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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还偷偷地养了个小白脸,那个小白脸绰号“四眼”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却是个吃软饭的家伙。总之,她们是很寂寞的,她们其实并没有她们表现的那样开心。
我真心地等着和曾纯花好月圆的那一天,然而我等来的是追杀
马xx经常过来。一想到要娶的女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我就五内俱焚。终于有一天,马xx到欧洲去了(他是英国籍,据说是去领养老保险金),曾纯就来到我这里,她告诉我说马xx要送她一套房子。我说:“曾纯,只要我们在一起,还怕没有住的地方吗?这房子我们不要。”曾纯说:“为什么不要?我跟那老东西那么久,他应该给我一套房子,我三姐和我堂姐们都有人送房子。”我说:“就算这样有了房子,你觉得有意思吗?”她说:“我没啥文化,想事也想得不深,我只知道没有房子才没意思。”曾纯的话让我心寒。
2000年2月,为了敲定我和曾纯的婚事,我和她回了她的万县的老家。后来我才知道,她也是需要带我回去的,因为我是工程师,她每次回去的时候持着手机,衣着光鲜,有了我,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走之前,曾真一再叮嘱我,要我一定要说她们是在深圳做生意而不是干别的。曾纯老家的贫穷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毫不吝啬地为她家花了两万块钱,所以,我也给曾纯的老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回到深圳后,曾纯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她说:“女儿过来了。”所谓“女儿”和前面提到的“舅舅”都指的是马xx。在二奶的圈子里,那些包二奶的男人拥有各种各样的称谓,所以这样是为了说起来方便,让旁人听到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心里想,过来也好,应该和马xx摊牌了,我不希望这件事再拖下去,事实上曾纯和马xx在一起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一个月;于是我拨通了他的电话,我说:“你是马xx先生吗?你肯定还不知道我是谁,我现在告诉你,我叫郑虎,是曾纯的男友,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知和宽容,请你离开她吧。“对方听完,说“我现在在车上,说话不方便,等回头我们再说”然后关了手机。我只得等着他和我“回头再说”可是,我等来的是追杀。
那天,我正在街上和曾纯散步,马xx带着几个烂仔突然出现,拿着刀子冲我跑过来。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可能现在就不能告诉你们的我的故事了。曾纯肯定没有告诉马xx,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所以他认为我抢了他的女人,才施以狠手。讽刺的是,几乎同时,曾纯也拿到了马xx给她买的房子,连装修总共17万;之后有一次,我和马xx以及他的一帮人谈判,我们隔了一张大桌子坐着,其中一个人问:“曾纯,这两个男人你愿意跟夜班?你愿意跟谁就走到谁旁边去。”曾纯站在那里,神色十分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个情景,她也是用这双眼睛看着我说:“虎哥,从北到南,我走了很多地方,累了,想停下来了,我就停在你这里吧。”然而,在那一刻她却没有走向我,而是走向了马xx。更加讽刺的是,这时候,被工地炒掉的陈雨又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故事是从陈雨开始的,又从他结束,终点和起点都是一个地方。陈雨说是来向我道别的,他要回荆门老家,和他老婆办离婚手续。
陈雨的老婆也有一套房子,她就和香港人住在那套房子里,陈雨带着孩子来找她的时候,了解了情况后先是大闹,然后就悄无声息了,他甚至也住进了那套房子。有一次,他喝多了酒,哭着对我说:“我这心里疼啊,我还是个男人吗?我老婆被香港男人养着,我又被我老婆养着,可我的确没本事啊。你能想象吗?每天晚上,我和孩子睡一个房间,而我老婆却和香港男人睡在另外一个房间,就在隔壁!”另一次,他又说:“我老婆待我还不错,每天还能给我买一包烟。”也许过度的痛苦足以让一个麻木,然而陈雨到底没办法麻木,他入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说人就是一根扁担,东西压多了就会断,他要么离婚,要么发疯。
说实话,对于二奶的世界,我不过是个误入者,作为一个普通的小人物,我只渴望过一种宁静的普通的生活,我渴望我的幸福也是简单透明的,不要那么诡异,不要那么变化多端,它可以安全地放在阳光底下。到现在我也不觉得曾纯是个坏女人,她其实是需要我的,能我和我在一起说明她做了二奶却心有不甘,她也许有着和我一样的渴望,只是这种渴望被另一种更物质的渴望令人遗憾的遮盖了。
春天的一个晚上,晴得很好,我甚至注意到了那一天繁星,我来到一个小区的草地上,草地上有散步的大人和开心玩耍的孩子。我拨通了曾纯的手机,我说:“曾纯,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通话,当这次通话结束,我们的缘分就彻底尽了。我想说的是,也许在很多年后你会发现,有些东西,远远比房子和安逸的生活重要。”
二奶的未来
工程师的故事结束了,劫波度尽,他依然是工程师,曾纯和她的姐妹们依然是二奶。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有些痕迹注定留下了,供所有当事者在以后的岁月里时时怀想。
我们需要关注的首先是二奶出现的原因,这方面已有太多的解释剖析,但最主要的却是物质生活对她们的诱惑。据调查,除了极少数二奶受过良好的教育,一般的,都是谋生能力平平而又对她们自己所描绘的幸福生活充满渴望的女人,她们没有想过,那种生活原本是不属于她们的,工程师认为自己是个误入者,其实真正的误入者是那些貌似养尊处优的曾纯们。
一个人可以追求幸福的时间有多少年?一个女人呢?如果在自己的双手最能够创造点什么的时候却错过了,却糊涂地把自己封存于一个暧昧的世界,那将是无可挽因的。有多少所谓“老公”可以和二奶相守一生?那余下的岁月她们将如何度过?也许她们会带着“老公”给她们的房子草草嫁掉,但那就算是幸福,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有多么勉强。
二奶的存在也带来一些社会问题。她们对现有的家庭的破坏力不容忽视,她们将来的生计又如何着落?还有这种畸形家庭里出生的孩子,他们靠什么来领略健康生活的第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