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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着那情景,眼神不禁变得温柔,唇角噙著一丝忍俊不住的笑意“社组长也是警界的菁英,他的能力是大家有日共睹的。”

    “你也见过他?”

    “不,我只见过你,你两位弟弟我神交已久,至今还无缘相见。”她是真的觉得遗憾。

    杜渐眸子一亮,提议道:“那么你今晚跟我回去吃晚饭吧,我两位弟弟和弟妹都在,他们非常好相处,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

    闻言,她的心差点漏跳好几拍。这话怎么这么耳熟?爱情连续剧进行到某一阶段时,男主角就会对女主角说这句话天哪!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长官,你说错话也弄错镯象了,你这句话应该是对你的女朋友说吧。”

    他目光贡视著她说:“我没有女朋友。”

    她突然发现自己打心里头笑起来了天!要死了,她高兴什么啊?他有没有女朋友与她无关。

    任冰连忙敛起嘴角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笑纹,努力保持一脸的漠然。

    “如何?愿意赏脸到寒舍吃个晚饭吗?”

    她摇摇头“谢谢长官,但我还有事。”

    他没有不忱,更没有失望的表情“这样,那就不勉强你了。”

    由于下班时间人车壅塞,他们被堵在路上,杜渐丝毫没有烦躁的表情,依然是一贯的平静,他靠在椅背上,揿下了车内cd按钮。

    办案时精神绷得紧紧的,有时开车还得研究案情,所以任冰也难得有如此优闲时刻,她半靠在真皮座椅上聆听著悠扬的音乐,直到“艾莉的异想世界”里,那声音佣懒中显得轻快的女歌手芳达.夏普唱著抒情、略带淡淡忧伤的“youbelongtome”时,她陡地怔愣住了。

    这首曲子原是carlysi摸n在一九七八年所演唱的知名歌曲,曲风带著淡淡的爵士蓝调,有著女人低语轻喟的感叹,在沙哑动人的韵味外,还带著微微的沧桑和某种温柔的渴望。

    她在美国也时常听,只是回到台湾的这些年,也许是习惯孤独了吧,再加上公务繁忙,日到家时已没有闲情逸致好好听首歌,细细咀嚼自己的心情,此时听到这首歌,感触份外深刻。

    她情不自禁地轻吁了一口气,娆首轻靠在椅背上,车外的烦扰喧嚣,统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也听芳达.夏普的歌?”她好奇的问。

    杜渐微笑的看她一眼,眼底有一丝诧异。“你也是?她的歌声好得没话说,我是上次到美国出差时,雷慕硬塞给我的,谁知一听就上瘾了,我很喜欢她那种自然情懒畅快的爵士风味,并不刻意营造,却浑然天成。”

    “你也喜欢爵士乐?”

    “对,我的房间里摆满了两大柜的爵士乐cd,从路易士.阿姆斯壮到纳京高,从艾拉费斯洁拉到罗拉费琪。”他自我调侃“以后不做警察,还可以改行当摆地摊卖cd的欧吉桑”

    欧吉桑?他?

    一个长相酷似“骇客任务”男主角的英俊男人会变成摆地摊卖cd的欧吉桑?

    他也太“高估”自己了。

    “我真羡慕你。”她突然道。

    他奇怪地瞥她一眼“以你的薪俸,要做到这点应该也不难。”

    “不,我只是羡慕你有这种闲情逸致。”任冰忍不往低喟“忙里偷闲也不容易,一样侦办刑事案件,为什么我会有这么深的无力感?”

    “怎么说?”他温和地问。

    她很讶异自已篇什么会冲口而出,她从不独人诉苦的,更别说对方是个谈不上有交情的长官。

    也许是这音乐,也许是这气氛,她发琨自己有些话如骨便在喉,不吐不快。

    她深吸了一日气,涩涩道:“谋杀,血腥,残酷,毫无人忱所有你能想像的人性可悲可怕的一面,在执法的时候统统可以窥见,我在美国联邦调查局的那两年,几乎精神崩溃,会回台湾也是我父母亲的要求。既然不能够放弃警务工作,那么至少到一个淳朴点,安全点的地方做事,而且有什么地方比自己的家乡更好,更不容易受到种族和性别。”

    杜渐深深凝视著她,她美丽白蜇的瓜子脸透著坚毅与一丝疲惫,他心知肚明,尽管在台湾没有种族歧视的困扰,但是性别歧视方面

    他苦笑一声,还是和理想日标差距甚远吧。

    有些同事总把女檠当作花瓶,虽然这种人不多,但一日逼上了还是令人气愤。

    他是不是也曾无意中做过这种事?杜渐暗忖著。

    “你怎么会选择投身警务工作?”以她美丽的外表和聪慧,做任何工作想必都能如鱼得水,可是她却选择警务工作,他除了敬佩之外,还有著许多的好奇。

    老天,他这样该不至于也有性别歧视吧?

    任冰只是瞥了他一眼,语气严肃的日答“我一直在为自已找一个定位与归属感,我不想当花瓶,也不想做纯粹以美色取胜的工作,当我发现我的运动神经和逻辑思考还不错,又爱管闲事,所以就理所当然进入警察学院,然后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因为受害者需要她!

    她从孩提时代开始,就清楚觉察到她的小小世界里的人并不怎么需要她,独立的父母亲教育孩子要为自已负责,虽然疼笼,但是父母亲和她始终保持著一定的距离。

    母亲高雅动人大方,父亲是个儒雅的学者,他们独立自主,爱女儿的方式就是栽培她有高学历,而女儿回报给他们的爱也是一张张第一名的奖状和成绩单,可是她莫名地感到失落和空虚。

    母亲从不曾抱抱她,听她细诉心事。父亲则是告诉她,她必须像个男孩子般骄傲坚强,为任家争光。

    记忆中,她从没有对任何人诉过苦,因为父母不允许,他们甚至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告诉她要独立,千万别倚靠任河人,别以为旁人抚慰得了你的伤痛。

    自己站起来!爸爸总是这么说。

    她一直听他们的话去做,有苦不敢诉,有痛不敢喊,可是她好累、好孤独。

    若说梦是隐喻,那么连日来的噩梦就是来自她孤独的投射吗?

    “你的能力非常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任冰诧异地别了他一眼,心底陡地升起一丝奇异的温暖。

    “谢谢你。”虽然她确信自己并不需要旁人的肯定。“我并非缺乏自信,我只是偶尔会有职业倦怠。”

    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透露太多了?咸欤裉焓窃趺戳耍烤谷煌歉改傅慕袒澹砸桓瞿吧送谛奶头危?br>

    见她脸上出现一抹防御之色,杜渐看出她又退回高耸的心墙里,连忙道:“我也是。”

    她愣了一下“什么?”

    他微微一笑“我也有过无力感,也有过职业倦怠症,我甚至有一度想要抛下一切到欧洲流浪。”

    她惊异地看着他深沉黑亮的眼眸“是吗?”

    “是,可是每当我准备打谇呈报告,案子又进来了,看着无辜、沉冤待雪的受害者躺在冰冷的陈尸地点,我愤怒与渴望追缉到凶手的血液又沸腾起来,知道我不能就此撒手不管。氐说到这里,他轻吁了日气“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种内心交战的滋味,连社维他们也不曾。”

    他居然和她在车上分享起心事,这种滋味挺好的。

    她总算觉得心底好过了些,他的坦白相告让她不再自觉愚蠢了。

    “我也有相同的感受。虽然我最近的日子过得有些混乱,但是我怎么也没有办法抛下我的工作。”

    就算累惨了,心底倦透了,她依然会撑著最后一日气做到该画的责任。

    [介意告诉我吗?”

    “介意!”她答得非常快,满脸戒慎。

    杜渐轻踩油门,跟随前头的车子缓缓移动,车内的音乐转成温凄惆怅的“杨朵”凄美的小提琴声流泄在车里。

    她就像一把红色小提琴,美妙高雅特殊,琴音幽扬宽广,琴身却脆弱易伤,虽然她将自己伪装得非常坚强。

    “生命本身就是一种深沉的能量,有的吸引来单纯,有的吸引来沉重,但是无论简单抑或是复杂,学会适时放下,才是长久之道。”他温柔地说。

    “生命中有很多东西,不是你想放就放得掉的。”任冰幽幽回道“而且总是来得措手不及。”

    “我承认。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昨日青丝仍满头,今夕华白似暮雪。烦恼的事情永远比你该做的事情还多,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一次活在一个世界,一次做好一件事,其他的都看开、看淡吧,背得动就背,背不动就放,压死了自己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她瞪大美丽的吝眸,有些诠异“这不太像你会说的话。”她印象中的杜渐是个高傲出色,坚毅果敢的警官,能力卓绝超强,无论多艰难的案子到他手中总能顺利侦破。

    她一直觉得他是那种“冷笑问,罪犯手到擒来”的狠角色。

    天知道他竟然会抱持著这种近乎禅学的心态和意境为人行事?

    人是多面化的,她总算相信这一点了。

    “我以为我看起来已经很与世无争了,难道不像吗?”他轻挑眉的问,见她猛摇头,他不禁笑了起来。

    任冰被他唇畔那抹好看的笑容揪扯了下心。

    她低下头来,突然觉得害怕一种惶恐无知又渴望的害怕,她搞不懂壅塞在心头乱七八糟理不出头绪的感觉是什么,但是本能感觉到危险。

    小提琴声缭绕在车里,如泣如诉,她不能自己地陷入了异常感怀的心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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