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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岳真人何事生气?莫非为那卜夷散人。依我看,此人大言不惭,也平常的紧。”
岳光祖冷笑道:“你懂什么,这个卜夷散人,分明是在装糊涂,心中只怕比谁都清楚。”
司马明空道:“不管他是真个聪明还是在装糊涂,他敢不识抬举,就是最大的不智。”
岳光祖眼中厉色一闪,冷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种人,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只怕留他不得。”
方仲原本去向岳光祖禀告敌情,却被他晾在客厅,直至大战结束,昆仑诸人返回城内,才有人告之方仲,岳光祖设宴招待卜夷散人,无暇来见。
方仲虽然生气,但见昆仑派众人有惊无险的回了城,只得作罢,又重新返回宅邸。
进门便见大门半敞,小兰孤零零站在院中,长发凌乱,螓首望天,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方仲走到近前,柔声道:“兰妹,有什么事吗?”
小兰似乎从梦中惊醒,如小鸟依人般转身捉住方仲的手道:“仲哥哥,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方仲奇道:“为什么?”
小兰面带忧色道:“这里的坏人太多,我好怕。”
方仲安慰道:“哪来什么坏人,有我在这里,兰妹无需担心,没人能够伤得了你。”
小兰道:“伤人不一定要用刀,岂不闻众口铄金,小兰谁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并不是傻人,早听得一些风言风语了。”
方仲皱眉道:“旁人说些什么?”
小兰哀婉欲泣,幽幽道:“我一介女子,非亲非故,却跟随在方大哥身边,出则同行,入则同住,能有什么好言语。更有那无耻之徒,只道小兰是那水性杨花之人,言语轻佻,举止轻浮,甚至上门调戏。为了不让仲哥哥难堪,小兰也只有忍辱偷生。”话未说完,已落下晶莹泪珠。
方仲大怒,顿时便想到日间所遇的华阳门贾连诚身上来,莫非此人借着来访之机骚扰小兰。方仲越想越觉有此可能,怒道:“是不是那华阳门的贾连诚来过?”
小兰初时不语,续而点了点头道:“确实来过。”
方仲心道定然是这样了,怒道:“他好大的胆子,胆敢欺辱你,仗着门派声威就如此胡作非为!我这就去打他一顿为兰妹出气。”
小兰略带委屈之色的道:“算了,只要能避开这些人,就是受些小气,小兰也忍了,只是莫听他们这些人胡说八道才好。”
方仲柔声道:“他们的话岂能相信,我只相信兰妹所说。”
小兰扑到方仲怀里喜极而泣,如此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小兰道:“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别和这些人在一起。”
方仲道:“这个时候走,只怕我脱不开身。”
心道那司空谅和金菊花都说要走,如今连小兰也说走,莫非这洛水城真的呆不得了。
方仲安稳了一番小兰后,又去看躺在床榻之上的鹞鹰王,见他依旧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只是看向小兰时,眼神有些异样。到了傍晚,外面脚步声响,有人叩门,小兰过去一看,便见郑元洪与侯鑫、江诚子三人联袂而来。
众人一入座,那侯鑫就叹气道:“方兄弟有所不知,如今许多门派都趋炎附势,给岳真人送礼。连江观主都忍不住,送了一份大礼过去。”
那江城子老脸一红,抱怨道:“贫道若不这么做,只怕下一场大战,就要让贫道出去送死啊。如今这里便是华阳门说了算,他让我们去送死,我们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眼见着旁人都去巴结,若我们不去,岂不是有意做对,所以也只得从大流,孝敬一下他老人家了。”
那郑元洪怒道:“老子就不送,又能拿我怎么样?”
江城子道:“你已打过一场,自然不怕,不过时候一长,早晚也要拿你开刀。故此送一点礼去,破财消灾,好过得罪华阳门。
候鑫摇头道:“虽然江观主送了礼,说了许多的好话,只怕岳真人并不在乎,焉知旁人没有送得更多更贵,故此虽然暂时无事,谁知日后又会不会又拿你等开刀。唉,总归是受人摆布的命,有时想起来真是窝囊。”
这话听得江城子面色一白,他家小业小,那里有更多的余财去孝敬人。
三人之中反而是那郑元洪最不在乎,向方仲说起白天的事来,郑元洪道:“今日有人大展神威,破了魔教的合围,把昆仑诸位道友安然无恙的救了出来。”
方仲道:“可知那位高人是谁?”
郑元洪嘿嘿一笑,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说道:“诸位可还记得有卜夷散人这号人?”
三人顿时记起当初在玉虚宫会盟之时那位敬陪末座的老者。三派座次不高,也是后几位排名,故此可说就在卜夷散人旁边,若非如此,都不会记得有此人。
方仲惊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