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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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我回到广东东莞，再次见到了家法，想不到的他老婆也来到美丽的东莞，我见到她就喊说：“嫂子！”只是一眼看去嫂子怎么都像个姐姐，家法却像个弟弟。

    前两年，我在东莞，和家法同一个部门，家法是老员工，工作经验丰富，处理事情恰如其分。家法是60年代末出生的人，身材高大、外表英俊。虽年龄的差别，我和他谈不上什么话，但是有天晚上，我为爱情而苦恼，家法过来安慰好，并给我讲述他年轻时的爱情。只是我想不到那时爱情那么纯洁、高尚。下面是家法大哥说的爱情故事。

    我出生在湖北监利，那里青山绿水、富饶辽阔。那里的人们思想还很传统保守，但品行端正。要是参加集体劳动，保堤护坝；大家露宿野外，燃起篝火，载歌载舞；要是夜深了，一个人能静静地看月亮，想念自己的故乡。青年男女睡在一个帐篷里，背靠背，谁都不会启任何邪念。那年我才12岁，没过几年就改革开放了，到80年代中旬，我就18岁了，那是恋爱的年龄，琳和我青梅竹马，我们彼此相爱，琳是个很善良美丽的女孩，有着美丽的歌喉，我和琳都参加镇上组织黄梅戏社团，逢年过节我和琳就会村里唱戏，我们最爱唱的就是天仙配，村里老人们都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琳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羞得低下了头。但琳的爹妈并不支持我和琳交往，说我家穷，母亲不爱卫生，还老爱生病。其实这都没什么，只要琳喜欢我，我什么都不在乎的。我们常在一起在村口看电影；我们手牵着手，在小河边倾诉心声；我骑着永久牌自行车带琳兜风带雨。

    那是人们就有了那种嫌贫爱富、追求名利的思想。琳没事就和我说她家来了谁谁，每次说这些我就把琳抱得紧紧的，生怕琳那天真的就那么消失了。因忙于生产，就没什么时间去看已经在镇上粮油站工作的琳，琳也比较忙，每次到琳家里问琳在吗？琳的母亲就没个好脸色，就说琳不会见你的，琳她不在。一次琳约我在村边小河见面，琳说我母亲要我和谁谁好上，我不知道怎么办，他是粮油站站长的儿子，琳一脸的严肃，我没说什么？我该说什么呢？我发现自从琳在粮油站工作人完全变了，只是我从内心抛出了一句话，我说，想不到你琳就有了资产阶级的肮脏思想，真是可耻可恨。后来我就没怎么和琳有什么交往，一门心思安心生产，母亲说琳找过我几次，我说我不想见她，她们一家就知道钱。琳没几个月出嫁了，出嫁前天琳说在村口见面，我叫妹妹去了，妹妹后来说琳是逼不得以，妹妹对琳说都什么年代了，琳姐，爱情都自由了。还是什么父母做主呀！我看琳姐你是真的变心了。

    琳走了，我很快也就结婚了。在我眼里我根本就不相信爱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计划经济下的粮油站面临倒闭破产。琳就呆在家里。听说南方是个淘金的好地方，很多到南方的故乡人都发了财，我也想去闯闯看。妻子抱着孩子含泪送我出村口，我转身不禁眼泪就无声地流了下来，流进了静静地小河里。沿着小河走，琳骑着永久牌自行车赶来，我们安静了，小河安静了，这个世界安静了。你突然说带我走吧，带我去南方吧。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其实那次我是在逗你好玩的，我根本就看不上粮油站站长的儿子，我是看你的心到底爱我有多深？你知道吗？家法，自从那次过后，我常常夜里失眠，望着小河、望着月亮，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哪个粮油站站长的儿子那几天住在我家里，家法你知道吗？他偷偷地爬进了我的房间里，我知道那是我母亲纵容的。家法，你说我能怎么办？家法，我不喜欢他，我和他没有感情，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知道我那次错了，难道错了一次你就不肯原谅我吗？家法。琳靠在我的肩膀上，琳成了泪人。我扶起琳，对着琳的眼睛说，琳，你有了丈夫，我有了妻子。我们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家，什么是家？琳你比我更清楚，我不可以对不起我的妻子。不管琳再说什么？我都在坚持自己的原则。琳安静了，就只说，家法，吻我！

    当琳闭上眼睛，我朝她的脸上吻去，夕阳直射过来，把我和琳的影子倒影在小河上。我松开琳的手，转身就走，只是这次我却没留下眼泪。

    家法大哥说完就一声叹气，然后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我说家法大哥，你女儿现在有几岁了？家法大哥说14岁哦，长得很像她母亲。

    2005年9月20日于温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