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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认真道，“乔仙麓，李全有个女儿，今年三岁多了，他每年年假无论多赶都一定会想办法回去的。”
换言之，他在才怪。
乔仙麓难得沉默起来，最后有点别扭道，“轻微感冒而已，晚上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嗯。”她应了声，又道，“要不你现在就睡吧，晚上我们一起聊天呀，这样也算一起守岁对不对？”
“好。”他捂嘴清咳几声，“那我先挂了。”
“唔。”
说是这么说，栾静静搁下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你怎么不挂？”她好笑的捡起手机问。
“等你先摁。”
不知怎么回事，栾静静突然觉得周遭空气一下就黏糊起来，她想他人都感冒了就不再多说，“那我挂了？”
待对面应声，她指尖颤了下，摁断。
回头，不知何时，屋子里好几个姨啊姑啊的都似笑非笑盯着她看，见她目光扫视过去就瞬间埋下头，但嘴角那收不住的笑意怎么看怎么……神秘。
“……”栾静静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遭，懵圈ing。
整个下午她都没再联系乔仙麓，晚餐后，大大小小聚在客厅看春晚，孩子们就等夜更深些好下楼放烟火。
栾静静八点给他发了微信，不见回。
心想可能还睡着呢，就没拨电话。
等十点多，娃娃们要捧着琳琅满目的烟花仙女棒下楼，而旁边大人早就开了几桌在搓麻将，照平常她早就蹭上去蹉跎几轮好不咯，可这会记挂着要陪乔仙麓就失了几分兴致。
结果倒好，桌上忙着打牌的家长们直接让他下楼看着孩子们放烟火去==。
栾静静简直醉了。
她没辙的抓着手机抱了满怀烟花去学校体育场。
身后跟了一圈屁大的孩子们。
没好气的把烟火堆在地上，栾静静退开几步，冲他们吼了声“不准跑远”，接着就给乔仙麓打电话。
她冻死了，把羽绒服上的连帽套到头上，毛衣领不断往上推包裹住下巴。
铃声嘟嘟，连拨几遍，无人接听。
栾静静首先是生气。
再来是担忧。
一会想人不可能睡这么沉电话响都听不见吧？一会想万一感冒特别严重昏迷不醒了怎么办？一会又想说不准乔仙麓压根没睡觉出门嗨皮去了呢？
栾静静低着头盯手机，“嘭”得一声，空中络绎不绝亮了起来。
熊孩子们还知道玩浪漫玩花样，把几个烟火墩儿排成了心形，胆子大的一块点燃，霎时五彩缤纷绚丽夺目。
她抬头，看着烟火。
手心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乔仙麓来电。
她僵了会，没接。
哼哼。
响了很久，电话才平歇。
可这一挂，就再没响过，栾静静心中不是滋味儿了起来。
这个人是不是太没诚意太没耐心了些？她给他打了多少遍电话呀，他这才一遍就烦了就放弃了是不是？忍住直接把手机扔了的冲动，栾静静木然着脸，越想越心酸。
可又怕他真病得糊糊涂涂，旁边也没人照料，只好努力咽下一口恶气，拿起手机回拨过去。
心里一直念叨。
乔仙麓，就一次啊，你要不接咱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在那头很快就接了。
栾静静松下一口气，这表明人没事儿对吧？
很好，那现在她这里事儿大了。
气得一巴掌糊掉头上帽子，把毛衣高领扒拉下去，她瞪眼就着烟火声吼，“乔仙麓你特么的玩儿我是吧？老子给你打了几百遍电话，你装聋还是作哑？我不就不小心漏接了你一通电话，你特么的不会再拨一遍呀？你简直……”
“你说什么？”
他声音明明灭灭，夹杂着爆破声，听着怪寡淡的，栾静静气得要跺脚，她骂完一遍忘词了好不好？
“我挂了。”她冷声直接把电话摁断，昂头看空中炸开的烟花。
手中手机安安静静的。
栾静静低头看了一眼，待机页面亮了须臾，倏地黑暗下去。
她心里就特别委屈起来。
看，他就是不肯给她打电话。
一遍都不打。
什么小公举呀，滚。
栾静静一把将手机甩了出去。
“大过年也要这么任性么？小公举殿下。”
冷不丁，侧背后传来一道无奈的声音，伴着烟火轰鸣，在耳畔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