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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过的慌张,眼中一沉,转瞬甩了脑中乱七八糟的思想,只觉一股从未有过的怒意油然而生,就在疏楼龙宿收扇子的瞬间,竟是“唰”的一下狠狠的朝自己的脑门上打了过去。
他这一打狠毒凌厉,竟是用了十成十的内力,疏楼龙宿大惊,“哄”的一下一扇子拍在黄药师的胸口上将他狠狠的打落水里。
见黄药师在水中竟是不挣不扎,一副英勇受死的模样,又“唰”的一下将他从海中捞了起来,化光而去,随便找了个地方便将手中的人摔在空地上。
“黄老邪!你发什么疯!”疏楼龙宿大怒。
黄药师被人重重一摔,瘫在乱石堆上,“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龙宿凝着黄药师复杂莫测的眸子,黄药师漆黑的幽瞳中划过转瞬即逝茫然与痛恨,继而恢复到漠然的冷冽。
疏楼龙宿沉静的凝着他,探测的目光是要将黄药师全身上下洞穿,隔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挑起嘴角一笑:“傻子……”优雅转身,毫不留恋的往岸上走去。
黄药师瞧着疏楼龙宿优雅从容的背影,紫衣在风中微微飘荡,掀起绮丽风光,“咳”的舞捂着自己的胸口,又吐出一口血来。
黄药师抬手楷掉嘴角的血迹,一甩袖坐在旁边礁石上,摸出碧萧,就着海,慢慢的吹凑起来。
箫声清碧,内力声声蕴含其中,呜传数里。
海风阵阵,波涛带着狂风化尽浊雾的气势,汹涌拍打着礁石,激起水花四溅,阵阵不息。
就在疏楼龙宿惊天动地的化引风雨之时,那张狂紫衣倒映在他双眸之时,黄药师心里一紧,心底却隐隐升出一种复杂莫测的意味。
恍然之间,他明白了,这个人,原来竟是他除冯衡之外的另一个化不开的劫――
桃、花、劫。
“哇”的一声,黄药师心里郁结,一口血霍地吐在了礁石之上,黄药师愣愣的看着那石头上的血迹,萧在手中握得指节发白,凝了很久,就那般毫无顾忌的仰躺在乱石滩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疏楼龙宿的剑气虽然划开了暴雨的阴霾,却不能坚持长久,不久,那些被他轰散的乌云循着风,又渐渐的聚集在一起。
风雨欲来。
望着越压越低的乌云,黄药师突然无声苦笑。
当年冯衡为他而死,他为了冯衡苦守桃花岛十五年,郁结了十五年,痛苦了十五年,他心里清楚,若非黄蓉尚小,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追随发妻冯衡而去。
然而,不过十五年,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嚣狂的紫衣人,不仅跟着一群人闹哄哄的拐走了他追随冯衡而去的船,甚至成了另一个“冯衡”。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原来,即便是最深最重的爱恋,终究比不过时间。
波涛滚滚,海浪一阵高过一阵,惊涛拍岸,眼看就要淹到了黄药师的脚,黄药师却是站了起来,有些寥落的扫了扫已经污浊不堪的衣裳,慢慢的往岛上走去。
疏楼龙宿究竟有没有走?
他不知道。
但他明白,他虽是一个放不下的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对自己,对自己的心不负责的人。
即便是他不能忍受自己十五年的深情就这样轻易而举的移了心,背叛冯衡而痛愤自杀,但既然没死成,自然也不想死了。
没死成,便认了自己的感情。
他喜欢疏楼龙宿。
即便这个人是个来历不明张狂嚣张任性万恶胡作非为的人。
即便他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