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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紧挨着,而且她那么大的声音,很显然这些话全是给他听的,在这个时候,他最最不想听到这些话。什么是他的伤痛最大呢?他的伤与痛本来就是最大的,一年多的时间,让他经历一次又一次亲人的离去,还得强行去接受一个他不能接受的妻子,还得让自己心灵背负着如此多的重荷,让他既要顾及这个名义妻子的感受,还得为他心爱的傻’(头而担惊受怕,生怕伤了她,生怕让她委屈着。可是他越怕的东西,却越是不但地往她身上加着,压着。而且欧阳兰根本就不想去接受这个傻’r头的存在,不仅不想接受,而且还不能原谅她的存在性。这一点,让莫正南真的怕了。这一点又让他想到了那个淡紫色的房间,念桃住的那个房间。不是巧合吗?一切是欧阳兰有意而为之?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呢?是在提醒他,自己的姐姐和莫子怡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提醒他,欧阳兰现在和他有着不一样的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莫正南真的怕了欧阳兰。
莫正南想和欧阳兰谈一谈,他站在门口,对着拿着手机的欧阳兰:“小兰,我们谈谈好吗?"
欧阳兰扫了一下英正南,她的目光不是全神惯注的,而是一种让英正南很不敢确定的躲闪,她显然不想和英正南谈话,不过她还是走进了莫正南的房间。房间里的一切是欧阳兰熟悉的,这毕竟是她的家。而莫正南原本就不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现在,他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可是他的心却根本就没放在这个家里,他的心在为别的女人而悲伤着。
欧阳兰曾以为她可以接受莫正南的一切,她可以做一个好的名义妻子,只要父亲开开心心就行了。可是当莫正南这个样子出现在她的家里时,当她让秘书和佣人一次又一次喊莫正南的时候,当她亲自来敲门,并且喊着莫正南的时候,她的心如掉进了冷库一般。
英正南不仅没有开门,而且谁也没理。莫正南不仅没有给欧阳兰半丝面子,而且还给了她所无法去承受和理解的全部。
父亲的离去,莫正南没有这么悲痛着。而那个野’r头,那个野’r头的孩子,竟让英正南失控的同时,也失掉了全部的理智一样。这一点,让欧阳兰难过极了。这一点,也让欧阳兰生气极了。
“吧,你所有的教训我都听着。”欧阳兰一进莫正南的房间后,一屁股坐在床上。当然了,这是她的家,是她从小就熟悉的地方。可是莫正南看着这样的欧阳兰时,还是皱了一下眉头,他不明白自己怎么越看欧阳兰,越是有一种不清楚的滋味呢?
在老爷子的坟前,英正南欲望无泪时,欧阳兰抱着他时,他对这个女人,这个小姨子还有那么一种亲近和依赖的情绪,他甚至还在想着,要好好爱护着这个小姨子。尽管他的内心有那么大的悲痛,他都认为自己有职责,有义务去爱护这个从小就调皮的小妹妹。
可是欧阳兰刚刚的电话,可是欧阳兰的张扬和做作以及她现在一屁股坐在他床上的动作,让莫正南有了一种极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竟然让他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滋味,有一种他小时候跟在欧阳月和欧阳兰屁股后转着的感觉。那个时候,她们在他的眼里就是高不可攀的公主,是他羡慕和仰望的月亮和星星,现在她们竟然先后成了他的妻子,可是欧阳兰带给他的这种压力感,居然还存在着,而且居然如此明显而又强烈。
莫正南再一次看了看欧阳兰,欧阳兰脸上的表情还是高傲的,甚至还是美丽无比的。可是此时的英正南却有一种他不能,也不愿意去正视的东西滋生着,放大着-——-一这个他从来都害怕的刁、姨子,这个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此时给他的感觉,一如既往地害怕着,甚至一如既往地压抑着。
“你要是接受不了念桃,你就直接告诉我好吗?”英正南不想再回避这个问题,他必须让欧阳兰明白,他放不下念桃,他也不想放下念桃。以前他不想娶欧阳兰,此时他更不想认这个妻子。这是一个他不能再回避的问题,也必须去正视的问题。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要给念桃足够的能力和强大,让她从失去孩子的阴影之中走出来。而且他必须让欧阳兰知道,他内心深处已经认定了念桃,他不希望欧阳兰伤害念桃。这一点是最最重要的,欧阳兰要伤害念桃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且是殊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念桃和欧阳兰之间的不对等距离太大,太大。大得让莫正进都无法去保护念桃,如果欧阳兰想伤害念桃的话。他这个琉州的书记,也不是欧阳兰的对手。
这是英正南必须和欧阳兰好好谈谈的真正问题了。
欧阳兰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莫正南会如此直接地问这个问题,如此直接地不给她留任何的面子。再怎么,她现在可是他的合法妻子,没有哪一种关系比合法更强大的了。而且她还是朱天佑书记亲自证婚的妻子,这种关系,英正南要全盘去否掉或者推翻吗?
欧阳兰真的没有想到莫正南会对这个野’r头产生了这么深的感情,她满以为莫正南是囚为太想要孩子,太需要孩子,才放不下念桃,才对这个野’(头如此留恋。现在,她彻底发现,莫正南的内心深处已经让这个野丫头生根、发芽,甚至还准备让这个野’(头长成参天大树。这种感觉,对于欧阳兰来,是一种致命的打击。她可以接受英正南为了孩子留住念桃,却不能接受,英正南的内心深处真实地容下这个野’(头。
野’r头的存在,就是欧阳兰的最大失败。她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虽然她有了吕浩,可吕浩是她不能放在阳光下的男人,是她不能张扬,甚至不能真正依靠的男人。再了,就算吕浩可以给她一种婚姻,可她真的愿意去做吕浩的妻子?真的愿意过一种大女人小男人的婚姻生活?这种生活,比她和莫正南的婚姻还要让她不能正视和没有信心。
婚姻一旦失衡,能长久吗?
“我为什么要去接受这个野’r头呢?我凭什么要去接受她吗?请你给我一个理由和原因好吗?”欧阳兰也生气了,她是什么人啊,一次次把她拉到了和念桃同等的地位,一次次让她和念桃去杭衡着。这对于欧阳兰来,不是什么荣耀,而绝对是一种贱踏。在她的世界里,念桃距离着她无穷遥远,甚至念桃连做她家的佣人的资格都不配,这样的一个乡下野’r头,她凭什么要和自己平起平坐?她有这种能力吗?她有这样的资质吗?欧阳兰的脸此时全部是冷气,她的心此时也全部是冷气,这样的冷气,让她的声音变得格外地寒冷,这样的冷,让她直视着莫正南时,一脸的不屑。
“你凭什么不能接受她的存在呢?”莫正南的声音不大,却也是冷冷的口气。他实在不能忍受欧阳兰此时的表情,她就真的比念桃高人一等?就算她的出身决定了她比念桃高人一等,有必要处处把这种表情表现出来吗?他在这个时候,真的很烦欧阳兰的这种表情,也很不能接受欧阳兰的这种态度。
莫正南这种表情,莫正南这种语气,还有莫正南这种放不下的心理状态这一次真的伤了欧阳兰,她想原谅一切,她想忍受这一切,甚至想去包容着念桃的存在。可是,莫正南却在她失去父亲的同时,还用另一个女人的存在而伤着她,而且要伤她这么深。她真的愤怒了,而且真的想跳上去,猛烈地撕拉着莫正南,把莫正南撕裂,撕碎,撕成无数片--一只有这样,她才能发泄着,才能平衡着此时的巨大悲愤。
可是,欧阳兰没有站起来,她坐着,没有动,甚至没有移动一下自己的屁股。只是,欧阳兰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欧阳兰任由这种愤怒在身体里上下窜着,窜着,一如一只下山的饿虎,找不到食物一般。此时的欧阳兰就是这样的感觉,可此时的欧阳兰竟然没有跳起来,竟然任由自己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咬伤了自己的肌肉,甚至咬伤了自己的内心。她的心被自己逼得流血,她虽然看不到鲜血的场面,可此时的她,感觉自己被一股又一股的血流成河的壮竟浸泡着,浸透着。
痛感在欧阳兰的身体里无限超越着,这种痛超过了父亲的逝世,也超过了她在国外的非人生活。这种痛,让欧阳兰在这么一刹那间,不能正视,也不敢去正视,也不想去正视。
欧阳兰没有话,她无法话。房间里顿时安静得可怕,莫正南的冷漠,欧阳兰的痛心,在这幢楼里扩散着,扩散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