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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管事回道:“自从作坊建立,何某便在了。小老板难道忘了不是?”
“我自是没忘,却怕有人忘了。”裴锦冷下声音,“何管事应该知道今日作坊的羽绒产量少了不少吧?但是我们进货的量却没少,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这事儿,何管事早就想好说辞,立刻回道:“近来天气凉了,这羽绒出的便少一些,也是应当的。”
“仅仅只是这个理由?”
何管事笑道:“那还能有什么理由?”
“既然如此,何管事今日就去账房结了工钱,之后不用再来作坊了。”裴锦没再继续问,直接扔下这句话,转身便要走。
这是要夺了他的差事?!
何管事立时一惊,忙拦住裴锦道:“小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我何某可是戚老板亲自聘来,岂能因这点小事便辞掉我?”
裴锦冷笑:“小事?看来何管事家境颇富啊。”
“这十日来,作坊少了至少有十斤羽绒,光是成本便是三十两之多。你既然无法提高作坊的产量,甚至还减少了这么多,何德何能再待在作坊?”
她冷哼一声道:“何管事每月的工钱也是足足五两银子,这五两银子难道还聘不到一个有才之人吗?五两不够,那亏的这三十两足够了吧?”
何管事的脸色登时白了。
裴锦没看他,小脸如冰道:“就算我嫂嫂在这儿,也会这样做。作坊不留无用之人!”
何管事忙道:“是何某错了,小老板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定会把产量重新提上来。”
他再也不敢小看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了。
若是戚柒在,或许还会让他申辩一二,但这小姑娘却直接要他走人,这也太冷酷了些。
这份差事不累,工钱又多,作坊还包了饭食,何管事自是不想丢掉这样的好差事的。
裴靖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何管事也算是我们作坊的元老了,行,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不过只提高产量可不够啊,之前亏损的那些也得挣回来才是,何管事,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小老板说得对。”何管事面上谄媚笑着,内心却叫苦不迭,只觉得整颗心都在痛。
那些工人之所以能拿走羽绒,除了每日量少,还因为何管事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好处是不能少了他的,工人拿一些,自然也要孝敬他一些。
之前戚柒在时,何管事自是不敢如此做的。
戚柒虽然脾气好,但是却不可小觑,对于生意一事,更是老练。他自是不敢在戚柒面前班门弄斧的。
直到戚柒走了,作坊交到了裴锦这一个小姑娘手上,何管事才动了心思。
他是想着,这羽绒量不多,每日拿些,就算裴锦问起,只说天气不好或者质量不行便好。哪里能料到,这不声不响的小老板不发威则已,一发威就直接来个大的。
“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何管事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若是不能,便官府见吧。”裴锦扔下这一句,才沉着脸不疾不徐的离开。
一听要报官,何管事心里的小心思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家里还放着那么多羽绒呢,这事儿若是报官,岂不是人赃并获?到时候,莫说是保住差事了,怕是自己都要去吃牢饭了。
其实裴锦何尝不知那些羽绒,怕是何管事一人便贪了不少?但是水至清则无鱼,虽然她很想直接解决了这何管事,但是这何管事确实也有能力。
而且,他熟悉那些工人,也在工人里面树立起了威信。
也只有他,才能完完全全的把羽绒追回来。
而有了这一出,想必之后那何管事想使坏,怕是就需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与裴锦所料不差,还不到三天,作坊便恢复了正常的产量。
工人们更加老实了,何管事也兢兢业业的,不敢再耍小心思,如此一来,产量甚至还小有增加。
云水县靠北,冬天来得便早。
戚柒走后一个多月,云水县便落了第一场雪。她走之前,把作坊交给裴锦,虽说也存有考验的心思,但也不是完全做甩手掌柜。她还留了一个计划书,上面不但有她制定的一些销售计划,还有她留下的一些产品图。
因着是第一年,她也不准备做太多种类,便是羽绒服与羽绒被这两种就够了。
除了羽绒服与羽绒被,还有毛线制品,比如手套和毛衣。
第一场雪之后,裴锦便开始售卖了。
首先便在贺家布庄上了货,为了来个开门红,裴锦还突发奇想请了一些人当场示范这些产品,无师自通开始用模特了。
别说,这效果非常好。
她特意选得是一些身段和容貌都出众的人,有男有女,里面穿着毛衣,外面穿着颜色鲜艳的羽绒服,手上带着手套,往外面一站,那便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为这苍茫寒冬,增加了一抹亮色。
不过短短几天,之前积存的毛织品便很快销售一空了。因着毛织品虽不便宜,但也不太贵,普通之家咬咬牙也能买上一样。羽绒制品比较贵,但是也销售得很好。
迟了几天,竟也卖得七七八八了。
裴锦算了算,除去成本,净利润竟然比预期中的多了好几倍,这还是裴锦第一次经手这么多的银子。哪怕面上尽量绷着,但是心里却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与嫂嫂分享。
这些日子,县城里最火的便属这羽绒和毛织品了。哪怕买不起羽绒制品,但是买件毛衣或是手套也行。
打眼望去,县城里好多人都带上了手套,尤其是小孩子。
说来,还是五指手套最受欢迎,在读书人里好评众多。
一来二去,没多久,这名声便传到了府城。
齐彦在京城时,便自诩最尚风流,从来都走在潮流的前沿。但在家窝了一些日子,眼见天气放晴,他难得起了兴致应了一场诗会。
这诗会嘛,自然要选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品着小酒,吹着微风,这才能生出诗意来。
只是这是冬日,风景优美的地方便意味着寒冷。
齐彦自幼便怕冷。
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但为了风度,却也穿不了多少,不然便会显得臃肿,便没了那潇洒气了。
他里面套着一层薄袄子,外面披着一个狐狸毛披风。
贵气之余又不乏风流气。
就是冷。
他强忍着冷意到了诗会,却发现参加诗会的书生们竟都只穿了薄薄一层,手上套着一个套子。
他光看着便觉得冷,但这些人却面色红润,看上去似乎并无寒意。
齐家乃是京城的高官之家,齐彦的爷爷是吏部侍郎,正二品的高官。因此算起来,齐彦可是在场中人身份最高的。
多的是人想要巴结讨好他。
他虽未开口,但早有注意到他神情的人,见此,便道:“齐兄可是在奇怪为何我们穿得如此少,却不见冷?”
说话的是齐文野,仗着与齐彦同姓,齐文野说话便比旁人随意些。
齐彦闻言,挑眉看他:“子鱼兄不用卖关子了,说来便是。”
子鱼乃是齐文野的字。
齐文野便对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心领神会,立刻便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上前,递给齐彦。
“齐兄请看,这原因便在此物身上。”齐文野微微一笑,“此物称作羽绒服,乃是云水县出产的好东西。外面用得是锦缎,里面加的却不是棉花而是羽绒,不但轻薄,而且比棉花和皮毛还暖和。”
齐彦听他这般说,便好奇的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件深紫色的羽绒服,他伸手上去摸了摸,果然又软又轻,手感极佳。齐彦起了兴趣,直接把羽绒服提起来,便往身上一套,下一瞬,便忍不住喟叹出声,赞道:“果然暖和!”
他性子高傲,往日送到他面前的名贵之物不知凡几,可却从未如此直白的夸赞过。
齐文野面上笑意更深,眼中还带了些骄傲道:“齐兄喜欢,便送予齐兄了。”
“那便多谢子鱼兄了。”若是往常,齐彦自是不会如此轻易收下。但此刻他披着那羽绒服,只觉得舒服温暖的让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哪里舍得脱下?
“看来云水县可真是个好地方,竟能有如此好物。”齐彦懒洋洋道,“这种好物,自要多买一些,好送予家里人享受一番才是。“
齐文野听此,便叹道:“可迟了,这羽绒服也是今年才出的新鲜物,前两日那商家便已经宣布暂停售卖了,据说存货已经卖完。想要买,怕是要等许久了。如今好些人家早早便开始预定了。”
“哦,是哪个商家?”如此,齐彦的兴趣更大。
齐文野回道:“说来也是巧,正是裴案首家。”
齐彦皱了皱眉道:“这裴案首还行商事?”虽说对此物甚是喜爱,但是清贵的读书人自甘堕落行商,却让齐彦心里不喜。
“非也非也。”齐文野摇头道,“这行商事的不是裴案首,而是他的长嫂与小妹。”
两个女人?
齐彦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戚柒这走得一个多月,云水县倒是发生了不少事。算起来,陈月儿也快到临盆的日子了。
自那日,裴靖与许兰依谈过之后,两人便各自行动了起来。
彼时,陈月儿还做着做当家主母的美梦。
为了好好生下这个宝贝蛋,陈月儿很是小心翼翼。严格按照大夫交代的来,每日用过饭后,都会去花园散散步,松快松快。
这日也是如此。
陈月儿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悠悠的走着,刚到了花园,却听到假山背后有人在说话。
听声音,正是吴夫人身边的两个大丫鬟。
“秋儿,你说那陈氏傻不傻?不过是个无媒苟合的贱人,幸运的有了孩子,还真以为自己能成吴家的主母了。也不看看她是什么人,不过是乡下丫头,长得还没咱俩好,还想山鸡变凤凰。”
听到这话,陈月儿面色顿时变了。
她身边的小丫鬟想要跳出去骂那两个小贱人,陈月儿拦住了她,面色阴晴不定。
“可不是,不过说来她也是个可怜人。”那秋儿叹道,“她怕是想不到夫人是绝对不会让她活下来的,吴家的继承人决不能有一个如此上不的台面的母亲。”
“是呀,少爷出生之际,便是陈氏殒命之时了。”
陈月儿的面色顿时惨白如雪,身子晃了好几下。旁边的小丫鬟连忙扶住她。
“回去。”陈月儿浑身颤抖着道。
丫鬟扶着她回了后院,让她躺在榻上,见她面色白得厉害,便担心的道:“夫人,您别听那些丫鬟嚼舌根。您可是少爷的亲生母亲……”
“正是因为我是吴家继承人的母亲,所以才要死啊。”陈月儿抖着唇道,“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吴家……吴家真是好狠的心啊。”
去母留子,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想到这些日子那吴夫人和吴老爷对她的隐忍,哪怕她提了过分的要求,都没有发作,反而还同意了。
之前,她以为是吴家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如今拨开迷雾,却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站在了刀尖上。
她猛地看向丫鬟,冷声道:“说,你是不是也是他们派来害我的?”
那丫鬟吓得忙跪在地上,直直摇头道:“夫人,冬儿没有,冬儿一心为您啊。”
陈月儿摸着自己的肚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前她有多喜欢肚子里的孩子,如今便有多么厌恶他。
他生,她死。
何其讽刺。
可是她不想死啊,她还这么年轻,凭什么要死?!想到此,陈月儿看向跪在地上的冬儿,突然笑道:“既然一心为我,那冬儿你愿意帮我一次吗?”
“当然,若是你不愿,也没事。只是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放你出去岂不是太过危险了?”
冬儿的身子微微颤了颤,低头道:“冬儿愿为夫人马前卒。”
陈月儿不想死,唯一的法子,便只有逃。但是她这才发现,吴家对她的看守很紧,她无论走到哪儿都跟着一批人。
之前以为是重视,如今看来,怕是监视。
要如何逃,便需要她好好筹谋一番了。
陈月儿也不傻。
她知道她现在不能露出马脚,绝对不能让吴家人知道她已经知晓他们的目的,否则,到时候她便真的再无逃出去的希望了。
再说裴家这头。
戚柒已经走了一个来月,前几天终于寄回了一封信,信里说道他们已经顺利到了云州府,说自己一切都好。
除此之外,便是嘱咐裴锦裴裕好好学习不能懈怠。
信挺长,但是大部分都是对两小的思念。
却只字未提裴靖。
戚柒走之前曾说好,半月便会往家里寄一封信。但距离上次的信,已经过了大半月,她的信依旧未到。
裴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事儿,但是却总是静不下心来读书。
明年便是大比之年,如今还有短短几月时间,他不应该为其他事情分心的。
他如此告诉自己。
但是拿起书,眼前闪过的不是圣人之言,而是那张桃花颜。那女人临走时不告诉他,信里也未提过他,分明是并不把他放在心上。
他又何必为她……忧心?
正想着,牛烈突然来报:“二少爷,小少爷跑了!”
“什么?!”
牛烈奉上一张纸条,是裴裕的字迹,上面写到——
二哥,姐姐,我去找嫂嫂了。
裴靖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他猛然起身道:“去追!”
好在裴裕小短腿跑得并不快,他们又知道的及时,没多久便把裴裕抓了回来。
小家伙还不愿意,一直在挣扎着吼道:“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嫂嫂!”
裴靖二话不说,直接提起来便开揍。
但是这一次,裴裕却只咬着牙忍痛,一滴泪也没流,嘴里还道:“你打吧,打不死我,我就还要去找嫂嫂。嫂嫂都许久未有消息了,你不担心她,我担心!”
“二哥,你揍死我吧!”
“二哥,你是个坏蛋,你的生辰嫂嫂一直记着,早早便准备好了礼物。但是你没良心,你都不关心嫂嫂!”
裴靖手猛然在半空中顿住,凤眼牢牢的锁住裴裕,一字一顿的问:“你说什么?”
裴裕大吼道:“嫂嫂担心自己赶不回来,便把给你准备好的生辰礼物交予我,让我转送给你。”
半晌,裴靖才哑声开口问:“在哪里?”
裴靖十六岁的生辰,他又收到了那人送来的东西。
是两双手套。
他曾因为一双手套,心生嫉妒。
他以为她忘了,可原来,她一直记着。
如今,她还了他两双。
随着礼物而来的还有一封戚柒亲手写的信,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二弟,这次只有你有哦。
这一个来月,裴靖再也没有做那些荒唐梦了。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他想,分开是对的,只要时间长了,那些绮念便自然而然的消散了。这段时日来,他也有意的让自己忙碌起来,如此便不会再生出其他的心思来。
然而,他所有的努力,在这简单的一句生辰快乐和手套下,全部化为乌有。
有些温柔真的如刀。
一寸一寸割开他幸苦筑起的屏障,从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铭心刻骨。
他怕了。
裴裕把东西交给他之后,终于忍不住哭了,“二哥,我们去找嫂嫂吧,我这几日做梦,梦到嫂嫂遇到危险了。她在叫救命,她受伤了!”
裴靖的心颤了颤。
他喉头一哽,终是吐出了一个字——
“好。”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一下:男二即将上场,裴老二要走上黑化之路了。
嗷,终于终于快写到我最想写的剧情了。从厌恶到霸占,嗯,快进入正题了哈哈哈哈哈哈感谢在2020-02-01 17:10:33~2020-02-02 19:3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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