走了,带走了他的爱情,带走了他最隐秘最神圣的爱情。现在,他剩下的只是一具肉体,一具在官场里不断玩弄着权述的肉体。还有,这肉体里有欧阳兰。对,这个女人一直没再露面。但是,吕浩很清楚,她是故意。她需要他的低头,他的就范,甚至再臣服于她的脚下,无限仰望地她。他不是欧阳兰的爱情,可他是欧阳兰发汇的另一种工具。一如昨晚,小江送来的姑娘,不过也是供他坠落的泄欲工具
,卜江,有一种爱情叫失去了不会再来。当你拥有的时候,有一种爱情,叫珍惜。你明白吗?珍惜。”吕浩话里有话地望着小江着。
小江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接着,他就被感动,真是被感动。吕浩能在北京这样一个夜晚跟他如此认真地谈爱情,而且能够在那样的夜里放过了米米,米米是爱他的,他很清楚。可是昨晚,他从吕浩的描述中,感觉米米和思思很像,酒后的他,居然冒出那么大胆的一个念头,把米米送给吕浩,哪怕是一个夜晚。他和吕浩的距离就会变得无限近,搭上了吕浩这条线,还愁上不了莫正南的船?他不想跟着贺子龙混,这人太野,迟早会出事的。他还年轻,他不能把自己的前途搭在一个随时会翻船的人身上,那对于他而言极为不值。他已经错失掉了那段学霸的爱情,他一心只想证明自己,他不会输,他不能输。
一个结一旦被打开,其他结跟着就开了。人和人之间其实没那么复杂,是我们人为地把它想复杂搞复杂了,当你想让它简单时,办法有,就是先让自己简单,让自己真诚。真诚能打开所有难打之门。何况吕浩跟小江,内骨子里很多东西是一致的,小江一度还拿吕浩做过偶像呢。偶像诚心跟自己交心,小江岂敢拒绝又怎能舍得拒绝?
舍不得啊―
似酒非酒中,话题就落到了琉州建站上。吕浩绝不是提前挖了井,让刁、江钻。小江自己也没这么去想,就算吕浩不提这瓶酒,有些事他也想跟吕浩。憋在肚子里,难受啊。
小江何尝不想为琉州尽.点力,难道他跑北京来,是想学贺子龙那样,整天穿梭在红男绿女间,装出一个大腕的姿势,只干些皮条客的生意?他也是有抱负有追求的人,他还指望借驻京办这个平台,好好把自己磨炼一番呢。
于是他:“秘书长,我替您鸣不平,贺主任不该瞒您,更不该糊弄您。”
“小江啊,此话怎讲,是不是贺大主任这边,有什么难言之隐?”吕浩虽然酒精上了头,话还是清醒,故意在贺主任前面加了个大字,这个大字刺激了小江。
“他哪是难言之隐,他是故意啊,秘书长。”小江打个不雅的酒偏,凑近吕浩。
,'j欠意?小江,响可不兴人家坏话啊。”
“孟秘书长,我憋了几天了,今天您就让我把压着的话出来吧,再瞒着您,我小江就不配做您的下属了。”于是,小江就把有关琉州建站的事,一五一十跟吕浩讲了。
路鑫波果然在琉州高铁站项目上下足了功力,不过更详细的东西,小江是不清楚。但几天前也就是吕浩确定要来北京时,驻京办接到过李惠玲秘书的电话。当时贺子龙不在,跟曹哥出去了,电话是小江接的。女秘书,琉州高铁站定在林子沟,市里以前的方案全部在大修,现在一切要从前设计方案,而且还有外国专家来琉州参与设计方案,要驻京办掌握政策动向,不要一味地听信其他领导的话。又,书记不主张为一座车站给省里、部里出难题,琉州最近给上面出不少难题,抹了不少黑,这一次,一定要严格遵循在林子沟建站的大局,不要再让某些人来个节外生枝,特别要留意,某些不良用心的人,来北京活动,如果有人到了北京,要在第一时间给市长汇报这个消息,一定要注意影响,琉州不能再有负面的消息出现。
吕浩听得一楞一楞,感觉这些话跟听天书一样。但他又坚信小江不会谎。后来小江又,在他抵达北京那天,贺子龙在电话里请示过李惠玲市长,李惠玲市长给了贺子龙这么一番话:“就让吕浩同志最后再为琉州尽尽心吧,他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琉州这座高铁站,我们的大方向还是在林子沟,这一点,市里没有变,也不可能变。你们掌握一个原则,接待好秘书长,其他不用你们管。”至此,吕浩才算清楚,贺子龙为什么几天不露面,一露面就给他带来中戏女生,原来水在这里。
后来,小江还告诉吕浩,有一位叫邱丹丹的姑娘前一段时间经常出入驻京办,就是在吕浩来北京的这天,邱丹丹姑娘还和贺子龙在一起,至如她现在去了哪里,具体的原因,小江他也不知道。
吕浩想过贺子龙是李惠玲的人,想过邱丹丹也可能是李惠玲在培养的人,但是他万万没想过,邱丹丹居然会和贺子龙混到一起去,邱丹丹落至.j这位折花高手手里,她还能纯洁得起来吗?
吕浩的心又开始痛了,在北京这样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