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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反复。
王羡鱼将将食过,王律声音在外响起:“阿姊可在?”
王羡鱼闻言对桑果颔首,桑果上前开门应道:“三郎,娇娘请进。”
王律抱琴而入,将琴递与桑果。桑果接过琴躬身行礼,便去安放墨琴。姐弟二人对立而坐,不等王羡鱼开口问话,王律便自己解释道:“大兄去送君子,嘱咐弟将墨琴送还。”难怪!平日这些琐事都是兄长亲力亲为的。
王律解释过后突然拱手,对王羡鱼行拱手礼节,道:“愚弟谢过阿姊袒护之恩。”
王羡鱼一怔,叹息道:“你我同根而生,何需这般见外。”
王律却是羞愧道:“今日若非袒护长兄与愚弟,阿姊不用受此责难。”
原来,方才阿父王恒许君子诺言之时,是这兄弟二人要出声阻拦,他们归府迟了一步,未曾听到君子对父有何恩德。王羡鱼听父结交之言,虽也有忧虑,但未曾想过停音误客。只是余光见王列与王律兄弟二人面色不对,王律隐隐要开口说话,这才停了琴站出来请罪。
王列是将军府嫡子,王律是有官职在身的武将,这二人不论谁站出来都不合适。但凡日后有些风言风语,说他们有眼无珠、诋毁恩公……在这名声大于一切的时代,这二人就毁了。
这也是王羡鱼先前赌气自称“妾”的原因。君子流之谁人不仰慕?阿父却在那二人不明缘由之时许下诺言……这不是让他们为难么?他们二人虽然听过君子的名声,但在这风口浪尖又不知君子对将军府是否会有不利之心……
王羡鱼叹息一声,道:“手足情,焉有视之不见之理?”
王羡鱼为妇人,与男子不同。由她出面,即便今日之事传出去,也不过是“妇人无德”的评语。
无碍根本。
王律一阵动容,知晓阿姊心意便不再多说。转了话题道:“方才取琴之时,阿父已经说明缘由。坦言之前与君子有过数面之缘,回府时,二人又畅谈许久,因此才不疑他性情许下诺言。我们出言截断话音,反而坏了阿父想结交的心思。”
听了前半句,王羡鱼心中涌出:“原来如此!难怪!”的感慨。但是听到后面,又是一阵皱眉。方才兄妹三人关心则乱,实在是莽撞了。
阿父的心思简单:君子流之是佼佼者,他身后拥簇者们皆是文人墨客、世家之流。若是与君子交好,便是一桩美谈,日后将军府有难,那些文人即便瞧不上武夫,也会因为君子流之而对将军府多有关注,届时,将军府便能行方便之事。与君子交好,实有利无弊。
想到此处,王羡鱼与王律二人相视苦笑。今日犹如一团乱麻,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姊弟二人在屋内相顾无言许久,木柳过来请二人去厅屋,说长兄王列已回,请二人过去。王律如何想的王羡鱼不知道,但她这会儿实在没有多余的想法,身上又冷又热,怕是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