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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远刚通过博士论文答辩,稍事休整,就要到父亲手下打理自家生意。下午,将近黄昏,他收到了一份快递,里面赫然摆着两只耳朵,人的耳朵。寄件人栏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姜富兴”这名字显示寄件人是个男人,这人他不认识,看字迹,应该是快递公司代填的。

    高天对这对耳朵很感兴趣,他是肖远小学和中学的同学,是本市公安局刑警队长。肖远做完笔录,高天送他出来,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同学,你最近没事儿别乱跑,有事儿立刻找我!

    警察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肖远稍稍放心。正好女友小艺要到法国参加艺术展,肖远想与她同去,两人还可以过个悠长假期。肖远报案后的第二天,高天也收到一只手,一只左手,鉴定过了,和耳朵是一个人的,是同一间快递公司送来的,还是写着“姜富兴”

    最近公安局没有接到关于失踪的报案,更没接到有人被杀的举报。调查也没有什么结果:本市倒是有叫姜富兴的,可是七个姜富兴都年过半百,头发花白且一向爱国守法,再说他们也没可能会认识肖远。也到那家快递公司问了,对姜富兴没什么特别印象。高天气得火冒三丈,但是也不能拿快递公司怎么样。对公司的所有人员进行排查,得出的结论很明确,这事儿不是他们干的。指纹鉴定,上面有十多个人的指纹,但没有与档案符合的。

    高天收到快递的第三天,有人在丁郊别墅区附近,发现了被分开的几块尸体。尸体腐烂程度一般,与先前的耳朵和手可以肯定是同一男子,尸体曾经简单的防腐处理,分尸手法像专业人员,死因初步断定是失血过多,死者生前头部曾遭重击。尸体遭严重毁容,难以辨认相貌。虽然尸体已被抛出,但是高天还是警告肖远小心,因为死者的右手还下落不明,有可能再寄给他。

    死者的容貌基本没法恢复,只能在电脑里看个大致,身高176左右,可能是个帅小伙,不是干体力活的,可能是个弹钢琴的,因为手指修长。二十七八岁左右,有多年的吸烟历史。死者是用最普通的编织袋包裹的,身上粘有另一种纤维,怀疑来自一种高档地毯。犯人可能是惯犯,或是专门学习过人体分解。听着余路解释验尸结论,几位刑警都没说话。高天知道如果这次不是有针对性的杀人,那么在这个城市极可能再次上演人间惨剧。公布了画像,还没有人提供相关线索。高天和肖远都辨认过,但是两人都说不认识死者。

    西郊别墅是本市大款们的居住地,远离市中心,偏离公路约二公里,相对这个开放的城市来说,是有些封闭的,不是住在这里的人,很少有谁会出现在这偏离公路二公里的地方。发现尸体的地点是通向别墅群的公路边。刑警们分几小队,查问地毯,查问西郊居民,请他市公安提供情况,大家都在大海捞针。

    艺术展即将举行,两人今天要去法国。小艺精神很好,还带了一个漂亮的盒子给肖远,说是送肖远的礼物,感谢他改变主意,陪她去法国。小艺说是一只音乐盒。小艺就是这样,两人都交往三年多了,还是像个小女孩儿。肖远没有打开,按习惯把它摆在阁楼里。小艺送他的东西,他都摆在阁楼里。

    一位母亲来到公安局报案,他们的儿子失踪了。经过辩论死者面部复原图像,又作了亲子鉴定,可以确定死者名叫张健东,中国籍从小在美国长大,三年前回国定居,住在西郊别墅区。是一个吉他手,在本市几家酒吧表演过。再调查得知,认识他的人说他已经回美国了,并且据说这个人是个同性恋,曾经有人因为他在酒吧大打出手。

    警方人员进入张健东在西郊的别墅。厨房里面的血迹已经变黑了,从现存的痕迹看,死者没进行挣扎。客厅的地毯上没有血迹。他是失血致死,如果只有厨房里面这些血,一个成年人不至于因此死亡。高天打开冰箱,冰箱里面有过期的牛奶,有失掉水分的水果,还有冰块。高天翻遍所有柜子,没有找到冰锥。一只打碎的高脚杯,还倾斜在地上,里面曾经倒满红酒。

    同事叫高天到地下室。这里有斧子,有尖刀,还有人工防腐剂。暗红色的地毯上,还能辨认出斑斑血迹,或者那只是红酒泼洒的痕迹。几把椅子放在地中间,靠墙处立着一把木吉他,墙上,挂着一幅静物图,可能是临摹的凡高的作品。高天拿起吉他,轻轻拨了几下。忽然他看见,那幅画的右下角,写着“淡云高天1999留念”这是他大学毕业时画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画他送给了肖远。

    肖远对艺术不感兴趣,整天待在宾馆里。小艺每天出去应酬,他一个人也并不觉得寂寞。近来小艺满面春风,而且越发地风情万种,也许浪漫之都给了她做女人的灵感。小艺的相册就在床边,里面都是她的作品,小艺喜欢拍下自己的每个作品。肖远漫不经心地翻看着,突然一张照片让他吃惊,那是一具手模,一个人的右手,一个男人的,手指纤细修长,他好像曾经见过。肖远突然觉得恐惧,这恐惧感并不是第一次找到他,高天让他辨认死者画像时,他已经这样恐惧过。小艺打电话给肖远,两人在艺术馆附近的咖啡店吃晚饭,那家店很远,需要乘出租过去,不过没关系,回来的时候,可以搭乘小艺的bmw。

    肖远拿照片给小艺看,小艺问他为什么要破坏气氛。肖远盯着小艺,问你怎么会认识他?小艺保持着优雅,平心静气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肖远说如果是这样,你可以跟我坦白。小艺脸色一变,但随即又温柔起来,说你可以承认你是同性恋,我不会计较的,至于我,好像没什么坦白的。肖远脸色暗下来,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小艺说你居然不掩饰,好吧那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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