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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唐渊安心了,他开始慢慢将注意力放在了旋转木马上,当然依旧没忘在经过的时候看希拉一眼。
一次又一次的确认,他慢慢放下心来,扬起了嘴角,露出稚童一般天真无邪的笑容,他很开心。
这次,他没有消失。
……
当最后一丝电力消散,旋转木马停到了最初的位置。唐渊从木马上下来,看向那个熟悉的方向。
脸上愉悦的笑容立刻化为乌有,因为那里……
空无一人。
他像是不敢置信般抓了抓头发,眼神茫然地向前走了几步,绕着旋转木马开始绕圈,似是想要寻找什么。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一圈又一圈……
最后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那只天使不见了。
唐渊抬头,望了望天空,神情脆弱而惨白,茫然无措。
他感觉有液体从眼眶盈出,然后自眼角溢落,划过细小的弧线,最后没入发鬓,让发鬓染上了些许潮气。
他踉踉跄跄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像是早已规定好行程的木偶,扭动发条,就必须一步不停,步步不休地朝终点前进。
他轻门熟路地穿过一个又一个小巷和岔口,来到那个深深印刻在记忆深处的地方。
那是离游乐场不远的一个小仓库里。
因为施工原因而被挂上“闲人免入”的字样,他粗略地扫了眼,就不再在意,暴力拆除门前的栅栏,铁丝网。
他径直走了进去,没有看到人影。
他打开仓库门,虽然黑洞洞的夜色并没有为视物提供便利,然而在深渊之主与生俱来所具有的天赋面前,夜视从来就不是问题。
可能因为施工还没多久,仓库并没有来得及填满,空空的,一眼扫过,就能纤豪必现。
东北角有血迹,满墙的,从地方延伸至墙上,呈放射状,血的颜色浓烈地铺天盖地,恨不得将人眼生生晃晕,恶心感从喉咙中无法止住地溢出。
唐渊垂下头,脊背挺直,仿佛是在抗争着什么。
然后他的嘴角缓慢地,带着无法抵抗的力度地,勾起。
那是一个熟悉到了极点的笑容,妖异得像是要夺人心魄,疯狂和镇静凝郁在眼中,眼角上勾。
一如来到这个世界最初的时候,疯狂而没有一丝一毫压抑的意味,肆意释放着对这个世界的,甚至于……
对自身的恶意。
仿佛中间所发生的一切,情情爱爱什么的都化为了空白。
——“好久不见。”
空旷的仓库中,不速之客的声音轰然闯入,醇厚而温和,天生有着让人不由自主卸下心房的亲切感。
唐渊回过头来,歪着脖子看着他,笑着叫出来人的身份:“医生。”
眼神中没有吃惊,平淡地不能再平淡,仿佛在这种诡异的场和看到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没有一点值得奇怪的地方。
被唐渊称作医生的男人的外表就像他的声音所表示的那样温和得毫无攻击性,墨色的短发柔软的搭在额上,露出带着黑色镜框的双眼,嘴唇微微上翘,双手随意地插在白大褂两侧的口袋中,皮肤是健康的白,无害得就像一只吃素的兔子。
唯独有点破坏形象的就是眼睑下浓浓的黑眼圈,让他显得十分疲倦而憔悴。
“晚上好,唐渊。”
他对唐渊像日常一样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医生。”
唐渊笑得妖异地将最后两个字多在口腔中绕了两圈,加重了力道,似乎在提醒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原本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医生却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有点反应过来,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他推了推眼镜,十分苦恼地发出抱怨似得感叹,“唐渊你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看来你的病例单又要加长了。”
“是吗?但为什么我的感觉却越来越好了……”唐渊望着他,笑着一字一顿地说:“一切束缚我的东西都不见了。”
“你确定你不是个庸医,又来骗我的治疗费,多开几瓶什么作用都没有甚至于有害的药给我?”
“……”医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绞尽脑汁也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你不要放弃治疗。”
“原来治疗还是可以被放弃的啊……”唐渊若有所思。
“……”医生表示他的病人越来越难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