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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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逢假日欣回故乡，薄暮时分，独自彷徨于溪边路上，试图触景生情，凭借联想重温童顽嬉戏之旧梦。

    “通，通”一连串清脆的锣声打破了乡间的沉寂，拨动了人们的心弦，也催来了一弯新月。人们三三两两聚集在路上，又循声涌向一个宽敞处。有什么新鲜事呢？听那陌生而又感到熟悉的锣声，莫不是做把戏吧！

    故乡，看把戏是令人兴奋不已之事。特别是在十几年前，电视犹如凤毛麟角，况且夜幕降临，颇有自知之明的村人，谁也不会去打扰别人。放电影大多缘于对不正之风的突击猛刹，某人手脚不干净，拿了人家什么东西，若不巧被发现，则处以罚款，从中抽出一部分放一场电影让乡亲们免费观看。当然这事不会常有。而看把戏，若不买膏药则一文不花，开心处，发一阵笑，喊几声好，多惬意！孩子们就更高兴了，不管大人密匝匝地围了几层，也能像泥鳅一样钻到里边。

    做把戏的打通后，照例拿了绳槌挥舞着，名为“打圈”于是观众们就往后退，圈大了好多。“打圈”的原因大概有二：一方面，场地大了好显身手；另一方面，观众离远了，不容易识破把戏中的窍门。开演之前，做把戏的照例一抱拳，来一段开场白：“兄弟乃某某人氏，姓某，江湖上人称赛某某”接着摆出道具，来几套拿手好戏，当中穿插卖什么“灵丹妙药”空囊而来，鼓囊而归，村人心甘情愿地让他刮一层地皮。

    虽然我对做把戏的没什么好印象，但一种强烈的久违感促使我向那边靠近。场地就在我三婶的药店前。几个节目下来，逗乐了围观的老老少少，该是卖膏药的时候了。这次卖的药有两种，其中一种据说治风湿性关节炎异常灵验，平时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分用的村人，这时却一点也不吝啬，你三包我五包地买来备用。另一种叫“爱儿康”三婶的药店就有，一元钱四包，村人却情愿花五元钱买三包，煞是怪事！

    曾听到过这么一件事，一件衣服标价40元，在服装店挂了几个月无人问津。店主心生一计，变戏法似地在标价上加个“0”变成400元，不久即被人买走。店主虽大捞一把，却也感慨万千！

    我不禁想起了那英唱的雾里看花“借我一双慧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