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丝努儿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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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泛起波澜；月光下，解丝努儿更加缠绵，她的眼睛和月亮一样照亮了我火热的心。在新疆大草原，解丝努儿挥动着马鞭，像舞动的彩云、美丽的凤凰，她如此神奇，像头漂亮的“小野兽”她一射扫去，命中草人心脏；她低下身子随手摘下野花。我虽会骑马，但不精通。在解丝努儿教我骑马十几天后，解丝努儿就长发散开，让长发在风中吹动，我骑上马，解丝努儿会安静地抱着我的腰甜蜜地睡去。在湖水边我们朗读普希金的爱情诗选，我们漫步在湖水边，鱼儿跟上我们的步伐。我们在月光下，篝火边留下爱的温存。月光那么柔，柔得挺不起身子，我柔亮了月光的眼睛，我在湖水边亲吻解丝努儿。解丝努儿我的小天使、我的女王。

    二月，是梅雨季节，雨过于缠绵。虽在新疆，二月的雨也能让草原湿透透。解丝努儿和我奔驰在雨里、躲藏在树下，我们望眼前的雨、眼前的一对马靴。我们恋爱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回族村，解丝努儿的父亲坚决不同意我和解丝努儿继续交往，并勒令解丝努儿辞退工作回家。其实反映最强烈的是回民一把火，他是解丝努儿的表哥，在一把火眼里男人腰间不佩利剑那不是真正的男人；不会搏击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他怎么也不明白短短几个月时间解丝努儿会喜欢上我这个不佩剑的汉人，他要和我用“男人的方式”来争夺爱情。在解丝努儿眼里一把火是十足的野蛮强盗。解丝努儿并不需要他的保护；并不喜欢浑身上下长满毛的表哥。

    三月初，天空放晴。当我和解丝努儿从炼油厂赶到草原，紧跟身后的一把火和他的同伙，把我击倒在地，他要用“男人的较量”来征服我，我一次一次被击倒，又一次一次又站起来。被捆绑的解丝努儿挣扎开绳子，用身子护着我的伤口。一把火说如果再看到我和解丝努儿在一起，他会拿出腰间的利剑刺穿我的心脏，把我的双脚丢弃在塔里木沙漠深处，让饿狼秃鹰残食。我亲爱的解丝努儿就这样被带走了，暴雨来了，模糊了我的双眼，鲜血染红了草原；染红了我和解丝努儿留下余温的湖水。

    二月的雨，三月还在下。不见了我的解丝努儿，我的天空一片黑暗。我来到回民村，却一次一次带着伤痛回来，我相信解丝努儿也在受尽煎熬和撕心的痛。我在祈祷上天能赐予我力量，像童年时幻想着的英雄带走解丝努儿；我在湖边许下心愿，让我的解丝努儿回到我的身边。

    某日，小雨、风向偏东，午后有大雨。姑妈告诉我解丝努儿因相思难耐，得了一种怪病，卧病在床，不久就谢世。经她的遗志，随她同葬的是她翻阅的回汉对照词典，它面朝东方。根据当地回民习俗，相爱的人一方出世，一方不可看望。那我还指望什么呢？飞翔的鹰向东、风向东。弥漫在草原上空是悲伤的气体，老人们说人死了，魂魄不会死。我知道解丝努儿向往东方，她常常问我，甘肃在东方，甘肃的东方在哪里？于是，我来到了美丽的上海。是否真像老人们说的那样，解丝努儿的魂魄也紧跟身后，而在黄浦江上的水，夜色下的倒影分明是她的身影。解丝努儿来了吗？她真的来了吗？她在我的带领下她真的来了吗？我说这里的星星最美丽，你听到了吗？

    2005-0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