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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明马上:“谢谢路省长,我等,等多久,我都等。”
路鑫波挂了电话,古庆明便坐在车里耐心地等着,这画根本不是他老师的,而是他花了大价钱弄到的。他是听人,路鑫波好字画,所以,为了升任市长,古庆明这一次真的下了很多功夫。当然,让古庆明欣喜地是路鑫波收了这副画,而且在接待他的时候,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古庆明捧着那杯茶,似乎就是捧着市长一职一样,喜得从路鑫波家里出来时,一脚踩空,摔了一大跤。好在就是脚扭伤了,整个人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古庆明因为心情好,还真没把这摔的这一跤当回事。所以这些日子,古庆明一直在沾沾自喜,打着算盘算着日子,盼着省委下任命文件呢。
莫正南打电话的时候,古庆明在外陪一投资的朋友,这朋友只是来琉州看看,古庆明却打着招商引资的名义,一直陪着这位朋友,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在一起无非就是吃、喝、玩、乐。陪到第三天,朋友想打打琉州的麻将,居琉州的麻将是全国最复杂的一种打法,他就特想见识见识。于是,古庆明约了几个人,现在,正在麻将桌上混战。手机一响,他极不情愿地拿起来一看竟是莫正南的,他赶紧对朋友们:“都不要话,更不要把麻将弄出响声。老板的电话。”
朋友们互相看了看,都暗暗地笑了起来。相比古庆明来,他们可是自由得多了,当然了,他们也要靠古庆明这样的官员,所以,平时大家在一起玩玩麻将,也大多是变向地给古庆明一些零用钱花花。这官员在麻将桌上,哪里有他们输牌的理呢?这大约也是很多官员喜欢打麻将的原因吧,总是赢的感觉很爽,再加上这钱,在麻将桌上飘来飘去的,也确实是很刺激。当然了,如果身边再陪着几个小妞的话,一边麻将,一边调调小情小调,还确实是神仙过的日子。
当官就是可以享受到这样那样的人间仙境,所以那么多人都变着法子地想当升官,想往官场上挤。
“莫书记好。”古庆明一边,一边无奈地冲朋友们扮苦相。
“还是喊我莫市长吧。”莫正南冷淡地了一句,他不喜欢被人拍马屁,毕竟书记一职还没下文呢。
“我们大家都在盼望您来领导我们工作呢。”古庆明又拍了一句马屁。
“你在哪里呢?”莫正南懒得再废话,直接问。
“我在陪投资的客人,从广州过来的大老板,他们明天走。”古庆明忽悠了一句。
“临江大桥堵了三个小时,你知道这件事吗?建桥的事情是你主抓的吧?”莫正南明明知道古庆明在假话,真有大老板来了,怕早就惊动了他。这种来投资的大老板,哪个不渴望见到主当家的呢。
“是我主抓这件事,只是,只是——”古庆明愣住了,他不知道怎么了。莫正南在这个时候问他这件事,他是该承担责任,还是该推掉责任呢?
“别只是,只是的。你现在马上赶到临江大桥来,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就得承认,就得面对。”莫正南接过话。
“可,可我在陪客人,走不开啊。”古庆明想推辞,这个时候去临江大桥,不是当莫正南的炮灰吗?有责任,莫正南肯定都往他头上推啊,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可不想引火上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了,路鑫波省长收了他的字画,他再进一步的希望是很大的,他做了市长后,和莫正南的级别也差不了多少,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听莫正南的话,生出一堆事出来。这官场上的事,喜怒无常,谁也不敢保证,在处理突发事情时百分之分地对,而且现场氛围不好把握,很容易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他宁愿选择得罪莫正南,也不愿意去冒这种险。
“你有很重要的客人吗?什么客人比堵桥的事还重要?”莫正南很有些恼火,可他强压着,尽量让自己平静地。
“确实是很重要的客人,莫市长,这件事,您看,我明天再去调查一下好吗?我陪了三天,要是这么走,得罪了客人,我划不来啊。”古庆明在电话中委屈地着。因为每一位官员都有招商引资的任务,在这一点上面,莫正南是清楚。而古庆明拿这话出来,就等于,要是得罪了客人,他的招商引资任务完不成,算谁的责任呢?当初定招商引资任务也是几个常委们定下来的,现在他们要陪好客人,莫正南又去阻止,也确实是矛盾。当然了,莫正南知道古庆明在耍滑头,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那你陪好客人吧。”着,径直把手机给挂了。
古庆明还真没去临江大桥,继续陪着朋友们打麻将,他的火气正旺,再加上现在情况特别,他才不会没事找麻烦的。反正承接大桥的老板是孟成林指定,有任何问题往孟成林头上推,是错不了的。人都死了,责任不让死人背,还能让活人背不成?
莫正南挂掉电话后,公路上堵的车已经畅通了,他让司机尽量开快一点,等他赶到临江大桥时,村民们虽然都没有散去,可他们都等在桥边上,而且很规范,没人闹事,也没人围攻方扬。
莫正南一下车,看到这个场景后,他还是生出了许多的感动。谁这些老百姓不讲理呢?关键是政府有时候办事太拖了,补偿款早就下来了,可是竟然拖了三年没有下到村民们手里,换上是他莫正南,他也一样急,这可是村民们养命的钱啊。
土地被征用了后,这些村民只是靠在城里打工维持生活,他们为了城市的建设,其实是任出了巨大的牺牲,可是我们的政府呢?拍着脑袋就是一项工程,拍着大腿也是一项工程,工程完了,政绩是有了,可是善后问题谁管呢?
莫正南发现孟成林给他留下了许多善后问题,临江大桥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分管的古庆明,干脆就不打照面,难题都让莫正南去啃完吗?
莫正南一下车,迅速被村民们围住了,公安干警这个时候急了,方扬他们可以不管,可这个是代理书记,现任的市长,他们敢让这个城市的一号人物出事吗?他们的饭碗还要不要啊?
“所有的公安干警全部撤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村民们只是反应问题,不是来打架的。”莫正明大声音地命令公安干警,方扬在一旁急了,要是反干警全部撤离,村民们动起武来,他和莫正南哪里是对手啊,他喊了一句:“莫市长,行不得,行不得啊。要是,他们,他们——”方扬不敢把话继续往下。
架着方扬的村民这个时候朝着方扬的**踢了几脚:“放老实点。”
莫正南:“公安干警马上撤。另外,那,那位村民,请你不要再动手打人好吗?”
这个时候和莫正南通电话的代表站了出来对着打人的村民:“给他松绑。”
莫正南便知道这个就是和他通话的那位,于是望着他:“谢谢你了,你选几个代表出来,要么去你们村委会谈,要么跟我们去政府会议室谈,你觉得哪一种适合,就哪一种?”
那位中年男人:“我们去政府谈,那个破村委会,不要也罢了。”着,他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几个人便站到了他的身旁,他望着莫正南,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莫市长,那是我们的养命钱啊,可是三年了,我们找了无数次政府,没人理我们。我们这也是逼得没办法,才堵桥的。现在,我相信莫市长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我代表所有的父老乡亲们,谢谢莫市长了。”
莫正南发现自己的眼角湿润了,他想也没想,也深深地对着村民们鞠了一个躬:“谢谢村民们的信任,是政府对不起大家,我代表政府向大家道歉。”莫正南的话一落,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在临江大桥上空久久不散——
莫正南领着村民们选的代表回到了政府大楼,他在这个时候已经决定,是该到了动手调整班子的时候了。
莫正南让秘书给每一位村民们上了茶水,在这个空档,莫正南给吕浩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关于临江大桥的相关问题,他记得吕浩曾经整理过相关的资料,果然吕浩便在电话中,把他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了莫正南。
临江大桥的承建方是吴海坤,当初是苏晓阳牵线,吴海坤给孟成林送了现金两百万,才拿到这个工程的。只是为什么三年后,赔偿款还没到村民们手中,吕浩就不太清楚了。
莫正南了解到了基本情况后,就挂了电话。而吕浩却不放心了,他急着对欧阳兰:“我现在就去吴总办公室,谈好后,明天飞江南去。”
欧阳兰已经挑好了一款手机,价格比苹果手机便宜不了多少,但是不打眼,她正在涮卡时,吕浩却来了这么一句。她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也没什么。我总不能老呆在北京吧。”吕浩其实很有些担心,吴海坤的问题不是一个两个,这次堵桥,肯定会牵扯出吴海坤很多事情来,那么安琪怎么办呢?她接受得了吗?她能够坦然应对吗?
吕浩一点底都没有,无论安琪如何对他,可那个女人毕竟是他儿子的妈妈,这一点,一辈子更改不了。所以,吕浩不希望安琪有什么被牵扯进去。他想回琉州去看看儿子,顺便提醒一下安琪,做好心理准备。
“你是不是急着要离开我?厌了?”欧阳兰不满地望着吕浩问。
“你不要这样去想好不好?我是真的有事。”吕浩懒得再理欧阳兰,气冲冲地往手机店外走,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他正要道歉时,那人提拳就往吕浩脸上打了过来,一边打一边恶狠狠地骂:“你个孙子,没长眼吗?敢撞老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着又提了脚,正要往吕浩身上踢时,欧阳兰冲了上来,挡在了吕浩面前:“撞了你又怎么样?吧,撞了你一下多少钱?”
那人一脸横肉,一动,脸上的横肉跟着全部跳了起来,在这些横肉上,要命的是这些横肉上有好几个凹凸不平的坑坑,整张脸就给人一种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吕浩不敢也不想和这种人纠缠,赶紧把欧阳兰往一边推,生怕那人再动手打欧阳兰一样。结果那人一见这么漂亮的妞儿夹在了他和吕浩之间,顿时兴趣大增,望着欧阳兰,咽了一下口水:“这小妞长得太正点了,陪爷一晚上,这笔帐一笔勾销,否则,哼,让你们横着走出北京。”
“老娘就是北京人,今天我倒是要看看,谁让谁横着出北京了?”欧阳兰一脸挑逗地望着那个人。
“兰姐,我们走。”吕浩去扯欧阳兰,想溜走。可欧阳兰兴趣也上来了,非要和男人一决高下。
男人色眯眯地睁着眼睛,在欧阳兰身上不停地扫着,然后围着欧阳兰绕了一个圈圈:“这小娘们太正点了,脾气也正点,太对爷的口味了。”着,他走到门外吹了一声口号,接着好几个年轻人围了过来。手机店的服务生怕了,求着那男人:“求求你们,你们到外面去打好吗?我们是小本生意,要是打坏了,我们赔不起。”
“少废话,再话,老子让人放火烧了这个店,信不信?”那人冲着话的店员,吼了一句。
欧阳兰没想到这个人背后跟着一串人,便知道她上当了,这人是故意敲吕浩竹杆来的,他们以为吕浩是外地人,故意找着吕浩撞,来敲吕浩的钱。
可吕浩这个傻瓜正在生气中,还真的就撞上去了,还真的就不知道回避一下。现在怎么办呢?欧阳兰在内心发着急。她虽然不怕这帮人,可要是真的打起来了,好怕也敢吃眼前亏啊。
吕浩一见来势不对头,赶紧陪着笑脸望着那男人:“大哥,凡事好商量,我撞了你,我道歉。至如赔偿,你开个价吧。”
“老子不要了。我了,我看中了这个小娘们,赔爷一晚上,这事一笔勾消。”男人伸手往欧阳兰脸上去摸,吕浩忍不住了,冲过去,把男人的手挡在他的身子之外,男人摸过去的手,摸空了。
男人一见吕浩这么护欧阳兰,恼羞成怒,朝着后来的几个小年轻,丢了一个眼色,几个小年轻便围住了吕浩,而他步步逼近欧阳兰,欧阳兰这个时候有些害怕,她不该逞强。她一边往墙角退,一边去掏手机,那男人手急眼快地冲了过去,抢过了欧阳兰的手机,欧阳兰见手机被抢了,也恼怒起来骂了一句:“操你大爷的,你们是来真的?”
“我们就是来真的,小娘们又能拿我们怎么办呢?”男人恬笑地看着欧阳兰,手又往她的脸上摸。
“不要靠近我,而且把手机还给我。不要我没给你机会,你今天敢动老娘一根毫毛,别在北京横着出去,在这个地球上,你就得消失。”欧阳兰来狠的了,这个时候除了来狠的,她知道软的招没用。
另一边,吕浩已经和几个年轻人打了起来,吕浩越是急于脱围,越是被几个小年轻围着不让走,他一边和他们对着打,一边还要担心欧阳兰,见欧阳兰被男人逼到了墙角,他更急了,不要命地拿起旁边的凳子就朝着几个小年轻砸着,其中一个来不及躲,头一下子砸中了,鲜血直流,另几个不敢再往前靠了。
吕浩举着凳子就往男人身边冲,男人见吕浩赶了过来,丢下欧阳兰,和吕浩干上了,另几个年轻人一见老大和吕浩打了起来,他们也冲过去围着吕浩,吕浩拿着凳子乱砸着,那老大一见情形不对,又见自己的一名小兄弟被砸破了头,更加愤怒。冲着吕浩骂了一句:“你大爷的,在北京城还没人敢动手打老子的人。”着,男人从裤腰下抽出了一把三尺来长的刀子,他飞舞着长刀,猛地往吕浩身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