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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女人?坐上车的沙芙娜依稀听见吊诡的说话声,从车窗探出头,半取下墨镜往航厦大楼扫去。

    不意,她的眸子对上了一双锐利深邃。

    肌肉贲张的手臂,高大魁武的身躯,那双浓眉显得他威仪天生,不过,就是自负了点。

    “妈,你看谁?”一旁的欧阳芃凑过来好奇的问。

    沙芙娜优雅的推上墨镜“没事。”

    是他在评论?那个有着满眼锐利、肌肉贲张的男人?

    呵呵!沙芙娜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几声,敢说女人笨,那这些被耍的团团赚的男人是怎样?蠢到极点吗?

    车子离开了c。k。s。

    “这样好吗?把一堆火山孝子甩在一旁。”揶揄。

    问话的是沙芙娜的好友粱丰艾,她是欧阳芃的干妈之一,也是路易斯茶馆的老板。

    透过后照镜,两个好友的目光交会“不然呢?我只是个人,没有分身,我无法让他们每个人都满意,而且我是个极度平凡的女人,不是菩萨也不是妈祖,离家两个月,现在我只想要躺在我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而不是去当花蝴蝶,要跟他们这样周旋也得等我养足力气再说。”

    “巴里岛好玩吗?”欧阳芃用青春的口吻问。

    “丫头,阿娘我是去闭关写作,不是去旅行,也许等你放暑假,咱们母女可以一坑邬去渡假。”

    “等基测结束,我们一块儿去,连干妈们也一起。”她难得孩子气的挨在母亲身边。

    “好呀!”沙芙娜搂搂女儿。

    在外人眼中,二十八?的她有个十五岁的女儿是何等荒谬之事,可她偏偏就是有,眼前的女孩活生生的就是她的女儿呀!她的宝贝。

    传播公司的会议室里,瞿易修绷着一张脸态度严肃的瞪着手上的剧本。

    “我以为这剧本没什么好讨论的,全都是依着大纲在走,如果瞿老弟没什么问题,可不可以不要在我熬夜工作后找我开会?”资深编剧神情不悦的望着眼前的菜鸟导演,口吻显得自负。

    在戏剧界打滚这么多年,敢命令他来开会的人没有几个,这个美国回来的菜鸟导演真是够白目,胆敢连着三天都命令他出席开会,靠,真是脑袋长在背上了!

    暂时忽略编剧吵杂的抗议声,会议室里显得安静,瞿易修全神贯注的用最快的速度浏览着刚送到手边的剧本,每看一句对白,他的脸色就益发的凝重,终末,他忍不住得掐住自己的手,才脑扑制着不骂出脏话。

    他静定的放下剧本思索须臾。

    整个会议室除了瞿易修和王牌编剧,还有一堆剧组工作人员,大家都在等着看他的反应,十多道目光瞬也不瞬的望着他。

    “这些剧本得重写。”他抬起眼睛凛凛的扫向编剧。

    “什么?”资深编剧当场两眼发直。

    别说编剧,所有的工作人员莫不倒抽一口冷气。重写剧本!叫一个资深王牌编剧重写剧本别说是不可能的任务,这简直是在捋虎须玩命。

    “重写,这些剧本根本是完全不能用。”瞿易修揉着眉心,忍耐着没把垃圾这样的字眼吐出。

    身为一个编剧如果仗势着名气对剧本工作敷衍了事,别说身为导演的他会崩溃,就算勉强完成拍摄,也是观众的一种荼毒,他不能干这种荒唐的蠢事。

    编剧铁着脸色豁然起身“为什么?这些剧本可是裴子郡拜托了我三个月,我才勉为其难答应跨刀的,所有的故事内容高潮迭起,为什么要重写?”

    “是高潮迭起,但是跟原本的剧情架构都已经偏离了,荒腔走板,这是青春偶像剧,你以为你在写金色摩天轮?”昨天看了台湾火红的连续剧,害他差点没从饭店跳楼。

    瞿易修知道眼前的家伙是资深编剧,裴子郡不只一次提醒他得小心奉承着,可是,如果他的剧本写在水准之上便罢,偏偏是这种滥竽充数的作品,瞿易修实在没有勇气把这种鸟剧情拍出来。

    “这哪里是荒腔走板?”

    “第五集第二幕场景都错乱了,还有对白大大有问题,我看过前两集的成品,跟主角的形象完全悖离。这是现代白话偶像剧,不用太拗口,太卖弄,能够明确的表达最重要,要不然观众去看书就好,干嘛还来看戏剧?难不成你平常说话还会嚷着,喳,拜见主子?”

    戏剧不是爱情的你死我活就好了,还有人生的其他部分,而那才是真实的,爱情习惯被编排,但是生活得要维持真实。

    “你的说法我无法茍同,我是想要塑造不同的质感。”

    “质感?我只要求不伤观众的眼睛,完全不敢对你要求质感,你无法茍同,同样的我也无法拍摄这样的作品。”

    “我绝对不重写,我拒写。”这是污辱!也是毕生的耻辱!只见资深编剧气呼呼的瞪着瞿易修

    瞿易修的态度也很强硬,目光冷淡的不见一丝温度“那么我也会拒拍,直到可用的剧本出现,剧组人员等待的是真正的优质剧本,而不是这种鸟东西。”

    真鸟,好好一个青春偶像剧,搞的像怪腔怪调的智障剧!

    面子挂不住“我、我不干了!”脑火的资深编剧当场拂袖而去。

    “慢走。”瞿易修不假思索把剧本卷成直筒笔直的往回收篮扔去,用行动表达他最大的不满。“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瞿易修凛着脸离开。

    瞿易修一走“编剧不干了,那戏还要不要拍下去?”坐在角落的制作助理小声的问。

    “瞿导说啦,拒拍!”执行制作搭腔,手掌不忘巴上他的脑袋。

    “他也真有勇气,竟然敢挑战资深王牌编剧。”钦崇。

    瞿易修走后,会议室里的讨论正热烈,你一言我一语,虽然有点不安却也觉得大快人心。

    “不过,这剧本还真的是越写越鸟,总该有人出来说说,”摄影师说“对了花子呢?她是不是要去跟裴导说说现况?”

    经摄影师这么一说,大家开始找寻话题主角。蓦然,众人在一张椅子下找到早已惊吓昏厥、人称花子的花瑁紫同学。

    “花子!花子!”一群人赶紧围上她。

    “完了,她都吓傻了,裴导可能会在病床上跳脚兼吐血。”摄影师摇头低叹。

    这厢,悠哉躺在病床上喝茶看报纸的裴子郡突然狠狠的打了连环喷嚏。

    炳啾!炳啾!炳啾!炳啾

    “怪了,好端端的干嘛一直打喷嚏?”抓过面纸狠狠的擤了鼻子,纳闷之余,又是一个哈啾!下一秒,单人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击开来,只见助理兼秘书的花瑁紫脸色惨白的跑了进来。

    “老大,完、完了!”上气不接下气,双腿一软,整个人攀挂在病床栏杆。

    裴子郡欢天喜地的收拾起报纸“花子,你来啦,如何,今天要吃什么?是牛肉面还是大鲁面?还是水饺加卤肉饭?”一只脚打上石膏悬空掉着,另一只脚缠满纱布,不过这些都不减裴子郡的好胃口。

    呵呵,打从知道瞿易修要回来救援,他的心情悠闲了起来,胃口也就跟着大开,每天都在期待着花子带来的三餐,感觉像是渡假似的。

    至于工作,哎呀,阿修那家伙会搞定的啦!

    猛摇头“那个”举起颤抖的手指“瞿导他”

    “花子,你怎啦?干嘛喘成这样?来,先喝口水。”放下报纸,裴子郡用同样裹上石膏的手努力要送杯水给花子消渴。

    抓过水,当场狠狠灌了一大杯“瞿导他”还喘着呢!

    “阿修怎啦?是不是把大家操的很惨呀?哈哈,你们这些家伙现在终于知道我有多善良了吧?不过,也不用抱怨啦,阿修对工作就是说一不二,对人倒是很和善亲切啦,不用怕!”裴子郡兀自笑了笑“快点、快点,快把我的午餐拿出来,我好饿了欸!”

    望着眼前的家伙像个孩子似的贪吃,花瑁紫真想一把掐死他“老大,没有午餐了”她都紧张的快要心脏麻痹,这男人还在想吃的。

    “为什么?”裴子郡大感不满“我不是叫你要带饭来给我吃!你也知道我吃不惯医院的伙食,拜托”

    裴子郡还在抱怨,两鬓发麻的花瑁紫赶紧抢白“闭嘴,你知不知道发生啥事情了?”

    “你没说我哪知道?”无辜。

    “很好,你给我听仔细了,你那说一不二的瞿大导今天一个不小心,听到我的话没有,只是不小心唷所以,他在今天的制作会议上把王牌编剧给气跑了。”花瑁紫总算把重点讲出来了。

    “啥?你说啥?”裴子郡背脊一阵发凉,震慑。

    “瞿导跟王牌编剧互杠,一个说不写了,一个说不拍了。”说出来的感觉真痛快,花瑁紫拉过椅子一屁股的坐下。

    头皮发麻“那新戏怎么办?”裴子郡大嚷。

    “开天窗了。”花瑁紫很无奈的摇摇头。

    “花子,给我讲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气急败坏。

    花瑁紫好不容易顺了口气,开始巨细靡遗的把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不忘把两虎相争的精采过招加油添醋了一番。

    当下心一凉,裴子郡感觉乌云罩顶,捂着剧痛的胸口“电、电话给我拿来,我要跟阿修问个清楚。”

    花瑁紫十分善良的递上手机,还不忘为他按好号码。

    只见裴子郡焦虑异常的对电话那端的瞿易修大叫“瞿阿修,听说你把编剧气跑了?”开门见山。

    “对。”从容冷淡。

    “妈呀,他是业界王牌编剧欸,我在他家求了三天三夜的王牌编剧欸。”

    “那又怎样?剧本写的很烂。”毫不客气的批评。

    如果他回来是为了拍这种鸟剧本,他宁可在美国睡觉。

    “你老大脾气收敛一点好不好?那个大编剧我可是把他供在神桌上天天照三餐虔诚参拜的欸,你怎么可以把他当作烂皮球踢走?”

    “喔,原来他是三餐闻香的啊,早说嘛!我就会礼数周到的拿香扔他。不过如果他不幸真的被我气死的话说不定能早日修成正果、位列仙班,届时你更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他供在神桌上参拜,岂不快哉,你该谢谢我的。”口气冷淡却充满嘲讽。

    吐血“可是他”

    不等裴子郡说完话,他瞿老大已经不爽的挂上电话。

    裴子郡一瘫,心凉了大半。好,够潇洒!照这样看来,先被放到神桌上被参拜的很有可能是他自己了。

    “老大,你还好吧?”花子同情的望着裴子郡。

    “我看起来像很好的样子吗?”

    “的确不像。”

    裴子郡望着花瑁紫“你说,再去求编剧有没有救?”困兽之斗。

    摇摇头“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

    “但是新戏还是要拍啊!这下子有谁敢接这个烫手山芋?”他真想一头撞死在病床上。

    “看看有谁是爱钱不要命的,只能砸钱了事啰,现在。”翘起二郎腿,花瑁紫说的简单扼要。

    王牌编剧罢写的戏,只怕业界没人敢接了,裴子郡倒在床上唉声叹气之余,忽地,脑海里窜出一个爱钱不要命的脸孔沙芙娜。

    “花子,世界上有没有比沙芙娜还爱抢钱的?”

    “沙芙娜?”先是一愣,接着摇头“没有,她若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她最近人呢?”

    “不知道欸!”

    裴子郡希望的光芒瞟向花瑁紫同学“花子,找人打个电话探探她的口风。”

    “我?为什么是我?”

    “快点如果连沙芙娜都不接这种烂差事,我就真的要从这扇窗户跳下去了,然后你等着回家吃自己,失业!流落街头!饿死”声嘶力竭的吼着。

    不需要这要诅咒她吧?“喔。”无辜、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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