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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执,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容天音败下阵来,幽幽地出口问他,然后恍然地看着门外的守卫,心里苦笑一声,“是了,你派给我的人不都已经报告给你这个正牌主子了吗,我果然有点撞昏头了。”
秦执温言道:“深沉的东西并不适合你,小音是在怪为夫吗?”
确实,深沉的她确实是不符合现在的形像。
“唉,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们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了,想多了还真脑仁发疼,”容天音摆摆手,破罐子破摔的倒坐在榻边的椅子上,歪着脑袋闭着眼。
什么也不想,才活得痛快。
她是这么个想法,可偏偏有人不给她痛快。
脑海里闪过那一抹白发,恼意由心生,一门沉思在自己心里的容天音并未发现躺在榻上的秦执此时已经下了地,正用一种谁也看不透的神色凝视着她髹。
一只手不期而然的沾在她发疼的脑仁位置,容天音再次睁眼对上属于秦执温润的眸子,完美的俊颜正漾着一种连她都猜不透的温和。
脑边的手很适力的转动着,让容天音觉得异常舒服,按摩师的手都比不上他的一个轻轻动作。
容天音舒服得像发出声音来,从鼻子里轻哼哼了两下就闭着眼享受了起来,既然你利用了我去探父亲的口风,这点劳碌费就该还一还。
深谙夺嫡残忍的容天音也并没有怪他的意思,他虽然让她过去了,却没有真正的表面问自己探视的情况。如今就将说与不说的权力交给了她,用他的温柔打动着她。
起码在这一点上,容天音彼为受用。
容天音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舒适得让她下意识的放松身心,任凭那股舒服袭击着全身,享受那难得的柔意温情。
少女舒服展眉的样子落在秦执的眼里,有种莫名而淡淡的东西拍击着,手里的动作也未曾停止过,动作在她睡颜之下愈发的轻柔,仿若怕碰碎了般。
也许是因为少女的睡颜太过舒适,连窗边的阳光也忍不住跳跃在她柔软的身躯上,调皮的将少女照射得十分安详。
秦执抚着难得安顺的少女眉头,眼底跳跃着难明的情绪,低敛着上眼目很好的将他所有情绪掩饰得很完美。
却不知,越是完美的人,越是难以接近,同样的,完美是一种最危险的东西。
“不逼着你就是,等你愿意开口时,再告诉为夫……”仿若情人间的低语,贴着那只玉耳拂着气息。
薄茧的手轻轻将睡过去的人抱了起来,刚刚还安安静静睡着的人忽地伸手紧紧捏住他的衣袖。
秦执有些讶异地低头,发现怀里的人正死死地皱着眉头,樱唇轻启,像是抱怨,却似一种极致的悲凉。
“老板我们不折腾了吧……不就是个死吗,你知道我最乐意死了……”
秦执淡淡的眉皱了皱,表面疯疯癫癫的人,在做梦时尽想着死,或许,他们都不了解这个将自己掩藏的少女。
低低叹息拂着少女再次睡去的面颊,“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活着就好……”
吱呀!
在秦执替少女盖上被褥之际,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正好瞥见男人那一弯腰的动作。进来的人有些被他的动作震得一愣,然后很快就掩饰着内心的那点惊讶。
“王爷,阙大夫来了。”
盖被子的动作略微一顿,将被角掖好,淡淡道:“让他到该等的地方等着。”
方拓颔首而出。
低头看着紧抓着自己衣袖不放的手,秦执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她的额,挣了两下才松开。
寿王府的踏风楼,是寿王府内最安静的地方,也是寿王平常时秘密的会客地方。
阙越做为秦执最信任的医师,彼此之间的友谊也可见深。
阙越看着难得迟到的秦执,调倘道:“你那王妃可真够闹腾的,把你都折腾成这样子,阙某还未佩服过任何人,你这王妃该值得!”
进踏风楼的秦执并未理会阙越的戏谑之语,就着他的边上一坐,然后执过他早就倒好的温茶。
看着秦执一系列的动作,阙越高深莫测地笑了两下,“怎么,又遇上难题了?”
“神策来了,”他淡淡地抛出一句。
心思琢磨着的阙越一听这个先是愣住,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脸上隐有几分的严肃,“神隐者。”
“就在今日,他给了小音一个致命的评语,影响朝运这种话由他嘴里说出来,别人的可以当玩笑陷害,可他神策嘴里吐出来的,就可值得忌惮了。”
阙越眼色闪了闪,道:“是范峈请来的?”
秦执摇首。
“神隐者不属于任何朝局上的人,他们来历不明,却做着悲天悯人的善事。而这个善事也不分国度,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属于人间的‘神’,可通天意,测祸福。”
阙越说这话时,眼里染了些玩味。
这话说出来半玩笑,半认真。
世人都知道神隐者的神秘,是每个人心中的神存在。
他们从来不参与任何国家的纷争,却游走于各国之间,做着百姓心中的“神。”
他们人数向来是神秘,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巢穴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传承神隐者之间的灵力,他们就像是一个神话的传说存在。
但他们的出现,所说的话,都会引起一阵的***动,甚至是天下间的纷争。
有的时候,往往只要是神隐者的一句话,就可以致一个国家的死亡和兴衰。或者是一个人乃至家族的存亡,这一任的神隐者出现在禇国内,第一个开口测的是容天音的祸,替容府,寿王府招来大祸。
这样的人本该千刀万寡的,可谁都知道想和神隐者作对,那如同和找死没区别。
神隐者没有平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他们只有一个诚实的心,然而这颗诚实却让很多国家生灵涂碳,也令许多国家兴旺。
所以,任何君王想要用任何东西打动神隐者,从来没有人可以做得到。
阙越替秦执担忧,好好的寿王府摊上这样的事,只怕谁心里都慌。然而从秦执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他到底是慌还是平静。
阙越一直觉得,接近神般存在的人,就是他眼前的这位。
秦执可以对任何人温柔,完全没有脾气,但你想从他的身上看到别的东西,那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容天音的事,他也能坦然接受,阙越真的越来越佩服秦执的定力了。
不论遇到任何大小事,他都可以做到淡然自若,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
“你打算怎么做?”见秦执没有开口的意思,阙越忍不住打破宁静的气氛。
“且看看父皇的动作。”
正等着下文的阙越一愣,抬头惊讶地看着他:“就这样?”
秦执温雅一笑,“如何,你还想本王去找那人打一架,再让他改口?”
“一点也不好笑,”阙越挑眉,“本来你就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现在还摊上这样的破事,你那个疑神疑鬼的父皇不死抓着不放才怪。我说,容大小姐怎么就这么能惹事啊?”
秦执微笑,一副你问我我问谁去的模样。
和秦执扯了这么久,阙越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原因,“被你这一打岔,我差点就忘了正事了,听说你被两股剧毒给镇|压了,把手给我瞧瞧。”
秦执放下茶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无碍。”
“什么没事,赶紧拿过来,”阙越眉毛一扬,已经有些不悦了。
手还是伸了过去,阙越搭着脉,看了秦执好一会儿问道:“这是谁给你下的毒?”
秦执不语。
阙越见此更加的好奇了,“真的不说?”
秦执嘴巴很严。
阙越叹了叹气,“你再这么折腾自己,没毛病也被弄出毛病来,这两股剧毒虽然互相牵制着时没事,但如果遇上比这两股剧毒更厉害的东西,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秦执眉头都不皱一下。
阙越也就懒得再说了,给他把了脉后,又给他开了一剂的药。
其实阙越就闹不懂,那个名声狼籍的容天音怎么会被神隐者算出那样惊心动魄的结果来?
要知道,神隐者向来不喜欢随意给人看祸福的。
按着神棍们的说法,那就是遇到了有缘人,他们才会开口。
纳闷归纳闷,容天音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只管用力去力挽狂澜了。
*
容天音从秦执床上再次醒来的那会,脑子里闪过一句话:她又被人弄晕了。
上次从秦执的床醒来,她就有这样的感觉。
这次也是一样。
如果不是秦执在她的身上动手脚,她根本就不可能睡得这么沉,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她忽略了。
记得秦执先是给她按摩,然后她舒服得要死,再然后就理所当然的舒服睡死过去了。
容天音有些茫然地看着正坐在案前阅书的秦执,嘴里不时发出低沉的闷咳。
感觉到容天音的醒来,案前的秦执漾着一抹淡淡的温笑,“醒了!”
要质问的话被他这一句话生生逼得吞了回去,见自己占了他的床让他坐硬书案前,总有些心里的愧疚,“嗯。”
一扭头看窗外,容天音被外面的乌黑吓了一跳,她竟然在他的房里睡这么久了!
“起身洗漱,该用晚膳了。”
容天音反应过来赶紧跳下床,哒哒的穿好鞋子。
“不要急……咳咳……”秦执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慌乱的动作,伸手拿过新的布巾沾水就要亲自给她洗脸。
容天音吓了一跳,赶紧夺过他手里的活儿,呵呵一笑:“我自己来就行,就不劳烦您老人家大驾了!”
秦执也没有勉强她的意思,苍白着脸咳着走到门边,吩咐一声要开膳。
外面络绎的行动起来,显然也是等了许久。
见此景,容天音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
秦执吃饭的样子和他的性子一样,温雅得让容天音想快点解决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因为她无缘无故霸占了秦执的床,现在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有这么回事了。想到自己的名声,容天音就知道自己又开始被误会了。
蛮横无礼的霸占病人的床,到了后面会传成什么样?容天音绝对相信谣传八卦的厉害,不是真的也被说成真的。
无视盯在自己身上的灼灼视线,容天音埋头吃饭。
“莫急,没有人与你争食!”
容天音觉得自己快要被秦执的温柔杀死了,她就没有见过秦执温柔以外的表情,这人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令她不寒而悚。
好不容易用完了晚饭,容天音正打算溜回自己的兰院,又被他给叫住了。
“以后你要近身伺候为夫的人……咳咳……我们本是夫妻,让人将兰院的一应事物都搬进清筑院,也省得你再来回折腾自己。”秦执善解人意的声音传入耳,容天音感觉不到半点的温柔,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她要给他暖被子了?
虽然他是个病人,但男人基本的需求还是有的,容天音一直忘了他们是夫妻的事实,现在经他这么一提,头皮都炸开了。
要让她陪男人上床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就算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可那种事她还是十分抵触的。
他温柔没错,可他的温柔让她害怕。
容天音僵着脖子干笑道:“没事,没事,就当是为了锻炼身体,我不介意来回折腾!真的!”
生怕他说些什么的容天音,在后面又加了句,以证自己喜欢来回折腾的决心。
秦执温意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她好半晌,过了好半会,像是明白她心中怕想般,从秦执的喉咙里发出性感低哑的轻笑。
容天音脸都笑僵了,但见这人发出如此笑意,心神猛地一震,呆呆地看着笑得好看的男人,心想着,怎么有男人笑得这么好看。
“清筑院内还有许多空置的屋子,你也不必非住在主屋……咳咳咳……莫非,小音喜欢与为夫挤在一块儿?”
轰!
容天音嘴角抽搐得厉害,她想,此刻自己的脸一定红得给烧铁一样。
容天音难得丢脸得结巴了起来,“没,没有……我只是习惯了兰院,一下子让我搬过来有点不适应。”
她敢打赌,从秦执那点揶揄神色中可肯定他猜着了她前面的歪念,看把他得意成那样。
“既然你不愿,为夫也不勉强你了!”
容天音真想呕血给他看,这人绝对是耍她好玩呢。
饭后给秦执煎了药,伺候他喝下后,她才拖着一把骨头回兰院。
在他屋里睡了一觉的容天音现在并没有睡意,精神好得好似睡了几天几夜的好觉。
霜雪和清苒安安静静的陪在她的身手,走在寿王府的夜景下。
打进寿王府那刻开始,容天音就没有像今夜这样好好的走动走动,顿时觉得世界安静得有些孤冷。
想起自己那车药材被劫的事实,容天音望天的眼眯了起来。
在这片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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