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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在私下吐槽她普通话说的不好,吐槽她说话很嗲,说她是故意的,还说她很绿茶,说她就是用装嗲来讨谢浔之喜欢。若非场子里都是长辈,她要掀翻这座酒店。
说话嗲她从小就是这样,她不觉得是故意,虽然的确有时候会故意,但那说明她心情好。
至于讨谢浔之喜欢反过来还差不多。
她第一次觉得站在聚光灯下也如此了无生趣。她从没有想过,会因为普通话被人嘲笑。宴会后半程,那些女孩过来围着她,堆砌讨好的笑容,要和她交换联系方式,好日后约出来玩,无一例外,易思龄全部拒绝了。
她不介意多几个塑料姐妹,那无所谓,但塑料姐妹不能嘲笑她的普通话。
她普通话明明说的很好
谢浔之见她耷拉着眼皮,手指不停地戳着他,看上去心烦意乱,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去港岛,再也不回来了。
他凝了凝心神,这才不疾不徐说“不是说下个月要去巴黎看秀到时候你就忙碌起来了,现在的无聊只是很短暂的。”
易思龄满脑子都是普通话,下意识刻意把字咬得很标准,这样一来,听上去越发嗲,“可是看完秀后回来,还是会无聊。”
易思龄嘴上说的和脑子里想的已经脱节了,她在想,要不要请一个老师教她说普通话。
她怎么能因为这种小事被人嘲笑呢这群京城的世家贵女们抱团排外,她都没嫌弃她们品味不好,聒噪。
谢浔之被她嗲得手臂上起了一层很浅的鸡皮疙瘩,手臂如蛇,缓慢地将她缠紧,她都没有发觉。
“这样,昭昭。我想到一件好玩的事。”他低声说,是勾起她好奇心的话术。
“什么”她果然被勾过来了,明媚的眸子盯着他。
谢浔之眼眸含笑“若是无聊,不如来蓝曜我们可以一起上班,一起工作,你也能接触很多新鲜的事,当然,也能每天看见我。”
“”
易思龄快要气笑了,这就是他想出来的好玩的事
她登时就要从他怀里站起来,可腰肢却被他看似谦和实则强势地圈住,被他钉在了原地,钉在他怀中。
易思龄气不过,拿指甲抓他的胸膛,他只穿着一件薄衬衫,覆盖着紧致饱满的肌肉。
抓了好几把,这才冷冷地盯着他“你让我给你打工,你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你吃到你老婆头上来了。你就没想过我也是资本家我还是星顶董事长呢我都没让你给我家打工”
“当然不是打工,老婆。”谢浔之慢条斯理地扣住她的手腕,避免她点出更多的火,他今晚需要熬夜为她写吊卡,不能做这些。
“是来主导工作。蓝曜有你的一半,不是吗”
“若是你喜欢,可以把我们两家旗下的酒店品牌联合起来,在京城开一家新的。或者,你对蓝曜旗下哪个牌子哪家子公司感兴趣,我帮你安排妥帖。或者”
易思龄听懵了,他居然是认真的。
认真地替她规划起她的职业生涯了
“你想来我身边也可以。”
“”
易思龄哑然,“你不怕我把你的公司玩倒闭”
谢浔之淡定地看着她“有没有另一种可能,你能把我的公司玩得风生水起。”
谢浔之没有告诉易思龄,在离开港岛的几天前,易坤山把他叫去茶室,翁婿两人饮茶畅谈,说了许多。
多数话题是围绕易思龄。
易坤山虽说嘴上很放心,到底是怕易思龄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委屈,又忧愁易思龄这一生到底该怎么过。
他总有一天是要老去,光靠乐龄一个人如何撑的起。
“你说她天天这样懒这样玩,能玩一辈子不成浔之,我说实话,从最开始,我是属意昭昭来接班的,她毕竟是我第一个女儿。从小我和她妈妈就在各方面培养她,读什么学校,上什么课程,见什么人,交什么朋友,我都替她规划得非常完美,当然,她也很争气,剑桥就是她自己考上的,这件事我太骄傲了。”
“不过我最后悔的也是这件事。不该让她去伦敦,认识一帮上天下海的狐朋狗友,把她整个人都带野了,又是开飞机又是骑摩托车,你知道吗,她还玩高空跳伞,从飞机上跳下来的那种,把我吓得心脏病都出来了。毕业了也不想回来,不是我和她妈把她从伦敦抓回来,我看她还要在那边玩几年。”
易坤山说起这个就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易思龄拖到面前,揍她一顿。
“若是她在京城还天天犯懒,浔之,你别惯着她,让她自己找点事做。”
谢浔之握着温烫的茶杯,若有似无地失笑。
“荒唐和刺激的味道。”
原来这句话是这个意思。伦敦对她来说,不是什么荒唐刺激的恋爱,而是荒唐和刺激的人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生。
谢浔之能想到,易思龄的童年一定是和他一样。一样的枯燥,一样的无聊,一样的冗长,一样的循规蹈矩,被家族和使命安排好了所有。
但是他没有挣脱,也从未想过挣脱,他的使命感和责任心让他永永远远都会这样走下去,肩负起家族,承担起使命,把自己化成一块奠基谢家百年兴旺的砖石。
他要做一个所有人眼中完美的集团领导人,要坚毅,要强大,要肃穆,要庄严,要受人尊敬。
任何个人主义自由主义都是不被允许的。
倒也没人问过他喜不喜欢,他自己也没有,他觉得他喜欢,习惯了,就喜欢了。
他们同样是去了伦敦,一样的分水岭,却分出不一样的人生。
谢浔之记起一件很小的事,快要被他遗忘。回国前夕,朋友曾拉着他一起去玩高空跳伞,在一万五千英尺的高度上纵身一跃,看雪山峡谷和广阔的梯田。
朋友把那种刺激和自由的多巴胺描述得天花乱坠“ aazgxun你必须去”
谢浔之没有英文名,认识他的朋友都叫他xun。
那年他二十一岁,正是追求刺激和荒唐的年华,虽说他从未做过任何一件出格的事,但鬼使神差,被朋友怂恿了报名。瞒着梅叔,他驱车两小时到跳伞基地,听教练讲解,换上装备,等待坐上直升机。
不知是哪一环出了错,远在京城的谢乔鞍得知他要高空跳伞,打来电话斥责他没名堂,玩这样危险的游戏,万一出事,他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他的生命不是他自己的,是家族的,是集团的,是所有人的。
“浔之,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为了这几分钟的刺激,值不值得冒这个险。”
电话挂断,他穿着沉重的不合身的跳伞服,站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中,眺望着远处。也不知想什么。
其实非常安全,这家跳伞俱乐部在近二十年里没有出过任何事故。谢浔之最后还是决定放弃,父亲说的没错,为了这一瞬的刺激,不值得冒险。他也没有多想体验那是怎样的aazg的刺激。
他回到俱乐部,换回自己的衣服,发动那台越野,如何来如何回。
他坚信自己不是逃兵,也不是懦弱,他只是选择了更坚实的方式。
这是很小的一件事。
而今想起,令谢浔之恍然。
他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喜欢易思龄。所有人都不懂他为什么会喜欢易思龄,因为他们看上去是如此南辕北辙的两个人。
他喜欢她光彩照人,喜欢她自由主义,喜欢她随心所欲,喜欢她肆意叛逆又勇敢,想象着她从高空纵身一跃的迷人虽然,易思龄现在想玩跳伞,他仍旧会做一个老古板,阻止她
易思龄是他成为不了的那种人,他惊叹,他迷恋,他坠落,他想吃掉她。
也想保护她。
让她永远做自己喜欢的事,成为自己喜欢的自己。
“风生水起”易思龄莫名得意起来,像小朋友得到夸奖后的那种小欣喜。
她瓮声瓮气地说“为什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地都对我失望了,都不让我去集团上班了。”
“爸爸不是对你失望。”谢浔之把她身前凌乱的头发拢至肩后,动作流畅,像在顺猫咪的毛。
“是让你换一种方式体验人生。”
他好会说话。
能让她泛滥成灾,也让她心潮澎湃。
“来蓝曜,也是换一种方式体验人生。”
他是一个成熟的,富有经验技巧,又十足耐心的猎人。
“你耍赖”易思龄从他身上跳起来,抑制住心脏荡漾出来的一圈圈涟漪,“你就是想把我绑去你公司。”
谢浔之笑而不语,心思难猜。
“不好玩我是不会去的。”易思龄撑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虽然她心底很排斥,但还是被他吸引。
突然想去他工作的地方看一看。想知道他一天另一半时间是如何度过的。
“好了,你快点给我写吊卡。”
易思龄拍拍书案,“不然你不准吃晚饭。”
谢浔之面不改色“耕地的牛不是这样用的。”
易思龄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庄严肃穆之下藏着一股下流的欲,非常变态。
她脸上晕开两团粉,和那盆大花蕙兰一样,“不准说话不准说什么耕地的牛快写”
她何尝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谢浔之眯了眯眼,慢条斯理站起来,圈住她的腰肢,手臂的力道如迅猛的雄狮,轻而易举把她举起来,放在书案上。
他不说话,只是俯身吻她的唇,轻柔缓慢地吻,过度至重重地碾。
易思龄觉得浑身都酥酥麻麻,小猫似的呜咽了几声,双脚回勾,不小心蹭上他的腰,被他按压在那方古朴稳重紫檀檀木书案。,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