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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吕浩收到了一条信息,是老板莫正南私秘手机发过来的。在信息中老板如此写着:记住一句话“鹰立如睡,虎行似病。”另外办两件事:第一:从思思嘴里探清楚孟成林在境外哪家银行存了钱。第二:尽快想办法让苏晓阳把金铭电子整合到胡记电子集团去。
吕浩盯着手机足足看了三分钟,这么几排字,他反复看了三遍。他当然明白老板所的“鹰立如睡,虎行似病”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的大意思是这样的:老鹰站着的时候眼睛是眯着的,看起来好象在睡觉,老虎走路的时候懒洋洋的好象生病了,其实这只是他们捕获猎物的手段罢了。在官场修炼到老鹰和老虎捕获猎物的状态时,那种狠才会敌不可抗,要么不出手,出手则胜,这是官场中最狠的一招,没想到老板终于出手了,而且出的是这一招。?hk。
吕浩盯着手机,一如盯着一个定时炸弹一般。该来的,终于来了。可吕浩却满心盛满了沉重,压得他喘不气来,压得他不敢正视窗外的阳光。
窗外是四月的阳光,春未初夏给人一种无限的暖意。正是江南这个地方最完美的季节,不冷不热,不燥不急。可在这样的春意里,吕浩却发现,他并没有半点的轻松和喜悦。
战争就要打响了,吕浩竟然如傻子一般地发着呆。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有多么地心疼。当江山撞击美人时,美人只能是遍体鳞伤。哪朝哪代,最终牺牲的不都是哪些带给帝王之乐的红颜绿粉吗?如武则天这么掌管最高权力的女人,中国几千年来,不就是她一个吗?而且她也是被逼出来的,在一次次刀尖口下,死里逃生。为了保命,她终于明白,把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攒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才能够活命,才能够有接纳她的空间。她是女人中的幸运者,她也是女人中的娇娇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吕浩也不明白他怎么就想到了这么多,怎么就有退却的念头。可他往哪里退呢?他又能退到哪里去呢?就算是他退出来了,就能保全孟成林吗?
吕浩的心乱了,比任何时候都要乱。
手机响了,吕浩吓了一大跳,手掌也被手机振得发麻,他扫了一眼手机屏,竟是苏晓阳的电话,这个狗日的,看他能人五人六到什么时候。
吕浩接了电话,苏晓阳阴阳怪气声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二秘,你好大的胆子啊,老板的女儿也敢动。”
吕浩很想冲着手机骂几句脏话,甚至把苏晓阳按在地方捶一顿,可是他出来的话却是:“大秘,你没有证据,这样的事情可不要乱。”
“我没证据吗?”苏晓阳皮笑肉不笑地反问吕浩,好在吕浩看不见他的表情,倒也只是听到一句话砸了过来。
“你有证据吗?”吕浩也反问了一句。
“当然啦。没证据的事情,本人一般不干。”苏晓阳的话接得很快,再一次传到吕浩耳朵里时,他迅速追了一句:“看来,制造证据就是大秘的拿手戏吧。况且我也不认为大秘的证据就是真相。”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马上让你看到证据。”着苏晓阳挂断了电话。
仅仅一分钟的时间,吕浩听到了手机进信息的声音,他调开一看,竟是苏晓阳发过来的**照片,他压在孟思思身上的那一张。
吕浩看了一下照片,冷笑了一下,更加确定拍下这些照片的人是苏晓阳,如果不是他,他哪里有这些照片的电子文档。一想到了电子文档,吕浩的冷汗又往外冒,如果苏晓阳把些照片往网上发,他该怎么办呢?又去找欧阳兰帮忙吗?欧阳兰警告过他,不要和孟思思搞到一起去,可是很多事,就是这么阴错阳差,他越不想和思思扯上关系,反正越扯越紧。他救了一次思思,思思却替他挨了一刀,他和她之间,现在是谁也不清,谁欠谁更多一些了。
这男女之间到了不清楚地步,想去割舍,就有些伤筋动骨了。可是老板都了,该痛的时候一定要痛。现在老板交待了他要办的事情,对于苏晓阳,他越来越不想心慈手软。可是,让他去套思思的话,他下得了这个决心吗?他知道,只要他用心一点,套思思的话,很容易的。这女孩让她现在把心掏出来送给他,她都会去做。连命都不顾要护着他的女孩,还会去藏一家银行的地址吗?
吕浩最最不愿意利用的一件事情,就是思思。可他却一次,两次,甚至还会多次得利用她,借助她的力量去促成老板交待他的事。这对于吕浩来,纠结是必然的。
吕浩不能再在医院里躺下去了,他赶紧下床,先把老板交待的第二件事摸摸底再。
这苏晓阳最近也确实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先弄了一曲收尘设备的事情来陷害吕浩,一想到收尘设备,吕浩赶紧给李小梅打电话,电话一通,吕浩就:“李局长,不好意思,我今天在琉州还有些事要办,估计要晚一些回去,车子要得回林县才能给你。另外收尘设备的事情,你再找找江书记,让秦旺喜拿钱出来,什么也得把收尘设备安装到位。我已经把报告交给莫市长了,弄到钱,我就尽快回林县,还得替工业局把欠款付给两位老人家。念桃的事,就让你姐姐多费点心,我一办完事情,马上就赶回来。”
吕浩这么的时候,感觉还是很过意不去的,有了思思,对念桃的照顾明显就有些应付和力不从心了。可是他也没办法,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除了按老板的思路去走外,他还能有别的路吗?他还敢有别的路可走吗?
“吕县长,收尘设备的事情,你不关担心。李向阳答应重新给我们一台完好的收尘设备,这两天就会来林县安装,秦旺喜也答应收尘设备安装完毕就付款,这件事是我引起来的,现在能够解决掉,也算是对这件事划上句号了。所以,对不起吕县长了,拖累了你。不过关于工业局欠的工程款,就得靠吕县长去跑了。”李小梅在电话中很喜悦地告诉吕浩。
“太好了。这么大会喜事,你怎么没早呢?”吕浩也兴奋起来,这些天来,总算有一件事让他欣慰了。
“也是刚刚才确定下来的,江书记刚开始一直不肯压秦旺喜呢。”李小梅在手机另一头淡淡地。
吕浩虽然没看到李小梅的人,却感觉到了什么,他清楚李小梅可能和江超群达到了某种协议,具体是什么,他不会去问,也不便于问。李小梅想告诉他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的,不愿意告诉他,就证明不需要他知道。
“谢谢李姐。”吕浩客气了一下,他和李小梅之间已经越来越熟悉和默契了。
“路上注意安全,车开慢一点。”李小梅真如大姐一般叮嘱吕浩,吕浩又有一股感动穿过,不过他没感激的话,有些时候,是不需要把谢谢挂在嘴边的。
两个人挂掉电话后,吕浩轻松了一些,至少他目前应该去解决的事情,有一个好的开端。至如琉州的事情,吕浩想,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吕浩出了医院,打车去了十三陵,他的车子还停在十三陵的叉道旁。在的士车上,吕浩的心七上八下的,他很想给思思打个电话,关心地问问她,可他又不敢。毕竟思思在孟成林的高干病房里,有孟成林,他最少还是离孟思思远一些。
以前在吕浩的心里,认为琉州的两个一把手,不存在谁重谁轻,谁大谁小。自己进入到他们的圈子之中后,才知道都是一把手,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而他认定的人是莫正南,莫正南认定的人也是他,他和琉州的两个老板之间,自然就有谁近谁远的问题。以前,他对老板莫正南的感情超过了所有人,在他的眼里,他的一切都是莫正南给的。他自然而然地和莫正南亲近着,这不需要理由和原因。现在,他却闯进了孟成林的生活中,特别是闯进了孟成林的家庭生活中,而且和他的宝贝女儿走得如此之后,在感情上,他就不能再去恨孟成林,不能把孟成林当作必须干掉的对头。
吕浩其实知道感情跟工作是两码事,感情与斗争更是两码事。他分得清楚这两件事谁轻谁重,可是,分得清楚是一回事,真正去行动却又是另一回事。
跟着莫正南的两年,吕浩确实学到不少东西。全盘地参与每一项工作的操作,对各行各业的熟悉了解,还有对人,对事的方法方式。比如理性,比如克制,比如沉着,再比如在关键的时候,出手一定要狠,要猛,这些都是吕浩学到的以及正在学习的东西。
以前莫正南和孟成林也在斗,你踢一脚,我回一拳的。倒也不伤皮,不伤肉。大家坐下来的时候,哈哈一打,在面子上倒也过得去。可是谁到了莫正南这个位置,不想着孟成林这个位置呢?谁不想一座城市自己了算呢?谁又不想把一座城市打造成自己想象中的模样呢?如果是吕浩,他一样有莫正南这样的雄心和野心。问题是,他现在的心理出现了障碍,他现在和思思之间剪不断,理还乱,在这样的情形下,吕浩的战斗力自然就变得内敛起来。吕浩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格外地难受,感情上他要向着孟成林,理智上他要向着莫正南。再了,孟成林身边还有一个让吕浩越来越讨厌,越来越想干掉的人物——苏晓阳。这人一系列的动作和动静太让吕浩想反击了,狗急还得跳墙,何况人急呢?如果思思昨晚有个三长两短,他就要去宰了苏晓阳,现在一切看起来平静了,可是吕浩知道,更大的斗争到来了。
十三陵到了,吕浩从出租车里走了下来,他向四周扫了扫,没什么熟人,于是加快脚步,赶紧钻进了他的车子里。在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眼线,到处都是耳目,吕浩确实总有提心吊胆,总有背后被人捅刀之感。
这官场呆久了,人与人之间都变得高度防备了。这不是吕浩想要的局面,可这又必须是他要面对和经历的局面。
吕浩发动了车子,眼睛却还是扫向了孟成林的小二楼,扫完后,又扫了一下莫正南的小二楼,这两幢小二楼一模一样,可这两幢小二楼却又千差万别。
莫正南跟孟成林搭班子,就如森林的狮子和老虎搭班子一样,各有各有狠招,各有各有管理方式,也各有各的雄心策略。这样的书记和市长都如一个屋檐的婆婆和媳妇,争来争去的东西只有一样,可是就是这一样东西,谁也不罢手,谁也不会去退缩。
莫正南正是大干事业的大好年轻,让他这个市长只给书记撑台面的,只演一个配角,他显然是不会答应的。让孟成林这样的狮子把权力交给莫正南,这显然也不是不可能。各自的野心、抱负、理想在交织中,一天天地冲撞,撞到一定程度,官场中的那种微妙的平衡与和谐就会被打破,再了哪个书记喜欢能干的市长,更见不得市长能力超过自己,书记和市长就是天生的冤家,所以这样的斗争肯定避免不掉。
唉,吕浩越是清楚这些,越是担心思思。在市一级,书记这个角色好干,定大方向的,制定战略目标或规划。目标这东西,可远可近,可大可小。规划更不用,能虚能实,夸张一点也无妨,关键要有气魄,要敢想。市长就难,得把书记或市委定的规划落到实处,得一步步去完成,去实现。具体到实际工作上,就是钱,就是人。钱的问题,在莫正南这里还好搞,跑跑北京,倒也能弄个亿儿,千万的。可人的问题,孟成林就统得死死的,让莫正南除了吕浩外,几乎找不到可以一马当先的人。这就让他恼火的同时,必须搬掉孟成林这一座拦路的大山了。
在官场,无论哪一级的班子问题,总是主要的问题,也总是主要的矛盾,主要的精力,甚至是主要的大戏。
在琉州有一段时间全是孟成林的天下,他一不二,而且没人敢有反对意见。在常委会上,他不点头,无论是人事问题还是工程项目等问题,别想通过。在琉州,大大小小的局长、县长们都围着孟成林一个人转,他怎么就是个怎样。在这样的局面中,莫正南从北京空降到这里,没根没基的,想开展工作,可见有多难。
以前莫正南还能什么都装心里,恼火时就冲吕浩发发,吕浩也习惯老板的恼火和吼声,可发完恼火和吼声,该埋头干的工作,他还得去干,该妥协的时候,他一样得妥协。就拿念桃的事来,他何尝不是痛了又痛,忍了又忍。现在无论是大方向,还是内部原因,莫正南都占着上风,在这样的时刻,让莫正南去停下来,可能吗?
吕浩把车掉了一头,往梅婷的金铭电子集团的方向开去。就在这个时候,孟成林的电话打进来了,吕浩接了,孟成林:“你怎么不在医院里?”
吕浩一惊,孟成林查过他?还是孟成林去病房找过他?
“孟书记好。”吕浩赶紧客气着“我也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再了我手头上的事太多,我躺不住啊。”
“我已经知道了,思思和你是被人陷害了。但是这件事,我希望你守口如瓶,而且不要再节外生枝,该怎么办,我会去办。你该怎么做,心里有数吧?再了,组织上也会重点培养你这样的年轻人的,有时候不能操之过急。”孟成林的语气平和了许多,经历了昨天的一系列风波,特别是看刘局长和刘立以及苏晓阳各演着各的戏,孟成林突然有一种巨大的落空感和寂寞感,他对斗争,对官场,对琉州竟然在一夜之间产生了厌倦感。
“谢谢孟书记。只要思思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不会再打扰思思的生活,可是我会在心底祝福她幸福,平安的。”吕浩真心实意地着这几句话。
孟成林哪一头却静了下去,吕浩便想,孟成林挂了电话吧。于是他把电话收线了。等孟成林再“喂”时,发现吕浩已经收线了。他盯着手机看了几眼,想重新拔,又摇摇头,把手机装回了口袋里。他也该出院了,无论他想与不想,厌倦还是厌恶,他都得在这个城市里继续战斗着。
吕浩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孟成林刚刚的话,组织上会考虑他的,孟成林怎么突然提到了组织上呢?组织上这三个字眼,对吕浩来既熟悉又陌生,既强大又渺小,可是这个时候,孟成林提到这三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暗示他,会成为孟成林这个圈子里的人?还是暗示他,放弃帮莫正南来对付他呢?
吕浩有些凄凉地就笑了一下,这官场三十年何东,四十年何西,谁又是最后的赢家呢?孟成林居然在这个时候,而且是一个小小的副县长面前提到了组织,这可是件新鲜事,个人要服从组织,多么坚定的一句话,又是多么古怪的一句话。
组织在权力面前是个屁。吕浩哑然失笑。车子继续滑向了梅婷的金铭电子集团。
金铭电子集团在琉州开发区,台湾的于老板是莫正南的上任市长引进来的,当时在琉州算是一家顶级的企业,可是随着琉州招商引资的步子越来越大,随间南方城市电子行为的饱后,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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