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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琢磨。引起凛过去的那些的误会,是我的疏忽。”燕凛呆呆地摇头,手上传来的温暖配合着容谦的话语带给他的震动太大,完全没有发现容谦是什么时候松开按在他手背上的手,改成轻轻摩挲起燕凛的脸庞来的。

    才经过一夜的纠缠,燕凛如雪岭般苍白的下颚新生了些葱翠。抚在手中,有几分磨手,原来确实是个大孩子了,容谦无限留恋地说:“也是透过这层皮肤,我今天才知道有个人,他很尊敬我,很喜欢我。听着竟是那么顺耳,以前怎么就没有听说呢,真是遗憾啊。”

    燕凛心痛地看着容谦不舍的眼神,他明白那眼神的意思,即使再身为尊贵的人间帝王,他也没有留住容谦的能力,只能在听到容谦的话后,便开始一遍遍地流泪重复。“太傅……我很尊敬你,我很喜欢你。一直真的很喜欢……”

    容谦的笑都已经快漫溢了,心里也有个地方是满满的,原来有些话放在心里与说出来果然是不一样的,更有感觉呢,难怪女人都喜欢强调‘爱我要说’,望着那小子难得乖巧的模样,他还是故意叹着道:“听到你这么说,太傅觉得很高兴,觉得这一世没有白来。”

    他伸手去够燕凛的头发,拉过来揉搓:“其实,太傅也很喜欢凛啊。”所以,才一体了嘛!当然这句话不能这么说,“所以………才希望与凛的相互拥有,能帮你证明些什么,这不是补偿,也是无奈。之前没有让你了解到我的这些年心境,真是抱歉啊。”

    燕凛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听着容谦说的话,幸福地感觉涨破胸腔,他一把环住容谦的腰,两只眼睛早就忘记怎么眨了,头发凌乱地散在两肩,尾梢还攥在容谦的手里。可爱的樣子,哪还有个帝王相貌,容谦迟疑了一下,终于回吻了下去。

    一只漫长地吻落于唇间,相互吸引着,缠绕着,呼吸慢慢地混在一起,凡所得的皆尽甜蜜,凡世界惟余二人。阖起眼,感受唇舌彼此交错的芳华,心与心紧暖在一处。两人在喘息中迎来了寅时的更声,良久,才回过神来,将唇与唇留恋地分开。忽然觉得,这味道好的使人忍不住要一再品尝,燕凛抱羞的俊颜,鲜艳欲滴的唇瓣,目光中的渴求,竟无一不似邀请,他回搂了他,努力将这分别的三年,这相纠结的十数载,一并还给他。

    傻傻的小孩睁开双眸,眼神还未有焦距,却凿凿道:“至此刻,凛的心中,只有太傅,没有江山……”这放在平常会得到容谦严厉批评的话,如今听来居然使他感觉甜腻非常。很久后容谦都没有发现自己这天的作为,实质已经完全超越了养父子的关系的……属于矫枉过正的范围。

    时间一刻一刻流逝,床上拥抱着的两人依然没有分开,容谦的手臂少许松离立即使得对方紧张的唤起:“太傅……”将容谦抱得更紧。宠溺地情绪再次泛滥开来,容谦装做耐不住疲劳地由他去了。……总免得看着心疼的好。

    **********************

    第6章大梦终归

    小楼之中,敏欣指着刚刚苏醒的某人的鼻子已经满面红光地:“你你你你你”着叫了半天了。周围的人都不耐烦地散去,只留下这两人还在对持时,敏欣才狠狠地跺着脚,终于说出了下半句:“你……太让我失望了!小容,你个笨蛋,源氏的结局啊!好容易等到你们两个上chuang,居然给我玩反的!哪里有光源氏被紫姬推dao的,你要怎么补偿我的心理损失?”容谦耸耸肩膀,懒洋洋地说:“腐女,什么是源氏结局我不管,但是我没有要求全屏马赛克已经很厚道了。而且我相信你肯定看完了全程,不要做过分的要求。还有,能解释下你为什么红光满面么?”

    敏欣老脸一红,干脆扯开话题:“你倒是怎么去解释问题的?你睡觉的这十来年,那小子比过去还拼命三郎呢。好在你醒了,还不去看看怎么回事情。”小容不响,记得走的时候燕凛不是好好的,还对他笑着。“我当时告诉他我身体不行了,要回小楼啊。”

    “是啊是啊,可你却在他面前肉身分解。你的实验对象到现在都没有得失心狂实在奇迹啊。庄教授快暴走了,不是看在你在沉睡期,早就摇醒你狠锤一顿呢。”敏欣开心地笑:“我怎么不知道优等生也会出这么低级的错误,小容,你最近常常让我刮目相看啊。”她举起手腕上的3维终端,调出自容谦飞散的那刻起的,燕凛十年来的记录录象,边看边很欣赏的样子,笑眯眯地走出了休息室。

    “小容,”庄教授一脸无奈地坐到小容面前,一如意料之中,小容的屏幕上果然正调阅着那个人的历史记录,他的学生没有一个不让他操碎了心,“你知道这次你又被扣了多少分?”面前的人,只唔了一声,并不介意的样子,眼睛对着屏幕,眨都不眨一下。

    又是意料中的反应,庄教授在心中哀叹,即使自己能料到还是会闷到好一下吧?带过那么多班级,惟有这届给他的感触最深,太多的意外,太多的麻烦,还有太多的惊喜。“足足扣掉了总分的一半,其实即使这样,你的分数也足够通过了。但时空局认为仅仅因此就不对你的犯规行为进行任何处罚,对将来的论文系统不利。”小容头也不扭的嗯着:“处罚结果是什么?”

    看到小容一回到小楼,就藏起原先对实验对象的体贴,庄教授几乎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帮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家伙向上面求情:“鉴于,在我们这批中其他学生的论文都已经完成,处罚你重新做一次论文这么漫长的时间的等待,对其他同学并不公平。你的情况也很特殊,是由最后的躯壳能力限制造成的,幸好也没有让实验对象参透小楼的本质,另其产生误会是无奈之举。但就论文来说,你的总结报告都已经通过完成,根本没有办法罚为重做。”

    “……因此,几经考虑后,时空局决定罚你用容谦的身份,完成这世正常身体状况下的模拟。你的论文虽然完成,但最后这一世,过分使用突破这个世界正常范围的能力,导致异样结局。这个结局必须由你自己去改正。作为处罚,我认为已经是时空局难得破例地仁慈了。”

    一口气说完这大串的话,庄教授停在那里喘气,同时看小容的表情,补充道:“也就是说,你既然醒了,就回他身边去吧。”

    终于看到小容的表情有所松动,老庄满意地嘴角偷偷上扬。颠颠地跟在走动着调用资料的小容身后,继续念:“十年前,从处罚决定下达后,小楼的主机已经开始特地为你制作上个身体的克隆体,前段日子已经发育完成。不过你用的时候可要注意啊,这个身体是没有残破的完整体,鉴于你已经在小皇帝面前表演过飞灰,怎么圆谎自己负责啊。别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啊,别调用超过小楼允许范围外的能力,不要帮他挡刺客,不要闹着闹着就被行刑了。既然是受罚,你这次可不会有小楼的力助。总之,要好好过完那半甲子啊。”

    小容转过身,对着教授一笑:“知道了,你再唠叨下去可就长法令纹了。”

    教授被那抹笑震得一抖,怎么会有人前一秒面孔似冰,后一秒笑得春花灿烂呢。活生生就那么绽放了。

    “教授,谢谢你。”小容柔声轻道。

    “去吧去吧,为你们我可操死心了,我要申请退休,可别再遇到这种班级呀,夭寿夭寿。”庄教授头也不回地逃出房间,反手挥着,他不敢回头,因为似乎被那张鲜花脸传染了,现在的脸实在老不尊到不能见人呢。

    自燕凛与容谦长夜话别后,春去秋来,转眼十个寒暑,匆匆而过。左相之位更是空悬了第十三个年头,除此外,燕国朝堂上下的新人几乎已不知道燕国曾有位“久病”数年的左相,与陛下宿缘非浅,自十年前二人见后,燕帝一夜之间两抹鬓角霜白。左相容谦则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人敢问及当夜发生过的事,因为他们的君主从那一夜起,忽然变得十分沉静,好似一下子虚长了十余载,变得历练通达,处理起国事来兢业勤勉,仿佛绷紧了弦的弓弩,随时都蓄势待发。君王勤政,本来对国家是求之不得地好事,但臣子们高兴过后,开始纷纷担心起年轻燕王地身体来,担心他步了三百年前的另一位燕王的后尘,他的勤勉简直是不要命的架势,每夜都通宵达旦地批阅奏章,寝宫中的灯火几乎日日燃至拂晓,这般拼命,短短月余尚可,但整年整年地如此挥霍精力法,却绝不是长久之计。劝慰的人有之,为有此明君高兴的人有之,不管下面的人是怎么想的,燕国还是在他的努力下日渐强盛起来。累了的时候就合衣在堆满奏章的案前伏身休憩片刻,身体吃不消的时候,就让御医开药调理,端来的药,不论多少,多苦,全都一言不发地饮尽,等身体好些,就继续工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三年春后,燕凛册封过的一位贵人得子。他去看了那孩子,当即立为太子。并承诺给他最好的教育,有时逗孩子玩时,脸上偶尔也会露出消失已久地笑容。大家这才松了口气。燕凛极疼这个孩子,经常会去抱抱他,逗弄他,兴致来的时候手把手地教他写几个字,看他一年年渐渐长大。

    夜凉如水,燕帝今夜站在偏殿的楼台外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荣公公举着灯笼忍了半晌,才辛苦劝道:“皇上,回宫休息吧。千万记得保重龙体啊。”燕凛不答,只说:“十年前的今日…我与太傅诀别于此……”荣公公无言,悄然叹了口气,挥手使众人退下,自己为皇帝端上件狐裘的披风后,也默默退走。

    风,吹过发间,似手指梳过般温和,似那唯一一个曾以手梳理过他头发的人,如今他也已不在了。

    风,也带过几段声几不可闻地耳语“太傅……可是你来了…你说的一直照看我,原来就是化成风,绕在凛的身边么?”年轻的帝王蹙着眉,仰望无边天际的星河,双手环抱着自己,衣裾与长发在风中猎猎作响,喉间涌起模糊地咽声,也立即随着风起消失于夜色之中。

    十年时光打磨下的燕王,五官少了几分清朗,多了几分坚毅,少了几分峥嵘,多几分稳健。身形已不似孩提时那么单薄挺拔,却更有了帝王的气度。

    十年前在曙色中,也是象今天这样的风。燕凛睁开被容谦一手蒙住的眼睛,惊骇地看到,眼前容谦的身躯,自下而上活生生地在风中缓缓散开,逐渐化为微不可见的细尘,在风中绕了个圈,拂过他的面郏发梢,接着便消失无形。他扑过去,双手却抓了个空,重心一偏,直直摔倒在地。那时候的风,就是这般感觉。那时候的他不记得疼,只记得容谦最后一张似料定又似无奈地苦笑。他一个人赤足在这楼台上转着圈,或发足狂奔,或对天号泣,口中呼喊着“太傅……”迎着风张开手臂,却一无所获。喉咙喊哑了,脚磨破了…他披着发,眼里充血,堂堂燕王竟如疯儿般,死死地瞪着天际。胸腔中有液体翻涌,“哇”一下自口中喷泄而出。意识渐渐陷入模糊时,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叫着,他不能疯!他还要完成太傅最后的嘱托!太傅为他几经坎坷,最后因他连具尸身都保留不住,直接消弭与天地之间。若是他今日因此疯狂,那容谦十几年的心血、创痛、牺牲就全都白花了,他不能让他爱的人得到如此下场!大燕怎么办?大燕的子民又怎么办?……

    天色渐明,当他自卯时催朝的更鼓中清醒过来时,身边正围着一群大呼小叫地宫人,为首地荣公公,更是哭得肝肠寸断,今日推开殿门时的景象,给这些没经过阵仗的宫人们一下带来太多的刺激,短短一夜不见,只见殿中一片狼藉,皇帝一言不发地端坐废墟之上,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不整地衣衫的领口袖口均隐透着伤后初凝的血迹,眼神却分外明亮。两丝霜白触目惊心地悬挂在尚不足双十年华的少帝的鬓角,令观者心痛。荣公公愕然地望着燕凛:“皇上,你的头发……”

    短暂地忡楞。

    燕王开口,一句话竟似无事般,轻浅平稳地浮起:“更衣吧,朕要早朝。”

    **********************

    第7章刹那芳华

    金銮殿上,今日正进行着一场国事方面地争论,原因无它,左相之位空悬一十三年,许多事情虽可由其他辅臣与下级官员带为处理,但作为相互制约的三位宰辅之一,长期空缺却总难免遇到各种问题,使诸位代理官员不得不进行定期伤神地沟通,更必然地影响到机构地运转效率。有人意识到这左相的空缺,总要想办法用其他职位补上,于是战战兢兢地向皇帝提出,听到的人全都为这不怕死的提议者捏了把冷汗。未想皇帝,居然点头:“爱卿此议可准,国事为重,既然总是需要人任左相,那就也不用再另设官位了。只是有个条件,新任的左相,朕希望是在吏部考核的,希望借此位有所建树的各级官吏中产生。而并非单用举荐制,众卿不论现下职务高低皆可一试。”

    此言一出,朝下议论纷纷,不少人还记得,在燕国第一次提出举荐与考核并举制度的那人,可不是正是当年的容相?于是,老人们心下了然,新人们跃跃欲试。燕凛端坐龙椅,看着朝下发生的一切,心思飘回了与容谦相处的最后一个时辰。

    燕凛环抱着容谦,这位置与在他年幼时刚好相反。但那种依恋与安心的感觉与当时一般无二,容谦的下巴支在燕凛的头顶,手指轻轻插梳着他的发丝。爱怜之情溢满于床帐之间。

    烛火已经燃净,殿内有些清冷,虽然依旧昏暗深沉,到底已经能够借将明的天色微辨周围的轮廓。

    看得出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容谦开口打破了这宁静,他边抚边说:“天要亮了……,我想看看拂晓。凛随我一起去楼台上看看好么?”

    燕凛乖巧地点头,起身摸索着套上外衣,又看看容谦地上的‘衣物’。有些无措地改为为容谦披上条毯子。双手做出几分想抱的样子,又改成伸单手想扶,想想又不对,竟局促地站在床边,不知道如何是好:“太傅…”他窘道,“得罪,我…想,抱着太傅出去,可好…”。不想竟换来了容谦一阵爽朗地大笑,燕凛莫名。容谦在心里捶着地,太好笑了,怎么可能不笑,死小孩长这么大后,竟然有一天能为他露出这种表情来,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凌晨的风还有些凉意,二人相互依偎着坐在楼台边上,从这个角度望下去,整个皇城正处于一片黑暗的静谧之中,每片屋顶下都沉睡着安眠着的人们,过不了多久,静谧就会随着太阳地升起被醒转后的人们打破。而这里每片屋顶下沉睡着的都是他燕凛的子民。

    容谦侃侃而谈,今日他的想法与过去不同,感受到身体即将撕裂地压力,他已没有多少时间去与燕凛相处了。因此即使知道燕凛是多么不希望之前安静地那一刻被打破,却还是唤他一起与自己来到楼台观景聊天。

    他谈到两人相怼的岁月,谈到日出日落,百姓苍生,甚至谈御厨偷养的猫儿。像是对过去所有没有可能在两人间进行的话题中进行谈论的尝试般,每个话题浅谈即转。燕凛听的迷糊,完全不理解太傅到底在说什么,却还是无比用心听着。他维持拥抱的姿势,尽量裹紧容谦的身体,减少其肌肤与凉风的接触。可风起时,他还是感受到怀中的人,双肩微颤,正忍住咳嗽。每一颤动,燕凛的心脏就随着那节奏,一阵地收缩。

    象是看出他难过,容谦停下漫无边际地闲聊,定定地望向燕凛。

    “不要哭,见你这样我会伤心,”容谦说道,“分别的时候应该笑,不是哭。知道是为什么?”

    “你既然生在帝王之家就知道,为帝看似表面风光,权利极大,翻云覆雨无所不能,却其实没有一天不是在如履薄冰。坐在这龙椅上的人,也几乎永为天下最为孤独之人。”

    “我曾在京郊留守三年,观你所为,确实桩桩件件都颇有我的遗风。”他得意地笑着,“因此,即使今后我不看在你身边,也抹不掉,你是我亲手教出来的事实。”

    “百姓虽看似蝼蚁,倒各有各的幸福不幸。为帝者则无一事不是天家大事,必须做到事事尽量周全的考虑,牵动一发而动全身。要使得一个国家强盛,百姓安宁,不是朝夕可得。它甚至需要花费数代君王的努力。毁之则极易,常常仅需一夕而已。”

    “你的能力是我教的,如今我能放心离你而去,你说不该笑么?”容谦笑着说,“这说明我已经认可你,放心你了啊,即使人走了,我也会在其他地方看着你呢。”燕凛听罢一副不舍的表情:“太傅要走?既然……”他说不出既然已经时日无多不如留下的话。这是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的事情,话到喉头便不再继续,只差再次落泪而已。容谦瞅着他折腾一夜都快哭不动的样子,叹气,虽然这小子软弱的样子实在可爱到让人想欺负,但怎么一旦放开了,比个女娃娃都爱哭呢?“别再哭了啊。眼睛肿了。我信你有能力治理好这个国家,但很多时候不用过分勉强自己。”

    天色又明亮了几分,身体中的各种力量不停地纠缠在一起,又不停地冲撞着五脏六腑,他搂着他,维持表象的平静,挖空心思地想着要赶紧交代的事情,时间应该不多了吧:“凛……你听着,我当初从小楼而来,确实是抱着某些目的的,但这些目的并不影响我对你感情,我的投入付出都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万物都有寿数,现今的我也只是到了自己的极限而已。”

    “你要知道并不是说,肉身的消亡就是彻底地结束,有些东西是永恒存在的。或许你现在不能理解,比如生命,可以通过血脉的延续达到永恒;又比如爱情,可以通过诗篇的传播达到永恒。你爱的人,会在你记忆的延续中达到永恒。”

    “终将有一天,所有的史书都变成了古物,所有的责任也都将被卸去,只余下我与你之间……的牵拌。”实在不能说得更清楚了,他不能冒着燕凛被小楼主机直接消灭的危险。“我知你敬我爱我,所以这一世,我过的十分开心,而我俩更在昨夜中化为一体,将来无论再遇到什么事情,你只需知道,我容谦并没有因生命的终结离你而去。在你的身上,在你的意识中,甚至在冥冥苍穹,我都会继续存在着。你是我的孩子,是我容谦喜爱并挂心的人,我永不后悔因你而经历过的一切。”

    俩俩相望间,双目渐润,燕凛瞪大眼睛依然觉得视线模糊,容谦的影子印在他眸中,分明近在怀中却显得如此遥远。他忽然明白,二人之间的距离。在他看来不过百年之遥的人生,在容谦的意识中,全然不算做什么。在燕凛心中,太傅虽然爱他,却不能弥补二人态度所决定的间隙。他的太傅早已超越了时间,得到了永恒。而他所挣的却是短不过晨露的朝夕相处,长不过百年的一时之气。

    他的太傅肯为他付出那么多,而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在这晨风中为他残破的身躯,裹紧一张蔽风的毯子,燕凛忽然有种模糊地感觉,他只是容谦的人生过客,是他在迈入漫长人生的旅途中绽放的刹那芳华。他努力地抓住容谦,颤抖着,从心里畏惧着不知会哪日来临的分离时刻,索要着容谦温柔地回应,稍一动作即得到容谦理解地纵容。

    容谦拥着燕凛开口,依旧是温和地笑意:“能不能为我做件事情?”

    “太傅吩咐,凛万死亦不言辞。”眼神依旧迷茫,语气却极为确凿恳切。

    “帮我证明一点,”他俯身,凑上前去,轻吻燕凛的额头鼻梁,眼睛,仿佛要将每个吻都烙在他心里般,吻得极为缓慢:“帮我证明,我为你做的一切,能给你幸福,让你成为一位优秀但绝非孤单的帝王。你会成为修史者争相录入的明君,会过的很开心,有很多人辅佐你,敬爱你。凡百姓皆因能身为大燕的子民而感到庆幸万分。”

    吻,太过温柔,燕凛颤抖着眼皮没有回答,睫毛近合拢着不停扑簌。感受虚落在他眼皮与睫毛上的吻,没有重量,只有浅浅的温度,轻轻地,一再地落下。啜走已经快要洇出眼眶的水迹。他忍耐着痛苦,用心地继续听着。

    “青姑,是个好女人……她待我有恩,我将她托付于你,替我代为照顾她。只要天下太平,那家小茶摊,若干年后开几家分铺,足够她颐养天年了,再找个好男人……。她若问起,就对她说,容谦到朋友那里去了。你可替我谢谢她。”容谦的语气中有些异样,燕凛惊讶,不祥地感觉浮上心头。他焦急着想睁眼询问。却被容谦用左手轻轻晤住。

    “别睁……,”几分清晰而伤感的调子。凑近他的耳朵喃喃:“再……用身体感觉一次我吧。”毯子落地的声音,砸在燕凛的心头,重逾铜锤。他感觉到容谦的身体,正用出奇大力地紧紧拥抱他。片刻又分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疑惑地睁眼,看见这一生最使他失去理智的一幕。

    “不——要——!!!”凄厉地呼声,直刺天穹。

    风起了,燕帝这次走神良久。那位进言的下臣,跪了半天了,也没得到帝王的回应,有些僵硬地扭了扭身子。终于两声咳嗽,不顾尴尬地从群臣站立的左右,分别响起,他醒来,在声源处发现长清与靖园各带恻然与关护的表情,于是心中一暖,默默地点头,宣布退朝。

    殿外又是一年春风,将近清明,英华丰繁,全不似燕凛此时的惆怅,却不知,正如殿外悄然浓烈起来的新绿。不久后,在今日这样和煦地阳光下,二十八岁的燕王凛,将再次遇见他一生的幸福。

    尾声

    某日小楼内的下午茶,看着屏幕的庄教授,因为其他人的历练都已经完成,只需要盯住还有半生经历的小容就可以了。即将回家的心情很是轻松自在,两个人在象朋友那样在通讯中聊着,他忽然问:“小容,我还是不明白,按照你的细致,不应该会在收尾的时候留下那么大的麻烦,你不会是早就料到,故意的吧?”容谦笑着:“我哪里有那么能算计,当时想的只是逃不掉,就承认了而已。”庄教授问:“你倒不怕他有个万一?”“怕啊,当然怕,所以才会搞什么临终请求。又不是轻尘家的孩子,我家孩子的承受力早就在我估计范围内呢。结果果然猜对了。”庄教授哑然,半天憋出一句:“小容,你狠。”结果小容长叹:“没办法,圈养小兽的饲养员,要有比小兽更狠才能活命呢。”

    教授阴惨惨地说:“我终于觉得全班就你一个被罚一点都不冤枉,如果不是时空法管着,我也不介意用饲养员的方式来对待你。”

    容谦笑着看手里拉着的孩子奔跑开去,又拉着另一个微笑着的人回到他身边,装作伤神地道:“其实做饲养员挺辛苦的,你看我家小兽比较短命,小兽的小兽也不过能活百来岁。心肠不硬点,受不了刺激,其实最后伤心的人,终归是我呢。”

    电脑前某人的闷哼声起,“我看你分明是乐此不疲,乐不思蜀才对。”

    孩子红扑扑的小脸满是兴奋:“父王父王,太傅今天给我讲了羽衣仙人的故事。”

    来人笑着与容谦见礼,然后对着孩子说:“是么,父王小时也常听你容太傅讲,好多年没听了,健儿能重复给父王听听么?”

    “嗯!”得到奖励的小儿,高高兴兴地站在柳树下,对着两位坐于石桌旁的大人,复颂起了刚才听到的故事,玉琢般可爱地容颜,一看就知道是得自父亲那里良好的遗传。阳光透过茂密的柳条,将光斑洒在三人身上,随风轻漾,构成一副梦幻般绝美的画面。

    童声朗朗,被风一拂,便传出很远很远。

    小楼中,路过操控室的敏欣耳中忽然听见两个敏感词,激得她一气窜入操控,拽过庄教授的通讯系统,便痛心疾首地大叫:“什么,小受?!小容,你竟然还没转正啊!”

    自然,她的吼叫,被正在听故事的小容,当成噪音完全忽略了。

    ————————————————————

    文终于写完,谢谢大家观看,顺带祝群内赤子生日快乐。贴一段荫在群内为催我文扯皮的聊天段落。谢谢她,同时为这段难得磨练的时光收尾。

    Yian:高高兴兴爬上来.

    荫:快快乐乐踢下去

    Yian:扑扑抱抱揉一团.

    荫:拍拍打打写文去

    Yian:扭扭捏捏还个价

    荫:干干脆脆拒绝你

    Yian:哭哭蹄啼又没戏

    荫:乃给我认认真真填坑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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