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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薰儿的人果然是有些本事,在不引起皇帝猜忌的情况下直接将暗地里的人耍得团团转,这样做同样需要冒着极大的险。
看在萧薰儿能做到了这份上,容天音便觉得够了。
皇帝安排在她身后盯着的人她并没有真的想动,只是想借这点来的试探萧薰儿,等事情一过,她也便忘于脑后了蠹。
秋狝很快逼近眼前,容天音自那天被秦执摸了屁股后,就一直怀恨在心,有几次都想趁机摸一把回来,之后想了又想,才作罢髹。
免得摸坏了她的手,替着她自己找理由。
所谓秋狝,便是围猎。
狩猎是人类最早掌握的谋生技能之一,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这样的朝代,狩猎逐渐也具有娱乐,军事等多重性质的存在,同时也成为习武练兵,强身健体,振奋精神,谋取收获的一项集体性的综合运动。
所以,在每个朝代里,狩猎这东西必须要具有的。
禇国更不例外。
秋季的动物长得好,传统所言,围猎储备冬食。
秋高气爽,丰收的季节,正好运行这样的运动!
往年的时候,秦执这样病恹恹的皇子,是可以拒绝随行的,可今年的秦执却直接参与了。
容天音从秦执嘴里听到秋猎的事,眼珠一抹流光溢彩放射,“你当真也要一起去?可是你行吗?”
秦执笑言道:“小音不是想去吗?为夫若不去,你怎可随行?”
说得好似一切都是为了她般,容天音瘪瘪嘴,“我可没要求你一起去,别到时候你这破身体受不住。”
“为夫还没有那么弱,小音莫要太担心了,能将你带上马的气力还是有的,”秦执笑笑。
“我自己可以,谁让你带了,”容天音觉得秦执当自己是泥捏的泥人了,搞得好似她什么都不行似的。
秦执柔和一笑,没再和她呛声。
容天音觉得无趣,只好将手里的刚热好的茶水放下,开始给他准备一些秋狝所需的东西。
之前没有收到这个消息,她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因为秋狝比冬狩要盛大一些,随行的都会有宫里的娘娘,官员的家属等。
虽然文臣只专攻文这块,可在武道上还是十分的热衷的,一个人有了强健的身体才能活得更长久些。
禇国对官员的赔养还是有些不同的,起码知道身体才是重要的财富。
容天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皇上离开了,那监国的事该交给谁来主持?”
“禇国储君人选还没有废,除了太子皇兄,便没有其他的人选了,”秦执拿着一个折子,似无聊地阅了起来。
容天音愣了愣,“皇上这就要恢复了太子的权位了?”
那些权势可不都交给了她父亲了吗?皇帝那样又算什么?或者说,皇帝在耍着谁玩呢?
太子先是降了,现在又扶了上来,可不是打了佘妃一巴掌,让皇后再压制着佘妃,这事怎么看都是皇帝在耍着玩。
往后的想,若皇帝真的废了太子,那这王朝里可就不得安宁了,容天音想通了这点便看向秦执。
没想到秦执也正看向她,两人视线在空中对撞了下。
容天音慢慢地收回自己的神色,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王爷您就不恼吗?”
秦执有些好笑地看着容天音侧过身的动作,随即听到她这句问话,真的思考了半会,淡声道:“也不是一些小事,有何可恼的?”
小事?
容天音抬头深看了眼他,遂又转开眼,“你就是个没脾气的,我也没指望能从你嘴里听到别的东西了。”
不管恼还是开心,在这个人脸上看到的只有温和过头的笑脸。
整天就知道笑,也不知道这世界有什么发笑的,容天音有些郁闷地想。
“这次皇后留守,母妃会随行,能够随行的妃子,足以证明父皇的重视,这算是给母妃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容天音愣愣地回头看已经低头看折子的秦执,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恼还是开心?
“贤妃呢?她也要一起吗?”容天音问道。
“贤妃这个人,并不重要,”秦执声音温淡听不出其情绪。
容天音深深看着秦执,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同时,也让她有些惊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让秦执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对像还是贤妃,难道这两人以前有什么瓜葛?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王爷一句,”容天音顿了顿:“母妃上次发生的事……您老人家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回换成秦执愣了下,“怎么突然想起这事?”
“那天我去看过贤妃了,她的样子有些古怪,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王爷不必放心上。”
秦执好笑地看她,说什么不必放心上,这丫头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对容天音耍的小心机,秦执并没有戳破,“贤妃和母妃在宫中并没有直接的影响。”
“哦,”容天音挑挑眉,不上当啊,那就没办法了。
同样身为宫妃,怎么可能没有直接的影响,逗她玩呢。
*
翌日。
容天音和秦执坐着寿王府自己的马车跟上了皇帝那支长长的队伍,容天音有些艳羡地看着前面潇洒策马而行的密麻人行。
秦执靠坐在垫子上,随着马车的轻轻晃动发出低闷的咳嗽。
因为他们出府最晚,只能远远的被队伍甩在身后。
对这次秋狝,容天音也满怀着一种向往,策马奔腾在树林里,那是何等的恣意爽快!
可是容天音知道,这样的愿意是何其的难,身边还有一个病秧子要照顾呢,虽说自己可以一甩他而去,皇帝在场,她也不敢过于张扬。
否则前面那些怀疑只怕又引起麻烦了,容天音觉得自己忍得有些痛苦。
“到了那边,我们就在原地骑两下马,不跑,”容天音用充满希翼的眼睛瞅着脸色苍白的秦执。
秦执虚弱地闭了闭眼,再睁眼,“你若喜欢,为夫也不会拒绝。”
“那就多谢王爷了!”
容天音得到了想要的话,不由眯起了笑容。
虽然她也算是骑过马,可那天的情况太糟糕了,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总是该感受一下马背上那种美妙的感觉。
注视着侧过去开心笑着的脸,秦执轻轻地摇了下头。
容天音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期待的,可是等队伍越走越慢的时候,容天音已经整个人昏昏欲睡的躺在秦执的腿上了。
马车走得太慢,差点让她没忍住下地步行。
可能车夫要顾及到秦执病体的原因,马车的速度直接掉到了末尾,长长的队伍里,就数他们在后面走得跟龟爬似的。
低首瞧着没形象躺在他腿间的少女,修长如竹的手轻轻抚着她洒在腿间的乌丝。
柔和的触感让他微微闭住了眼,两人之间的氛围霎时间的温馨安宁。
随行的官员有很多,皇子公主皆同行,所带行的东西也是多不能人抬,全程用马车运行。
相较于其他人的行李堆满,容天音的行李可就简单得多了,一个小箱子,还有一个包袱,其他的都是秦执的药啊,衣物啊。
两人的东西相加起来,也就是那么一些。
所以,他们虽行得慢,可是车辆也是最轻便的。
等容天音睡了一觉惊醒过来时,发现天色已经黑了,马车也停止了前行,就地平原的扎营。
皇帝带着随行的都是一些精壮的武夫,每个人的身手都极不错,所以,他们这一路的安全也是不用担心的。
皇帝出行,排场自然是彼大的。
篝火烧起,将四面照得亮如白昼。
“醒了?”
秦执轻轻揉着腿部的麻痹,温声道:“可饿了?”
容天音先是恍惚了好几下,才惊觉自己在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刚刚她又做梦了,梦见自己还被困在那个地方,醒来时,就在这里,看见秦执温和暖心的笑容。
因刚睡醒而有些涣散的眼静静凝视着他柔和的笑脸,心房微微一悸,哑着声道:“已经晚上了吗?”
“梦魇了?”
容天音眨了眨眼,笑道:“做了一个怪梦。”
“下去吧,”秦执没多问。
容天音赶紧将手伸出去扶人下马车,在外头左右等了好许久的方拓,终于是见马车里有了动静。
刚下马车,马上就感受到方拓投在她身上不满的目光,容天音有些无奈,不是她故意睡过去的,不知怎么的,枕着这个人的腿,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就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还做了一个梦……一个真实的梦。
“王爷,膳食已经准备好了,是铺地使用亦或是搬到马车边食用?”方拓没敢耽误秦执的用餐时间。
容天音知道秦执身体不好,必须要安时吃饭。
这次因为她睡熟过去了,还是靠着他睡着了,也害得秦执也跟着拖延了用餐时间。
“就在那边用吧,不必那么讲究。”秦执虽然不常出行这样的活动,可也算是有些经验的。
“是,”方拓并不找算要问容天音意见的意思,转身就去准备。
容天音虚扶着秦执走过去,四面篝火燃烧得极高,路面看得清楚,地表平坦,到也没有让秦执磕着摔着。
容天音和秦执在一块草平上用过膳食后,容天音就亲自给秦执煎起了药,因为在王府做习惯的原因,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堪尔自然而理所应当起来。
野生的知识容天音还是懂得的,曾经她就闯进丛林独自生存过两三年,在丛林里生活两三年的人,又怎么会是动手无能的。
方拓几人看着容天音娴熟又利落地架起了三脚架,挂了一口小锅就开始熟门熟路的煎起药来,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讶异。
容天音到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古怪,等煎好了药让秦执服下,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小音煎出的药确实是有些不一样的。”
正等秦执喝完药就走人的容天音突听到他说了一句,不由对天翻了一记白眼,“什么不一样,还不是那些苦得腻味的药吗?”
秦执优雅地将空碗交给了容天音,拿着锦帕拭着嘴角,爱干净的程度实在让容天音有些难以苟同。
秦执做为皇子随行,是没有人亲近他的,一是他在朝中没有结识的朝臣,二是他没有气力去和他们赛马,三是他的皇子身份。
所以,可怜的容天音只能陪着孤家寡人的秦执了。
“陪为夫走走,散散食。”
“又走?”容天音想起那次的散步,现在胸口的位置还隐隐作痛呢。
“小音是嫌弃为夫了吗?”秦执微笑,“还是惦念着那个人,让小音坐不住了?”
容天音扶他的动作一顿,疑惑地抬头问:“什么那个人?”
还有,她不是嫌弃他,她是真怕了他,怕和他一起又出了什么意外。
“小音这便是在与为夫装糊涂吗?”温和的言语里尽是委屈。
容天音抽嘴,“您老说什么啊,小女子听不明白。”
“范峈这次是随行的,”秦执低低一叹道。
“范峈?”容天音先是一懵,然后才想起这个范峈是何人时无奈道:“王爷您老可真大方,喜欢将自己人推给别人。”
秦执到是被容天音这个所谓“自己人”弄得愣了下,然后轻轻一笑,“当初可是小音自个天天缠着范祀司,怎么今日却说出了这番不情不愿的话来了?”
容天音心说,你就装吧,你不就是想试探我对范峈到底是什么个想法?
“霄王殿下——”
一道明媚的丽影缓缓靠近,人未到,见夫妻二人相搀扶的亲密画面,不由发出了声音。
容天音一个抬头,便见兰蔻佟一身马装精精神神地走过来,能将马装穿得如此出色的,这兰蔻佟的身材和样貌是顶好的!
“瞧,你的桃花逼上门了,”容天音拿手肘轻轻捅了下秦执的腰际,压低着声音揶揄道。
“看兰小姐一身马上绒装,别样精神,想来兰小姐是要加入夺食行列了!”
“夺食行列?”兰蔻佟没机会和秦执说话,就被旁边的容天音截去了话茬,不得不应付。
“就是狩猎的意思,”容天音笑笑。
“寿王妃话语总是那样幽默而新奇,”兰蔻佟得体大方的笑着道。
容天音瞅着兰蔻佟的反应,笑眯眯的,“看兰小姐也是马术高手,要不这样吧,我正想着找个人教骑马,兰小姐和我都是女的,就没有避闲的说法了。”
兰蔻佟勉强地笑了笑,“寿王妃说笑了,马术精湛的女子并不只是蔻佟一个——”
“可我就是和你亲一些嘛,来来,别害羞,教教我嘛!”容天音爽利地揽过兰蔻佟的肩头,带着她朝马匹的方向走去。
“不,不是……寿王妃,蔻佟还是——”
“什么不是还是的,我们就是探讨探讨一下马术,难道说兰小姐这是嫌弃我不会骑马了?”容天音一句不悦的话砸过来,兰蔻佟纵使是百般的不愿,也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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