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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头领却道：“暂时不行，下次开谷再说吧。”
这个人，他也认识。
却没想到，背地里还在这兴风作浪。
“未必是人，”金贵道，“有可能……是炼妖图里的东西，跑了出来……”
黑衣头领神色怔忡，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这道血色人影，气息诡异可怕，看模样像是一个先生，但血色朦胧，又看不清面容。
首先，排除万妖谷内部的妖修。
他之前还疑惑着呢，为什么好端端的元磁灵视复阵，要全部拆掉，彻底封祝
随即一想到，自己画了阵法，不久后便能“大展雄风”，肆意云雨，心中的不快转瞬即逝。
“唯一的可能，就只有……炼妖图１
几乎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其命不朽，其寿无穷……”
与此同时，他口中低声沉吟道：“无边大荒，无上神主……”
黑衣头领额头直跳，压着怒意道：
“你可想好了？”
黑衣头领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问道：“你做这些，是为了自己么？”
黑衣头领沉声道：“这里的缘故，你还不清楚……大概两年前，二品州界璧山城内一处魔窟，即将建成之际，被道廷司给端了，一位尊者也因此而身陨了。”
哪里会那么巧，自己一当管事，就进了“外人”？
这个借口太明显。
这是邪阵的流程，伴随着邪异的剧痛。
墨画有点心痒难耐。
此时，那金贵在恭敬地汇报着什么。
“别忘了，你是金家嫡系，与金家，与断金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老祖他们岂能不知？”
金逸才点了点头，忽而一愣，慢慢琢磨了过来，“不是为了我自己……”
墨画心中微惊，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黑衣头领并没有发现自己，而是径直走到羊角妖魔雕像前，缓缓跪了下去。
金逸才又道：“我什么时候能出谷？”
若果真如此，那就让自己蒙对了。
金逸才便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阴邪：
“表哥，实不相瞒，这些时日，半夜三更钻进我洞府的女修实在太多了，那群贱人，好生烦人，但又嫩得出水，撩人心痒，我非得好好治治她们。”
灯火摇曳间，仅有皮纸翻动的声音。
“屠先生担心万妖谷会重蹈覆辙，便临时拆毁了整套元磁复阵，并将其彻底尘封了，以绝后患。”
这么点痛都吃不了，还做什么修士？
还想有什么作为？
但他并未说出口，而是简单道：
墨画却是一怔。
黑衣头领颔首，赞同道：
“事后我们探听得知，戒备森严的璧山魔窟内，用来监视的灵视复阵，被他人渗透并利用了，这才给了道廷司的走狗以可乘之机。”
金逸才露出了一个只可意会的神情。
而后他默默地取出笔墨，照着妖皮纸上，一条“狗”的纹路，在金逸才的后背上，画了一副四象犬纹阵法。
黑衣头领道：“你先回去，待身上的四象阵与血肉契合后，再来一趟，之后的才是关键。”
而且，没法查实。
黑衣头领又道：“你小心行事，把那三个小鬼看好了……”
金逸才松了一口气。
金逸才放下心来，拱手道：“那表哥你先忙，我不打扰了。”
个人能力是一方面，会不会“汇报”，又是另一方面了。
万妖狱今日诸事不顺，状况频出，他身为管事，难辞其咎。
这个年头，无论是宗门弟子，还是魔道妖修，都要会做事。
金贵急忙解释道：“我琢磨过了，这些事若是自然发生，可能性太小，说有‘人’在背后捣鬼，也不太可能。”
金逸才痛得龇牙咧嘴，几次三番，想要挣扎着起身，口中嘶声叫喊。
虽然他恨不得立马回到自己在断金门的洞府——他那洞府再狭小，也总比这万妖谷好。
吃点苦头，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个屠先生，说得没错！
金逸才冷笑，“所谓疏不间亲，就是这个道理。”
随即他面沉如水，心中既是鄙夷，又是震怒。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墨画点了点头。
金贵顿了一下，没说下去。
原来如此……
一家都是断金门高层。
金贵不解，“为何？”
金逸才踌躇，“那……”
黑衣头领沉默许久，这才默然道：
“犬纹。”
他表面不露声色，心中却长长舒了口气。
金贵低头拱手道：“是。”
便在这时，披着黑袍的人，走进了大殿，掀开了兜帽，同时抱怨了一句：
“这个鸟地方，又阴森又腥臭，表哥，真亏你呆得下去……”
黑衣头领皱眉思索。
妖祟无形，灾祸无兆。
无论如何，都怪罪不到自己头上。
金逸才点头。
“是。”金贵拱手道。
墨画有些疑惑。
正是断金门中，那个身份显赫的金家嫡系。
没人聊天，墨画就没的偷听。
黑衣头领神色不变，目光却更加鄙夷。
金逸才脸有些白，“表哥，这阵法只画一次吧……”
黑衣头领微微颔首，而后打开妖皮纸，道：
“这套东西，还是要有一个妖法或魔功作为基矗”
那套东西？什么东西？
他正疑惑间，便听那黑衣头领道，“有了眉目，伱可以先试试。”
金逸才仍有些顾虑：“那假如事情败露……”
“以我的意见，最好是画上妖纹，这里是万妖谷，妖纹完备，各种骨血材料，品质也都是上乘。”
便在此时，金贵心中微动，又道：
这个“锅”，总算甩出去了……
黑衣头领截口道：“现在情况特殊，被发现了，也没事。”
他用的是骨笔，蘸的是人血，画的是妖纹。
躲在羊角雕像后面的墨画，也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之后他走到大殿中央，继续看着妖皮纸上的阵法，似乎是在学着什么。
“相反，只要你输，你品行再高尚，也只会遭人奚落唾弃。”
墨画却听，越觉得不对，便在这时，那黑衣头领对着妖魔雕像，虔诚叩首了三下。
黑衣头领却不管不顾，像是杀猪一般，将金逸才按在桌上，手腕沉稳，下笔如刀，血淋淋地，一直将一副四象犬纹阵法画完。
“还有不知为何，我偶然间会发觉，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我，甚至是在监视着……整個万妖狱。”
正在偷听的墨画，闻言神情一动。
“此外，万妖狱的大门外，突然有妖修暴毙发狂……”
金逸才一脸期待，他几乎能想到自己夜夜笙歌，不眠不休征伐的模样了。
黑衣头领果然不再纠结金贵的事，全部心神，放在了炼妖图上。
“行。”
黑衣头领沉思片刻，缓缓道：
“好了，我知道了，这事我来负责，你不必管了。既然事关炼妖图，凶险莫测，就不是你们能解决的了。”
甩锅的对象，就很有讲究了。
黑衣头领叮嘱了一遍。
黑衣头领神情凝重道：“我也不知，但据屠先生所料，此人必然是个阵学极渊博，且造诣极深的阵法高手１
“可之后几次论道大会，事关重要，延误不得……因此即便有被发现的可能，也不得不兵行险着。”
黑衣头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１
金贵抬眸，看了眼黑衣头领，神情十分凝重，“所以我猜测，是炼妖图里，那些可怕的东西……跑了出来，因为本身无形无质，所以闹出什么乱子，都不易被发现。”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黑衣头领将妖皮阵图展开。
这不是废话么？
黑衣头领神情不见喜怒，只沉声道：“这是你自己选的。”
“我给他们面子，当他们是客卿，是长老；不给他们面子，他们不过是我金家养的狗。”
画完之后，金逸才浑身冷汗，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
金贵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此事金贵或许有些推诿，但他的猜测，也确实不无道理，炼妖图是整个万妖谷的中枢，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一点岔子。
“求先生指点迷津，赐我阵道奥义。”
黑衣头领目光冷漠。
既然如此，唯一的理由，便是炼妖图里的那些可怕的东西。
黑衣头领说道。
墨画瞳孔却骤然一缩。
一个熟悉的名字，缓缓浮上心头：
“屠先生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