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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箱做在一旁,贺六浑已经给她打过预防针,格斗训练大家都说真枪实弹地打,互相之间毫不留情面,受伤严重是常有的事情,她需要忙活好一阵。
校场上很快响起了哼哼哈哈的打斗声,谢灿只是随便瞄了一眼,就看见贺赖贺六浑一个过肩摔,将对手啪叽一声撂倒在地,果真是毫不留情。
“阿康!”贺六浑将被甩得七荤八素的对手拎起来,拖着他过来,那男人疼得龇牙咧嘴说:“也是我倒霉遇上队长。”
贺六浑踢了他一脚:“是你该好好练练!上完药过来继续打呀!”
谢灿连忙跑上去帮他清理伤口。
贺六浑问她:“我刚才那一招怎么样?”
谢灿并没有看得十分的分明,不过也能看出他那一招力量和速度都非比寻常,点头称赞:“很好。”
“嘿嘿。”贺六浑摸了摸脑袋,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刚才一招就制服对手那股狠劲。胡人男子最是在意自己的力量,被谢灿称赞了一番他便立刻有些飘飘然了,说:“一会儿我再给你看看,我还有更厉害的招数。”
“贺赖贺六浑!”教头在校场那侧吼了一声,“你小子别老往康姑娘那头钻,给我回来继续练!”
贺六浑隔着校场答了一声,然后不好意思笑笑,“我去训练了啊!”
谢灿点点头。
拓跋朗一瘸一拐走到校场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群伤病挤在谢灿的小棚子前等着上药,还不时和谢灿说笑几句,脸色越发不好,方才宇文吉让他签谢灿的登记表的时候他的心情就极为糟糕了,把谢灿带回来,本来是想让她做他的近身医女的,没想到让贺赖贺六浑占了便宜。现在可好,没过一天她就成了一队的红人,那群他亲自选□□的汉子一个个都像是饿了一冬天的野狼,个个瞪着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她,那可是他想追的女人!现在他越发懊恼早上对谢灿的轻薄举动,恨不得砍了自己。
他走过去高喝一声:“停停停!说个事!”
正在排队等上药的士兵纷纷回过头来:“六哥!”
贺赖贺六浑不知第几次放倒了对手,一路小跑上前,问:“六哥,怎么了?”
拓跋朗说:“冬训提前,你们明天就给本将滚到塞罕坝上去!”
作为副队长,步六孤里走上前来,问:“六哥,冬训一般不都是十二月么?”现在才冬月中旬。
拓跋朗不过是想把这群人赶走图个清静,营中人事是归宇文吉管没错,可是训练内容都是他一手制定,让一队训练什么,他说一不二:“今年雪下得早,你们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练习,明天就去塞罕坝。贺赖,步六孤,你们今晚把能参加冬训的名单定下来给我,明天一早出发。”
贺六浑吐了吐舌头,他方才在医帐前就瞧出拓跋朗对他们的新队医不一般,说起了到底是他将康姑娘从拓跋朗手里给抢过来做队医的,拓跋朗这是变着法儿地虐他们出气呢。于是故意说:“那阿康我们带走么?”
“开玩笑!”拓跋朗怒道,“带她去塞罕坝?”人家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跟着一帮粗老爷们训练?“阿康留下,她才刚到营中好多事情需要熟悉。”
谢灿绕过人群,走过去,说:“拓跋朗,其实我也想去和他们一起训练。”她的身子骨太弱了,但是长期留在军营里,她总得学着让自己的体能能跟上他们,不然日后攻打齐国的时候,怎么随军打仗?她不想因为成为军队里的累赘而离开这里,此外,她对一队的训练方式充满了好奇。她在宫中从未接触过行军打仗的事情,可是没有军队,她是不可能夺回越国的政权的。
拓跋朗看着她柔弱的身体,一张苍白的小脸埋在狐裘的毛里,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如何能去塞罕坝?更何况他提起冬训,私心里就是想着把这群碍眼的男人赶到塞罕坝去,给自己留点时间可以和她在一起,好扭转今早上给她留下的孟浪印象。
倒是步六孤里上前一步:“康姑娘,冬训的强度比我们现在的训练量还要大十倍不止,我们确实没有精力照顾你。你留在军营里也好,何况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参加冬训。”每年队中还是有几个吊车尾不到能参加冬训的要求,留在营中继续训练,“你若是想去,可以今年先把体能练上来,确定你在塞罕坝上可以自保,我们才能带你去。”说罢又指了指场上到现在还在负重跑的一个少年。
那少年的体格和其他一队队员比起来,确实纤细了些,所以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