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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她。
“我没事。”可淳眨眨眼,定定神。
“一定是吃得太少了,我做的菜你没一次吃完的。瞧你愈来愈瘦,这样一来,秘书先生会怪我失职的。”小林嫂担心地说。
“没有人会怪你,我肚子饿扁了,今晚一定吃光光。”可淳安慰她,和她一起进屋,好意地说:“你可以先下班了。”
“那我先走了,明天一早来,我希望见到碗盘都见底了。”小林嫂说。
可淳点了头,进了餐厅里,坐在冷寂的位子上,执起筷子却悲从中来,但她努力地不让泪水落下来,她要自己相信,酷野一定很快会回来。
夜半,可淳正要上床,门铃竟意外的响了起来。
她精神大振,马上从床上跳下来,第一个念头就是,酷野回来了!
但随即理智又将她的狂想消灭,酷野回来何必按门铃,他有钥匙,但也许他忘了带了
她的心思反复不定,心情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很快地换下睡衣,她摸黑下楼去,拿起门口的影像对讲机,荧幕上立即显现出来者的相貌,令可淳惊诧的是,那人看来像是帅姐夫!
”五十岚到底在不在东京啊?”这一旁问话的声音是学姐曼曼!
“那家伙有很多房子,就碰碰运气好了。”帅姐夫这么说。
可淳心底有个很糟的感觉!她该怎么办?假装屋里没人,还是接待他们?
正当她踌躇,又听见曼曼学姐在唠叨:“都是你,度蜜月却把饭店的日期订错了,若是五十岚不在,我们就要霹宿街头了,人家快冻僵了啦!”
“宝贝,稍安勿躁啊!”帅姐夫温柔地说,又按了一次电铃。
可淳毫不迟疑地说:“快请进来。”她按了镂花大门的开关,也清楚地看见帅姐夫听到她的声音时惊讶的表情。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向门口开门,开灯。当曼曼学姐一见到是她,马上把行李全塞给帅姐夫,很快朝她奔来,大感意外地拉住她的手问:“可淳,怎么会是你?你也是饭店订错日期,流落街头吗?还是怎地?”
帅姐夫一个人拖着两个行李箱,快步走来,相同的疑问也浮现在他脸上。
“我跟酷野同居。”可淳说出此话时脑子是空洞的,并没有预期的紧张和羞涩,倒是曼曼大惊失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酷野人呢?”帅姐夫掩饰得很好,淡然地问。
但这却考倒了可淳。“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已经离开一个月了。”
“什么?那你们就是分居了?”曼曼惊诧地问。
可淳摇摇头,耸耸肩,不知该从何说起。她请他们入内,关上门。
“就坐下来,我把一切告诉你们。”世上有许多事不好对父母说的,只能对朋友说,可淳不介意让最好的朋友知道自己的状况。她沏了两杯茶,装好点心盘,娓娓道来。
“太可恶了,他这么扔下你不管,究竟跑哪儿去了引”听完可淳的话,曼曼气得发飙,搂住可淳给她精神安慰。
“所谓狡免有三窟,酷野那家伙此刻不是在伊豆就是在北海道,我帮你查查他的地址和电话。”帅姐夫刻不容缓地取出随身的日志翻找,找到后抄下来给可淳。
可淳把电话和地址攒在手上,心在颤抖,看到这地址,仿佛是看到酷野一样的激动。“谢谢,快上楼休息,三楼有客房,我带你们上楼去。”可淳感激地说。
一行人上了三楼,可淳走后,曼曼忍不住哭了起来。
“别哭,你这样她会更难过的。”帅傲军搂住心爱的老婆安抚。
“我就是忍不住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那个五十岚应该对她负责任,可淳看来是爱惨了他,她很乖的,我最了解她了,呜——那五十岚既然是你同学,那你也该负点责任!”曼曼泪流不止,还把责任推到老公头上。
“不如我来打个电话探探那家伙的口风,看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帅傲军说。
“不,不成,那会让他更自以为是的;我倒有个点子,不过你得帮忙。”曼曼正气凛然地说。
“什么?”帅傲军俊脸微微抽搐地问,不知老婆大人有何诡计。
曼曼把小嘴靠向帅傲军的耳朵,叽叽喳喳地说了她的秘密计划;只见帅傲军表情有点古怪,但老婆大人都献计了,好老公哪有不照办的道理。
另一头,可淳进了房,坐在电话旁看着那纸上的地址和电话,神思却远飘了;她该打这电话吗?或者直接去找他?
她思索着,无助的泪滴了下来,落在那张小纸片上,模糊了字迹,她赶紧用衣袖擦拭,捧在隐隐作痛的胸口前。
其实她知道自己是没有立场去找他的,如果他正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那她就更不能去打搅他了。
他有他的世界,而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只要知道他在何处,她就该心满意足了。
她抹抹泪,躺到床上,把他的地址电话放在他的枕头上,仿佛他就在身边似的,希望这一夜能幸运地梦到他。
早晨的餐桌终于不再是可淳一个人,有学姐和帅姐夫在,她的心情开朗了许多。“你有没有打他的电话?”曼曼喝着牛奶,试探地问。
“没。”可淳摇头,其实她把酷野的地址和电话随身带着,如此一来就算是如影随形了,也小小的满足了她空虚的心灵;虽然这样有点傻、有点悲哀,但她只想这么做,而鼓不起勇气做出任何“行动。”
曼曼和老公交换了眼色,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可淳没发现他们的“计划”难得心情愉快地拿了一块五谷杂粮面包吃,还一时兴起地问帅傲军:“帅姐夫,你和酷野是老同学,一定对他很了解,可以告诉我酷野以前的事吗?”她犹记得酷野到她家去看她小时候的照片,她却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这并不公平,如今可逮到机会了。
“这你就问对人了,我对他最了解不过,但你听了可别吓坏。”帅傲军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思索着该不该说得太清楚。
“老公,你就说啊!别在那里故作神秘,我也想知道呢;那个五十岚,脸总是绷得很紧,看起来很,这一定跟他的过去有关。”曼曼又耍宝,学五十岚冷酷的表情,逗笑了可淳,而她老公则是早就习惯了这么会“制造乐趣”的老婆。
只见帅傲军清了清嗓门,嗓音低沉地说起好友。“这要从酷野八岁那年说起了,那年他担任油轮船长的亲生父亲,因为发生船难而去世,一时间全家人生活无依无靠;当时他父亲的朋友山川郡出现了,欺骗了他母亲的感情,说要照顾他们母子三人,于是酷野就和年仅三岁的妹妹恭子,一起随改嫁的母亲住进了山川家。山川郡和前妻也有两个小孩,老大叫山川裕,妹妹叫山川兰,据我所知,酷野恨死他们两人。
“而山川家是世代经营兰花买卖的,自家就有植栽园,请了不少工人,但继父山川郡却常编派酷野和他妹妹到兰花园中当童工,将他们当成免费的雇工。
“那个继父确实照顾了他母亲三年,往后的七年却常在外和女人胡搞,直到他母亲忧愤而终。最令人愤怒的是继父的大儿子,简直是猪狗不如,竟趁有一天酷野不在家时诱骗他妹妹上床,不负责任地始乱终弃;他的妹妹竟也傻得为山川裕而自尽。
“如果我没记错,那年酷野十八岁,立誓永远脱离山川家,只要他有成功的一天,他要毁了山川家的一切。”帅傲军的描述让两个女人听得愁容满面,泪如雨下。
可淳当场失控地痛哭,她从来不知道酷野冷峻的外表下,藏有这么多凄凉的往事!
失去所有家人的他其实是孤独的她的心紧缩成一团,痛楚难当。
无论他是否爱她,她都愿意付出自己的爱可是他也许不接受吧!
可淳这么想着,觉得更痛苦了!
曼曼瞧可淳哭得这么凄惨,走过去抱着她,给她最大的精神支持;帅傲军见两个女人哭成一团,真后悔自己实话实说,而待会儿他还得撒一个天大的谎了,但愿天上的神原谅他啊!
餐后,日语家教来了,可淳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曼曼和帅傲军,并祝福他们蜜月旅行快乐,一直见他们的车开远了,她才进屋里上课。
曼曼和帅傲军离开后,马上在车上打了两通电话,第一通拨去伊豆,无人接听,第二通打去北海道,电话响了三声后有了回应,而且是酷野本人接听。
“听着,你这小子,我到日本来度蜜月,找不到你却意外的发现可淳在你屋里!她病了,有生命危险,如果你还有点人性,就不该放她一个人在东京”
帅傲军说得十分愤慨,逼真得不得了,曼曼在一旁拍手叫好;而电话那头的酷野听了神情大震,心痛如绞,暗哑地说:“我这就回去。”
帅傲军立即收了线,和曼曼击掌。
“老公你做得真好,我实在太爱你了!”
“现在可以放心地去度蜜月了吧?”帅傲军问。
曼曼用力地点头,幸好五十岚要回来看可淳了,她也算帮了心爱的学妹一个忙,她诚心地希望他们会有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